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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直接当一个芝麻官。

官职不大,但也足够高人一等。

便是县学,也是多少人挤破头都想进的好地方,没想到这位老夫子说不干就不干了。

最重要的是,他的学塾也收姐儿和哥儿,在这个时代可谓是尤其难得。

由于钱夫人将今日的会面设在后院中的敞轩,他们七拐八拐,好半天才到。

快要走上廊道之前,一家人又停下步子,互相整理了一下衣冠,随后才朝管家示意,劳烦他继续带路。

不远处的敞轩之中,钱夫人正与穆秋山相谈甚欢。

同桌下首,钱云书一脸淡然地亲自烹茶,钱云礼则活像凳子上有刺,时不时转身往来时路上看。

过了好半天,他终于激动道:“娘,恩公他们来了!”

钱夫人斜他一眼,“毛毛躁躁,当着先生的面,成何体统。”

片刻后,管家引着喻商枝一家到了地方,两方各自含笑寒暄起来。

轮到温三伢见礼时,他像模像样地给穆秋山行了个书生礼。

“晚辈见过夫子,给夫子问好。”

穆秋山把他扶起,捋髯浅笑,“你便是温三伢?”

温三伢点头,用还带着几分稚嫩的语调说道:“晚辈正是。”

穆秋山惊讶于这孩子如此瘦小,不低头怕是都瞧不见。

“好,好,咱们都坐吧。”

落座后,丫鬟鱼贯而入,送上新茶与点心匣子。

因今日主角是温三伢与穆秋山,钱夫人说了几句开场的话,便坐到一旁饮茶去了。

她见温野菜和温二妞坐在那里颇为拘束,便把他俩招呼过来和自己一道坐,也好说些家常话。

尤其是温野菜怀了身子,她作为过来人,能说得也多些。

“算着日子,也该有四个月了,这孩子可闹人?”

温野菜摸了摸肚子,无奈道:“大体上乖觉,可到底是和没身子时比不得了。”

钱夫人赞成道:“怀胎十月,最是辛苦,不过等孩子出生的那一刻,便觉得什么都值了。”

温野菜点点头,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这孩子呱呱落地的模样了。

敞轩另一头,则是温三伢由喻商枝陪着,听穆秋山问话。

穆秋山执教多年,见过的学子数不胜数,像温三伢这般年纪的也并非没有。

毕竟五六岁的光景,若是家境不差,大都已送去开蒙。

说实话,他此番来这一趟,实则还是看在钱府的面子上。

对于钱夫人所称的什么神童之语,并不多么在意。

过去他所见一些被家中长辈夸上天的“神童”,无非就是背诗利索一点罢了。

因而只想着,若是这小小少年有几分天资,愿意入自家学塾,也算成了一桩好事。

毕竟那乡野村塾,夫子的水平着实是差了些。

不过这些大人之间的计较,不必说与孩子听。

方才他见温三伢举手投足,已有文人清贵之气,乍见自己,礼数周全,不卑不亢,已是隐隐多了几分好感。

“三伢,你今年年岁几何,读过多久的书?”

穆秋山说罢,温三伢便恭敬答道:“回夫子的话,晚辈今年六岁,曾在村塾上过半年的学。”

穆秋山颔首,这与钱夫人所说的倒是不差。

“我听钱夫人讲,你敏而好学,即使体弱多病,不堪出入村塾,在家中也从未搁下书本,那么你便说一说,平日里都读过什么书?”

温三伢遂报出几个书名,喻商枝在旁听着,却发现这小子实则还是有保留了。

他所说的,不过是一些童生必读的典籍,诸如四书和对应的集注,以及一些诗文、古文集子,隐去了先前钱云礼给的那一箱子书里,全然超出他目前水平的部分。

但看穆秋山的神情,显然是不相信一个只上过半年村塾的孩子,能靠自学,将以上所说看明白。

他当即开口,择了四书中《大学》一个文段,令温三伢背诵。

按照古代的教育形式,讲究“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孩童入学塾,都是从摇头晃脑地背书吟诵开始。

这背书偏偏是温三伢最得心应手的环节,当即半点停顿都无,利落地背完,直把一旁围观的钱云礼看得眼睛瞪圆。

要知道他过去背四书,背的夫子和亲爹的手板、藤条都打断了好几根,该记不住的还是记不住!

穆秋山眉峰微挑,又让他背了几段,随后满意地点点头。

“能看得出你确实刻苦,孺子可教也。”

此时他意识到,自己怕是小看这小娃娃了。

喻商枝觑着穆秋山的反应,便知温三伢在他这里,成功过了第一关。

但见穆秋山又沉吟片刻,请钱府的下人送上来笔墨纸砚,执笔蘸饱墨后,竟是写下一串题目。

没想到这夫子竟还当面给温三伢出题,就连温野菜都不禁坐直了些,抻长脖子想去看。

钱夫人见他这个做大哥的着急,细声安抚道:“这说明穆夫子重视三伢,旁的小童进他的学塾,能记得几首诗便是不错了。”

温野菜浅浅笑道:“我只是识得几个大字,也不懂什么学问,唯独知道三伢从小爱看书,至于爱得都是什么,这心里还真没数,好在有商枝在,偶尔还能指点上两句。”

钱夫人不禁问道:“就是不知为何喻郎中没去试试考取功名?”

温野菜自不能说这个喻商枝是换了芯子的,顿了一刻,简单道:“他一心从医,志不在此。”

这理由放在喻商枝身上也说得通,一时无人有异议。

穆夫子运笔不停,没多久就写好了一张试卷。

“此处共有三道题目,限你一个时辰之内答完上交。”

他自桌案前让开,示意温三伢上前答题。

钱夫人的贴身丫鬟适时退出敞轩,很快手持一个制作精美的沙漏回来,置于桌上。

这沙漏倒转,至全部漏完便是一个时辰的时长。

孩子要答题,他们也不好都在此陪着,钱夫人率先起身,说是带余下的人去逛逛院子。

临走时又嘱咐下人把敞轩的门关上几扇,这春风虽柔缓,可若吹皱了纸张,总是不妥。

钱府的园子是请了江南的工匠设计,就连假山都是从南方千里迢迢运来,移步换景,还是有不少可看之处。

走了一阵子,钱夫人自觉有些乏了,遂先行离开,留下钱云书和钱云礼作陪。

长辈不在,钱云礼便又撒开欢了,让进宝去取了几个纸鸢来,说要在园子里放着玩。

钱云书很是无奈,“你都多大的人了,还放纸鸢?”

钱云礼不服道:“谁规定只有小娃娃能放纸鸢?”

两姐弟一顿拌嘴,最后纸鸢还是拿来了,一共有三个。

钱云书选了一个燕子的,带着温二妞一起去玩,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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