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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米汤那样半透明的“粥干”。

将这个东西也磨成碎末活进澡豆里,清洁力更强。

合作售卖澡豆的胭脂铺子是朱童介绍的,他在镇上扎根那么多年,自是有许多熟识的商户。

在朱童的见证下,喻商枝也同胭脂铺子的掌柜说定了澡豆的价格。

因他不想把过多成本浪费在包装上,所以送来时只有最简单的竹盒。

这样的一盒里面是十粒澡豆,一盒的价格是二百文。

喻商枝看过胭脂铺子里现在卖的澡豆式样,最便宜的是八十文一盒,一共十粒,比杂货铺的已经好一些,但质量仍然粗劣。

手一搓就全是粉,感觉还没沾水就要化了。

他推测自己供的货,在胭脂铺子里应当可以卖到三四百文,再加个好看的盒子,兴许五百文也有人要。

胭脂铺有赚头,又有朱童作保,自是愿意同他合作。

第一批喻商枝除去样品,又送去二十盒,这就是四两银子。

而入冬前这段时间,温家的收入还不止于此。

之前秋收过后,村里各户把地翻干净,又撒上了冬小麦的种子。

温家也不例外,只是在此之外,他们家还有三亩的晚稻要收割。

而晚稻收割之前要排水,其次再将稻花鱼都捞出来卖掉。

按理依着斜柳村这边的气候,只要不赶上十几年乃至数十年一遇的寒冬,稻花鱼是能在水田里过冬的。

甚至这种鱼还有个名字,叫“过冬鱼”,开春破冰后捞上来,滋味更是鲜美。

但因为是第一年搞养殖,喻商枝和温野菜还没摸清路数,只怕赔了这些精心伺候了好几个月的鱼苗,所以想着先把这一茬卖了,待明年下了新鱼苗再慢慢琢磨。

鱼是鲜货,和猎货一样死了就不值钱了,没法一口气捞上来堆在一起卖。

别看这些鱼还未来得及长成在稻田里流窜多年的,妖精一样的大鱼,但由于稻田里有的是东西可以吃,且还会得到额外投放的饲料,短短几月内也已飞速长大,少的也有三四斤,多的有七八斤,三亩田加起来足有数百斤。

这其中朱童要去了一些,且带上了镇上其余几间规模中等的食肆,他们大约能消化掉一半,约好了日子,直接遣人带着车来拉。

到时候就分批养在食肆后院的水缸里,每日现做现杀。

除此之外,喻商枝和温野菜又和聚贤饭庄谈了生意。

聚贤饭庄的掌柜如今知晓他们和钱府的关系,不敢怠慢,且听说他们手里有大批的稻花鱼,价格也优惠,遂很是动心。

不过聚贤饭庄的档次在这里,喻商枝答应把体格最大的那些留下来专供给他们,如此又去掉一百多斤。

再挑些好的送去钱府,其余的留下晒成鱼干过冬吃,也就差不多了。

捕鱼、卖鱼加上之后的割稻,温家这几个人实在忙不过来。

原本温二妞算是个小小的劳动力,这会儿喻商枝也不让她下水田了。

因为几日前她第一次来了月信,半夜吓得慌慌张张来卧房敲门,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喻商枝那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疏忽了,明明是个大夫,却因为性别之故略过了这方面的提醒。

温野菜这个大哥是指望不上的,哥儿和姐儿虽都能生育,但生理上有异,喻商枝说出温二妞是来了初潮时,温野菜还一脸不解。

后来回想一番才记起来,过去乔梅每个月也总有几天恹恹地没精神。

于是次日手忙脚乱,温野菜去问过苏翠芬才知道月事带怎么做,又赶紧烧了好些干净的草木灰存着。

人手不够,夫夫两个难免又想起付家兄弟。

上回秋收时他们兄弟两个帮了大忙,两家过后一直有来往。

付岳几次干活,会溜达到温家附近转悠,温野菜瞥见了,喊他进来过一回,给他看家里的两条猎狗,还有他挂在墙上的弓箭。

付岳对这些确实有兴趣,得到温野菜的首肯后就小心翼翼地摸了摸。

这次再次请他们兄弟两个过来帮忙,因为付家的田地里已经没什么事,所以黄雀也一起来了。

月余过去,这个小哥儿还是一样瘦得和竹竿一样,但永远一脸地笑。

抓鱼时却比付家兄弟还麻利,一问才知他以前的娘家临河,网鱼、捕鱼都会,水性也很好。

打捞稻花鱼的第一日,镇上各家食肆的人就浩浩荡荡地来了。

他们自备了大鱼篓,全都赶着牛车。

这会儿算是农闲,村里人成天只剩下磕牙聊闲和存冬日的粮,自是要出来看热闹。

一齐去了温家的地头,见一筐筐的大鱼往板车上运。

各家食肆带了秤来,现场称重,在账册上记下斤数,回去报给掌柜,再写出条子,喻商枝他们拿着,回头就能去铺子里结账。

有爱打听事的,靠近了竖起耳朵听,听见了又赶紧跑回来说新鲜。

“这些鱼一斤卖四文钱,说是这里头得有个几百斤,全卖了那可是二十多两银子。”

“还是喻郎中和菜哥儿有脑子,稻花鱼水田都有,可谁能想到还能放鱼苗去田里养呢。”

有人眼热,想着把鱼苗丢进田里谁不会,明年自家也养,也赚它个二十两银子!

但这份幻想很快被脑子灵光的戳破。

“镇上一共才几家食肆酒楼,又吃得下多少稻花鱼?咱们就是养了,也没有温家这个门路。”

大家想想,也是这个理,别说自己没脑子,就是有脑子,有些钱也是该别人赚的。

不过眼见付家穷得叮当响的两兄弟靠上了温家,还是有人多说了几句。

“我发现喻郎中到底是做郎中的,心善,你看先是孔家、再是付家,都被他扶了一把。”

“这话说的,若是做郎中的都心不善,那咱们可都没活路了。”

归根结底,如今村里人说话还都是像着喻商枝的,经了他的手,治好了多少人大大小小的毛病,甚至多年的沉疴痼疾。

再者说,昔日不是没有眼红心黑的,那什么姓王的,姓蔡的,不都是遭了报应?

还是老老实实地供着这村里的草医郎中为好,大家都能沾光。

忙了一整日,来得最迟的是聚贤饭庄。

据说是晚上接了个大宴,包场的那种,掌柜的特地嘱咐要用这些鱼,要求把打捞起来的时间尽可能地押后,这样才新鲜。

所以等聚贤饭庄的伙计也走了,天都将将擦黑了。

几人在泥泞的水田里泡了一天,上来时都有些腿软。

喻商枝弯腰提起几条品相不太好,尾巴残缺或是身上有伤的鱼,用草绳穿上鱼嘴,招呼付家兄弟和黄雀道:“今日都辛苦了,晚上别回家开火了,都去我们家吃。”

付家兄弟的脑袋摇得像货郎的拨浪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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