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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是被这什么落胎药害死的?那我就不明白了,听王家的意思,王小玉就是有身孕,也应该是唐家的种,唐家人作何要让他喝落胎药?”

喻商枝没动小木桌上新端上来的茶水和点心,他袖着手,垂眸答道:“这落胎药的配伍,药性刚烈,王小玉是否死于这副药方,想必有经验的仵作一看便知。”

于淼水和刘大虎再不着调,也总是知晓这落胎药吃下去会是什么反应。

两人闻言就走到王小玉的尸身旁,掀开上面盖的竹席子瞅了一眼,复又放下。

不必多说,结果已经明了。

喻商枝见状,继续说道:“且还有一点,我先前就替唐文看过诊,他所患花柳之症,属实无误。王小玉受他所牵连,同样湿毒内结,如此诞下的孩子,也会生来就带胎毒。小的妄言一句,恐怕正是出于这个原因,唐家才一定要王小玉打掉这个孩子。”

但这是王小玉的亲身骨肉,他或许并不舍得。

所以在喝下落胎药的前后,一定发生了什么,促使他对唐文行凶。

后来他或许是想逃走,又或者已经心存死志,总之他终究还是死于大出血,倒在了荒郊野岭之中。

当然这其中还有许多问题,需得让县衙仵作查验后才能证实。

不过已经呈现在众人面前的东西,已经足够拼凑出一小块真相。

事已至此,确实也不是于淼水和刘大虎两个捕快可以解决的程度了。

“若是王小玉死于落胎药,那唐文的爹娘怕是也逃不脱干系吧。”

于淼水和刘大虎低声商量了几句,随后便一扬手道:“郑秉石,许百富,你们二人作为两村村长,此次就随着一道去县衙吧。不仅要唐文和王小玉的尸体,连带两家人也都一并带走!”

至于喻商枝……

于淼水可不敢动不动就把人往衙门里带了。

况且喻商枝提供的那些信息,他也清楚县衙的仵作照样可以做到,且说出来要比喻商枝更有说服力。

因而当喻商枝询问自己可要一道被“带去问话”时,于淼水赶忙道:“不必不必,去县城路遥,此番就不劳烦喻郎中同往。”

喻商枝借着台阶就下,“二位大人今日辛苦,既如此,小的便携夫郎先行告退了。”

之后两边又客客气气地寒暄了好几句,最后说定下回喻商枝去镇上,一定要和于淼水与刘大虎两兄弟“把酒言欢”,这才告终。

不多时,许家的牛车和郑家的牛车,还有临时征用的一架驴车,便载着两家人和两具没有声息的尸体,晃晃悠悠地朝县城的方向去。

村长一走,两村的人似乎又有剑拔弩张之势。

幸而无论是郑家还是许家,在自家村人面前都还是颇有威信,既然如今村长和两家苦主都走了,他们也没有继续凑在这里的必要,许家这边,许鹏和许清水做主退让了一步,先行带着村里的汉子离去。

大旺昂首挺胸地在最前头领路,喻商枝熬了一夜,走得最慢,和温野菜一道缀在最后。

两人低低说着笑话,知道余光瞥见一道人影,一抬头,发现是许鹏。

“鹏叔。”两人叫了人,许鹏寡言少语的,伸出手拍了拍喻商枝的肩。

“你今日做的不错。”

喻商枝有些意外许鹏会特地过来说这一句,待他回到前头的队伍,温野菜才对喻商枝解释道:“鹏叔的意思是,你这遭也算在官老爷面前替咱们村挽回了些名声。因为这件事说到底,是唐文逛窑子、染脏病、诱骗咱们村的哥儿在先,又是他们家强迫王小玉喝落胎药,乃至把人害死在后,这么掰开一看,他们水磨村就不占理,以后就也别想揪着这事不放。”

见喻商枝还是一脸颇为不解的样子,温野菜感慨道:“你一个少爷,自是不懂村子和村子之间是怎么别苗头的,实际咱们和水磨村之间并不太平。他们村在河的上游,以前旱季的时候,还干出过截断水流,让咱们村的人没水浇地的事,光两边汉子打架,都不知道打了几回了。”

原是里头还有这么些弯弯绕绕,想了想后,浅叹一声。

“实则我也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有些事不能不明不白地就过去了。”

在唐文的爹娘在唐文跟前哭嚎时,他就从尤彩霞的言辞中听到了一些关键的字眼。

仔细分辨,意识到是尤彩霞在懊悔,不该逼王小玉喝药。

当时他就留了心,拜托许百富去附近查探,看能不能药渣。

只是最初许百富和许清水都没有发现,还是温野菜带来了大旺后,给大旺闻了闻药箱里味道差不多的一味药丸,才凭借猎狗出色的嗅觉寻到了埋药渣的树坑。

况且……

“若是去的早一点,兴许我有办法救回唐文。”

虽说上一世接诊无数,可到底他坐诊的地方是喻氏医馆,而非医院的急诊科。

这等病患命悬一线的情况,属实少有,直到此刻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似乎还没从一条人命那么快就逝去的事实里走出来。

温野菜抱住喻商枝的手臂,“你已经尽力了,我虽没读过书,可也听过一句话,叫‘尽人事,知天命’。若是有郎中在,多么重的伤,多么重的病就能救活,那岂不人人都能长命百岁了?”

听他这么所,喻商枝稍稍释然了些。

有些道理其实自己并非不懂,只是一时间会陷入其中,反而看不透。

按理说,喻商枝走得慢,前面的那些村里汉子应当早早就赶到前面去才是。

哪知他们也刻意放慢了脚步,好似专门等着后面的小两口一样。

喻商枝发现这一点后,也拉着温野菜加快了步子。

等到一行人再度出现在斜柳村村口,都发现标志性的歪脖子柳树下居然聚集了好些人。

见他们回来,都纷纷迎上来。

大多是自家的人,说着关照的话。

其中更是有苏翠芬一家子,且领着二妞和三伢,旁边还有抱着小蝶哥儿的白屏。

“可算是回来了,都没伤着吧?”

苏翠芬瞅了一眼自家人高马大的孩他爹,就知道他断然是没事,赶紧转过头来看喻商枝和温野菜。

“我这颗心啊,从你跟着你叔出去后就没落下来过。”

温野菜宽慰她道:“婶子莫担心了,能有什么事,我们无非是去帮着村长壮壮声势。”

苏翠芬双手合十地拜了拜,“没出事就是最好!以前咱们和水磨村,又不是没出过械斗见血的事!”

说罢又拉过喻商枝的手,打量了一番叹气道:“要说辛苦,这么些人里还是喻小子你最辛苦,看看这熬了一夜,脸色都不对了,赶紧回去歇歇,可别和上回一样,给别人瞧病的人,到头来把自己熬病了。”

白屏也抱着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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