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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丁道:“若我没猜错,你怕是发现他浑身好些地方都长了丘疹或是脓包,甚至包括隐□□,是也不是?”

喻商枝乍一提到隐□□这三个字,温野菜本还没反应过来,等到他意识到所指是何后,简直当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吴郎中被他抢了白,张大嘴像个傻子。

“这你都猜得出?”

喻商枝凉凉地看他一眼。

“若只是面部乃至身体其他部位生疹,你何至于这般如临大敌?思来想去,能给你出到十两诊金,你却都不敢医治的病症,怕是只有那一个。”

吴郎中苦笑一声,脸上的褶子挤成一团。

他见喻商枝不打算避讳温野菜,便也就直言道:“你多半是猜对了,没错,那后生得的病……正是花柳。”

“花柳?!”温野菜的眼珠子险些脱了框,“那那那,那不是……”

他惊讶之外,快速和喻商枝交换了一个眼神。

其实方才根据吴郎中的描述,他们已经差不多猜到,这个病患怕就是唐文。

可唐文竟会得了花柳?

吴郎中塌了塌肩膀,“还能是什么,脏病呗,我虽是学艺不精,可也探得出那后生的脉象早已是阳气亏虚,怕都是窑姐儿窑哥儿给掏空咯。”

说罢,他迅速换了副面孔。

“事情就是如此了,这不是我先是应了那家人,而今又治不明白,便想推脱掉,让他们再换别的郎中来。但这毛病摆在这里,那家人只怕传出去坏了名声,故而非要我找一个信得过的郎中一起,不然就要我还了银子,再喊族里人把我揍一顿!”

喻商枝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难不成人还没治好,你已把诊金拿走且花了?”

这吴郎中怕是该和原主结个忘年交。

“这不是我儿子急等着上姑娘家提亲去,就差这么一截彩礼么。”吴郎中扯出一个尴尬的笑来,“不过你放心,我只不过花了五两,那十两诊金还是作数的!”

喻商枝摇摇头,实在对这吴郎中的所作所为感到无言以对。

他甩了下袖子,背过手去,“名不正言不顺,我不想徒惹麻烦,若是那户人家想请我看诊,就令他们自己来。”

吴郎中分明是得罪了唐家,又想扯一个冤大头上同一艘船。

哪怕是人家吃肉,他跟着喝点汤也乐意,但喻商枝犯不着沾这门官司。

就算是医者仁心,也不是听说哪里有病患就巴巴地主动上门的。

吴郎中不甘心,仍旧拿那十两银子说事,喻商枝却道:“家中日子尚且能过得去,不会因为赚不到这十两就揭不开锅。”

一旁的温野菜适时地让大旺和二旺往前走了几步,吴郎中咽了下口水,再不敢多话,忙不迭地

跑了。

喻商枝见他的背影在远处缩成一个点,听到温野菜在一旁感慨道:“当真是什么事都有,这人没头没脑地跑来,就为了说这些屁话?”

又不是谁都是见钱眼开的,他是,以前的那个喻商枝是,但现在的喻商枝绝对不是。

不过温野菜仍是有些忧心忡忡。

“你如今因为治好了咱们村的时疫,也算是有些名声了,唐家人万一真的来了怎么办?我自不是要拦着你诊病,只是那唐家和王家怕是差不离,都不是省油的灯。”

喻商枝却肯定地摇摇头,“若我是别村的草医,兴许会,但斜柳村,恐怕那唐家人是不会轻易来的。”

在他心里,已经隐隐用一条线将已知的前因后果串联起来。

王小玉自从水磨村回来就闭门不出,之后更是同常金莲有了争吵。

加上王小玉的跳河,常金莲吐露的斥责的话,最重要的是王小玉的脉象。

湿毒内结,能与花柳对得上。

喻商枝叹了口气,希望事情并不如自己设想的那般糟糕。

不然可以想见,到时会在两个村子间掀起怎样的风浪。

数天过去,并没有唐家的人来请喻商枝去看诊,温野菜放下心来,不再每次回家都很是戒备地四处张望。

家里的小医馆开得如火如荼,虽唐家的人没现身,但外村的确开始零零散散有村民慕名而来。

不止水磨村,还有离得更远的小沟村、井栏村等。

有一名中年哥儿是被用家里的人用板车拉过来的,原本还看不出什么,直到盖在腿上的衣衫被掀起,喻商枝的神色才骤然凝重起来。

只见哥儿的一双腿已经粗壮如象腿,皮肤也早已没了原本的模样,变得粗糙、坚硬。

这种症状名为象皮肿,乡下又俗称“起瘤”,基本是被一种会在南方活跃的,现代称作丝虫的虫子寄生导致的,按理说凉溪镇附近应当不会有。

一问才知,这哥儿果然是从南地嫁过来的。

“过去我们村里有好些人都这样,我嫁过来时还没有。”

他的因为双腿病变,已经走不动路,如今也是听说斜柳村出了个小神医,要的诊金不高,抓药也便宜,才让孩子推着自己过来碰碰运气。

“你这毛病是一种小虫子导致的,要发展成这样需要时间。所以你出嫁前其实已经患了病,只不过没有意识到。”

虫子?

一听这个,不仅哥儿自己,连带身后的儿子和儿媳妇也都变了脸色。

“难不成是虫子在我的肉里爬?”

惊恐之下,连说话的声调都变了。

喻商枝用简单易懂的说辞解释了“寄生”,随即不得不无奈地说出事实。

“你的腿因为耽搁太久,很难恢复到原来的模样,但若是坚持治疗,肯定会比现在好很多。不过你们要考虑一下,这毛病需要每七日来我这里针灸一次。若要我上门也可以,不过诊金要多收一些。”

这家人来自小沟村,喻商枝自不能白白跑腿。

得知若要请郎中上门,每回的诊金就要多十文,哥儿的儿子当即道:“不就是七日一趟么,家里有板车,我们能来。”

他媳妇似乎也没什么异议,中年哥儿忍不住用一条旧帕子拭了拭眼角。

亏得自己当年有识人之明,不惜背井离乡,嫁了如今这个走南闯北的小行商。

后来生了孝顺的一儿一女,给儿子讨的媳妇也懂事,不然落成这样子,还不知道日子要怎么过。

“那今日来都来了,便先针灸一次。你们若是别人介绍来的,应当知道我这里药材不太齐全,这方子里有几味药你们得去镇上药铺抓。”

哥儿被挪到东屋里的床榻上,喻商枝掏出针囊,当场开始施针。

丝虫病会通过蚊子传播,在喻商枝上一世的记忆里,许多省份在历史上都曾大面积的爆发过。

好在因为气候缘故,这种病症很难在偏北的地区流行。

针疗结束后,放在桌子上的药方墨痕已干。

“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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