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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心、甜汤也不怎么碰了,便让喻商枝给他把个脉。
喻商枝刚要伸手,钱云礼就闪到了一旁。
“不用把脉!我没病,我也不要喝药!”
这少爷耍起赖来谁也拿他没办法,喻商枝想了想道:“不如这样,我那里有些自家配的山楂丸子,最是消食健胃的,不如先送几粒给钱少爷吃。”
钱云礼一听是山楂做的,第一个问题就是,“那丸子甜么?若是苦的、酸的,本少爷可不要。”
喻商枝笑道:“是甜的。”
钱夫人忍不住斥他一句,“多大的人了,还成日和个孩子似的。”
一顿饭用罢,钱云礼和喻商枝同路回住处,期间又进分给喻商枝的别院转了一圈,等喻商枝给他拿山楂丸子。
喻商枝取来后出门,就见钱小少爷正百无聊赖地扯院中的竹叶。
见到喻商枝,他一边接过油纸包,一边说道:“恩公,这别院空着好久了,我想好了,以后就洒扫出来给你住。你看,这边房间也多,下回你们再来镇上,就带着嫂嫂和弟弟妹妹都来。”
喻商枝婉拒道:“此番留下叨扰,也是为了给钱老爷看诊,哪有拖家带口过来住下的道理。”
钱云礼摇着扇子,“怎么就没道理了,在钱府,本少爷就是道理。”
见他又摆少爷架子,喻商枝无奈地够了勾唇,但他总觉得最近钱云礼还是变了一些,虽还是个纨绔子弟,但没以前那么招人烦了。
兴许是没了金虎那样的恶仆把他往歪门邪道上引,他总算听得进钱夫人的教导了。
钱云礼当场吃了一个山楂丸子,眼前一亮。
“恩公,这个好吃,你还有多少,我全都买了!”
这东西再好吃也算是药,看钱小少爷这架势,简直是要当零嘴吃。
喻商枝赶忙道:“出来的匆忙,只有药箱里从前随手存的几丸,钱少爷若是喜欢,回头在下配了再送来就是。”
之后再三叮嘱,这东西不可多吃,不然过犹不及。
送走因为没买到更多的山楂丸子,而有些失望的钱云礼,喻商枝复而转身回房,摊开信纸写了封简短的家信。
上书自己暂且留宿钱府,为钱老爷看诊,让温野菜不必担心,待此间事了,自己就会归家。
最后署上名字,把信纸封好,将其交给了钱夫人派来帮忙的钱府下人。
对方拿了信件,说是这就启程往斜柳村送信,喻商枝总算放下心来。
随后一直到傍晚都闭门未出,专心在屋内研究那一叠脉案和药方。
正如进宝所说,钱员外是一年前罹患头风,从脉案来看,最早为他诊治的就是仁生堂的纪藤纪郎中。
并且一路看下来,若脉案所记不假,那么钱员外的头风显然的确是气血亏虚所导致的,对应的药方也没什么大差错。
但是当喻商枝翻到最近三个月的药方时,目光一凝。
三个月前开始,钱员外的药方换成了契合他症状的四君子汤,上面四味药材的分量单看也没什么不对。
可如果钱员外现在所服的汤药就是按照这份方子煎出来的,为何其中人参的味道会那般浓郁?
喻商枝把药方放在桌上,静静看了好半天,终于起身走到了外面。
他叫来守在院子里的钱府小厮,询问道:“请问钱员外的汤药都是在何处煎煮的,药渣可否能让在下一观?”
钱夫人已都嘱咐过,说喻商枝是府上贵客,若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满足。
何况这个请求关乎老爷的病症,小厮二话没说就答道:“回喻郎中的话,老爷的汤药都是在专门的小厨房熬的,至于药渣,全都按照夫人的吩咐,拿出去倒在了外头路上。”
听了这个说法,喻商枝毫不意外。
往路上倒药渣这种迷信行为,直到现代还存在,何况是这个时代。
唯一棘手的一点,就是倒出去的药渣怕是早就被踩得不能看了。
小厮见喻商枝一脸发愁,便主动提出去小厨房打听一下,今日熬出来的药渣有没有倒掉。
喻商枝很是感谢,“你叫什么名字?”
小厮垂下脑袋恭敬道:“小的名叫三金。”
不愧是钱府的下人,名字必定会和“钱”搭上点关系。
三金办事比喻商枝想象地还要麻利,不出两刻钟,他就端了一碗药渣回来。
“喻郎中,老爷的药是每天早上煎好,分成两半,早服一次,晚服一次。这个就是今天早上煎出来的药渣,请您过目。”
喻商枝谢过三金,又拜托他去找一根筷子或是竹签之类的东西。
等到对方拿着东西回来时,喻商枝便把烛台端到了近处,对着光开始检查药渣。
这些药渣在不懂医的人看来,就是一堆看不出是什么的碎屑。
但喻商枝全神贯注,时不时用竹签挑一点出来,却可以辨认出是哪一味药材。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闻到饭菜香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
三金引着送饭来的丫鬟进门,对喻商枝躬身道:“喻郎中,大娘子命小的来传话,今晚原本夫人是要招待您用晚食的,但家中琐事颇多,夫人前去处理,所以今晚这顿饭,就给您送到院子里来了。”
中午时钱夫人确实说过晚上还要一起用饭,但既然人家有事,说实在的,喻商枝也乐得清闲。
“有劳把饭菜放到一旁,我稍后就用。”
三金虽只和喻商枝相处了这一时半会,但也看出他喜静,不爱被人打扰。
遂将饭菜摆好后就带着人退了出去,又顺手把房门也阖上。
过了一会儿,喻商枝放下筷子,抬起头。
后颈酸痛,令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
但这点不适比起眼前药渣带给他的疑虑,实在是算不上什么。
因为从药渣来看,钱老爷服用的汤药就是按照留存的药方来的,人参的剂量没有任何问题。
难不成是自己的判断有误?
喻商枝轻轻摇头,他在此事上有绝对的自信,如此看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这药渣被人做了手脚。
意识到这个可能性后,喻商枝心头一沉。
钱老爷的头风看似只是一个病症,实际背后似乎还牵扯颇多。
那个眼高于顶的纪藤纪郎中,到底是凭借什么得到了钱老爷的信任,以至于头疼难忍,都不肯延请其他郎中?
就在喻商枝思忖着如何将此事上报给钱夫人时,却有人一把推开了他的房门。
能在钱府里如此横冲直撞的,自然除了钱小少爷就没别人了。
而他进门后就一屁股坐了下来,结果一下子发现了桌上摊开的药渣后,嫌弃地朝后仰了仰。
“恩公,你这是弄了一堆什么东西?”
喻商枝解释完之后,他却气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