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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模糊的影子。

温野菜在枕头上挪了挪,思来想去还是道:“总之我不是人们喜欢的哥儿样子,大家都说我长得像男人,硬邦邦的,不讨人喜欢。但你就算是不喜欢也跑不掉了,这辈子你就是嫌我丑,也得和我过。”

喻商枝不禁笑了笑,“在你眼里我是那等看重皮相的人么?”

温野菜倒是也坦荡。

“说不看重皮相的,那是没有皮相可以看。真遇到美人,甭管老的少的肯定都会多瞧几眼。”

说罢他突然觉得脸颊一热,是喻商枝抬手摸了上来。

“我不是此间的人,喜欢的自也不会这里的人一样。”

喻商枝的掌心干燥温暖,温野菜任由他又捏了捏自己的脸肉。

本以为这般就到头了,哪知很快,喻商枝又将唇贴了上来。

温软的触感一寸寸地拂过温野菜的面容,从额头到眉骨,由眼周至山根,最后自唇峰滑向下颌。

尚且还没说什么,已能感受到怀里的哥儿傻了。

喻商枝突然难得起了些逗弄的意思,慢条斯理,好半天才收了手。

温野菜觉得自己脖子以上好像被蒸熟的馒头,呼呼冒着热气。

“你方才……做什么?”

说话都断了一茬,仿佛脑子都烧干了。

喻商枝的回答紧随而至。

“阿野,你可知人皆有骨相?”

常言道,美人在骨不在皮。

一个人的外貌,虽是骨相与皮相的结合,可骨相若佳,皮相定也差不了。

温野菜的面部线条是明朗立体的,三庭五眼,标准得不行。

眼睛不小,山根也挺拔,下颌骨微微收尖,摸到口唇时因为抿了嘴,喻商枝还发现他有一对浅浅的梨涡。

这些加在一起,用现代的词语来形容,怎么想都该是能在娱乐圈出道的水平。

但先前亲历了两次被误认了性别,加上原主的记忆,喻商枝也清楚这个时代对哥儿的审美尤其走偏。

哥儿的模样需要阴柔秀美,身量瘦窄削薄。

打扮上则是极力向女子靠拢,朱唇粉面、穿红着绿。

这是世人偏爱的,却不是喻商枝喜欢的。

总而言之,喻商枝笃定道:“阿野一定是我喜欢的样子。”

温野菜长到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夸过,心道,无论喻商枝是不是在哄自己,能听到这样的话也值当了。

***

因要尽快去镇上给家里人还有自己抓药,温野菜翌日就领着大旺上了山。

喻商枝则一早提着药箱去了东屋,把常用的东西各自摆好。

温三伢也抱来了笔墨纸砚,方便随时写药方。

本以为开门看诊的消息虽是传出去了,但不会那么快就有人上门。

但整日下来,虽说没什么急症和重症,喻商枝竟也没彻底闲下来过。

来的最多的就是村里成了亲的姐儿或是哥儿,交了十五文的诊金就干一件事:请脉。

至于目的,自然是有着这样那样的症状,想问问是不是怀了身孕。

往常为了这事还得走去别的村子,现下几步路就到了,因是生育的大事,各家也基本舍得出这些钱。

其中有的确实是有了喜事,有些只是误判。

往往是前者欢欣,后者失落,还有一对夫夫来时婆母也跟着一道,得知那小哥儿没有怀上,第一反应却是质疑起喻商枝来。

“你这瞎郎中看得准不准?果哥儿最近爱吃酸的不说,还总是白日打盹,我怀我儿子时就是这般,怎会不是有了?”

喻商枝颇有耐心地解释道:“爱吃酸亦或是嗜睡、无力,不一定就是怀了身子。方才看脉象,哥儿如今的体质有些虚热,这样的人就是会爱吃酸些。”

说罢问果哥儿道:“近来可是时常觉得口干舌燥,手心脚掌也容易出汗?”

然而果哥儿却指了指嘴又摆了摆手,喻商枝惊觉他似乎是个哑巴。

一旁果哥儿的相公接过话茬,“他手脚确实爱出汗些,喝水也多。”

果哥儿点点头,比划着手势。

汉子看罢后道:“他说他打小就容易这样。”

那妇人一听,语气又变了。

“虚热是个什么东西?那耽不耽误他怀身子?”

喻商枝见这当婆婆的张口闭口就惦记人家的肚皮,浑然不担心儿夫郎,语气凉了凉。

“人的体质殊异,诸如虚热、虚寒、实热、实寒,人吃五谷杂粮,很难说完全健康,或多或少都有些小毛病。但除此之外,果哥儿的身子康健,顺其自然,早晚会有的。”

妇人冷哼一声,“回头我再带他去镇上瞧一次,你这瞎郎中最好说得不假。”

说罢又对自己儿子道:“我早就说直接去镇上就是,你非巴巴地带果哥儿上这处来。”

喻商枝被她念叨地头疼,叮嘱了果哥儿几句便以后头还有人等着为由送了客。

而这家人朝外走时,这妇人竟还在喋喋不休,“还以为好不容易肚子有了动静,早上我儿子还塞给你一个鸡蛋,合着只会吃蛋不会下蛋。”

随着声音渐远,喻商枝无奈地摇摇头。

下一个被扶着进来的是傅家老太太,也就是傅老四的阿奶。

前两年办了七十大寿,在如今的村子里已经算是格外长寿了。

家里条件不差,子孙也孝顺,近日听傅老太总念叨心口不舒服,又逢村里有了郎中,便扶着来看看。

虽说傅家人对喻商枝实则不甚信任,但老太太年纪大了,去镇子上折腾颠簸不说,老太太本人也不乐意。

一说要去看郎中,便改口非说自己没毛病,好得很,说到底还是怕花钱。

傅老太太进门后,仍在用漏风的牙说着:“我硬朗着呢,看什么郎中,不看!”

好说歹说地把人劝着坐下,傅老太又眯着一双早就花了的眼瞧喻商枝。

“这小郎中面皮忒嫩了些,去喊你师父来。”

傅老四在一旁解释道:“喻郎中您多担待,我阿奶年纪大了,有点糊涂了。前个还跟她提过菜哥儿的事,这转头又忘了。”

傅老太太眼睛不好使,耳朵倒挺灵光。

“谁糊涂了?我可没糊涂,我早上还能喝两碗稀粥!”

傅老四的娘也跟着来了,闻言笑道:“可不是,您老现在还能吃肥肉呢!”

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傅老太的几句话,倒是驱掉了先前那个妇人留下的不快。

等到傅老太被哄着让喻商枝把了脉,屋里才一时安静下来。

半晌之后两只手的脉象看毕,又问了几个问题。

“只是心口憋闷,可有心口疼的症状?素日咳不咳嗽,痰多不多?”

得到答案后,复询了大小便等问题,方得出结论。

其实傅老太比起这个时代的许多老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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