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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金虎究竟是何方神圣。

区区一个钱员外府上的家奴,竟在镇上捕快跟前这么有面子。

将他一个过路郎中也带去问话,莫非是想屈打成招不成?

没等喻商枝说什么, 一旁的温野菜已经气急了。

他认出上回的捕快不是眼前的这两人,可是同在一个镇子上办事, 竟差距如此之大,实在是令人咋舌。

“你们这般行事,不问清楚就拿人去衙门, 还有没有天理了!”

温野菜无论如何也不想喻商枝被带走, 他挡在前面, 公然质问两个捕快。

“此处哪有你一个哥儿说话的份!若是还不闭嘴,你们小两口就一起去牢里作伴!”

这句话已经算是彻头彻尾的威胁, 温野菜咬住嘴唇,正在此时,手被一旁的喻商枝紧紧握住。

诚然, 喻商枝此刻着实有些后悔于自己的冲动。

是他忽略了这个时代的阶级差距就是如此真实,他们两个乡野出身的村户人,莫说在更大的地方,就是在一个小镇上,也可以轻而易举地被人碾过。

不过……

他的目光越过两个行事不公的捕快, 落在金虎与其他几个钱府恶奴的身上。

此事恨在他们是钱府中人,另一方面, 却也好在他们是钱府中人。

自己好歹救过钱府如珠如宝养着的小少爷,若是能想办法令钱府来出个头, 说不准能逃过一劫。

喻商枝想到这里, 自己心下也觉得好笑。

这钱员外快称得上的是凉溪镇的土皇帝了, 他们这些没有根基没有靠山的人, 就是水中浮萍。

正在喻商枝思索如何能跟钱府通个气,最好还能见到那位看起来行事持正的府内大娘子时,捕快已经没了耐性。

两个捕快一前一后,催促着食肆掌柜和喻商枝出了门。

喻商枝正巧和食肆掌柜对视一眼,对方满眼俱是歉意,估计也知晓若不是自己情急之下的那一指,眼前的小郎中还不至于被卷得这么深。

当着捕快的面,两人没有私底下交谈的时机。

喻商枝匆匆丢给温野菜一个眼神,目光落去了元宝巷的方向。

后者会意,朝着喻商枝用力点了点头。

食肆正如捕快所说,离镇署衙门并不远。

那群围观看热闹的百姓里,有不少又尽数缀在了他们一行人的后面。

衙门问话是公开的,谁都能听能看。

浩浩荡荡的队伍自是惹人注目,不断又有打听到发生了什么的路人加入进来。

动静太大,搞得两个捕快时不时回头呵斥。

但法不责众,捕快骂归骂,仍旧挡不住老百姓想看热闹的心。

此时,路旁扇坊。

钱云礼丢下了今日看的第八柄折扇。

小少爷不学无术,唯爱附庸风雅,家里镶金嵌玉的扇子一堆,恨不得一年四季都拿在手里。

可今日的他却挑不出个想买的,整个人百无聊赖地瘫在扇坊的圈椅里,身旁的小厮苦哈哈地拿着另一把竹扇给他扇风。

“没意思,做什么都没意思,回了家要听老爷子和我那无趣的长姐唠叨,出来了,竟也连点新鲜事都没有。”

说到这里,他回头看向小厮。

“进宝,今日金管家的外甥金虎可在府上?他那人倒是很会找乐子。”

名为进宝的小厮简直想跪下给钱云礼磕个头,那金虎借着舅舅的人情进了钱府,实则就是个市井无赖。

和这样的人走近了,只怕少爷是永远不可能学好了,自己也要继续过着少爷挨十个手板子,他挨二十个手板子的苦日子。

进宝正想胡乱编个由头,让他家少爷别再惦记什么金虎银虎。

若是再被夫人和大娘子瞅见少爷和金虎那票狐朋狗友一起游荡,八成少爷又要被关在佛堂里抄经书。

“少爷,那金虎他……”

可惜还没等他不太灵光的脑瓜子里蹦出说辞,他家不省心的少爷就一个鲤鱼打挺,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进宝,你看看刚才走过去的那个人是不是金虎!”

片刻后,进宝苦哈哈地跟在钱云礼后面,去追不知为何被捕快领着往镇署衙门去的一票人。

只是走着走着,他突然觉得里面有个人的背影格外眼熟。

“小的当是谁,原来是钱少爷您,您怎么今天有空往这边逛?”

路就那么宽,钱云礼一路小跑,没多久就被两个捕快发现了。

若说钱员外是凉溪镇的土皇帝,那钱小少爷就是凉溪镇的太子爷。

两个捕快见了他比见了亲爹还高兴,年长的捕快笑得鱼尾纹都快夹上了眼珠子。

钱云礼对镇上这些小捕快没什么印象,人家对他笑脸相迎,他也只是倨傲地扬了扬下巴。

“这里头有我府上的人,他们可是犯了什么事?”

此时金虎等人早就走了过来,齐齐对着钱云礼呵腰,口称少爷。

等直起身来时,才又后知后觉地想起什么,一个个假惺惺地按着肚子。

这一幕落在钱云礼眼中,令他奇怪不已。

“金虎,你们一个个这是怎么了,闹肚子了不成?”

两个捕快意识到,这是一个难得能在钱少爷面前露脸的机会,当下争先恐后地说出前因后果。

钱云礼听了一耳朵,压根懒得看一眼后面的食肆掌柜与什么草医郎中。

他摇着手里华丽的折扇,打了个呵欠道:“这点小事还要我府上这么多人跟着去衙门?你们直接罚了那食肆不就成了。”

捕快似乎有些犯难,可看那神情,估摸着最后还是会答应,只是这会儿在思索如何料理食肆掌柜和那个小郎中罢了。

站在钱云礼面前的金虎本低着头,这会儿更是在无人注意的地方扬起唇角。

今日能在街上遇到自家小少爷 ,着实是意外之喜,原本还需要去衙门费一番唾沫,如今怕是能轻而易举就借衙门的刀废了食肆的那颗老帮菜。

到时那个占了好地方的铺子空出来,正好可以让给他相好一家。

其实若不是他相好哭着喊着非要这个铺子,自己也犯不上领着人演这一出戏。

奈何他只是个府中小厮,若是有他舅舅的地位,就是明抢怕是也没人敢说话。

金虎想到这里,便将炽热的眼神投在了钱云礼身上。

从进府的那天他就意识到,只要抱紧这个小少爷的大腿,日后自己必定平步青云!

可他看向了钱云礼,钱云礼却没看他。

金虎有些莫名其妙地循其的视线朝自己的身后看去,正对上那个多嘴多舌的小郎中一双幽潭般的眼睛。

他冷冷一笑,这等小门小户的人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一个赤脚行医的郎中罢了,在钱府面前,说他是只蚂蚁都是夸奖。

如今有钱云礼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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