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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野菜站在原地静静地听着,越听越觉得这些事都和喻商枝说的话合上了。
因为过去的那个喻商枝学艺不精,配错了“假死药”,丧了自己的命。
现在的小郎中得以借尸还魂,占了这具皮囊,重活了一回。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觉得心里的一团乱麻好像终于被扒出了一个口子。
就像是被严严实实盖死的大石被挪走了,得以透进一丝天光。
温野菜想了想,继续半真半假地胡诌道:“原来这徒弟是个不成器的,那多半是我那亲戚道听途说。他跟我讲,这徒弟医术不输秦老郎中,而且青出于蓝,闭着眼都能给人针刺穴位,说得神乎其神的。”
一句话说完,半坡村的几人顿时都骂起来。
“这是哪门子的亲戚,还能这么胡说八道的,这不是耽误事么!”
“就是说,还闭着眼都能找穴位,那喻小子睁着眼都找不着呢。”
“说起来,自从秦老郎中下了葬,喻小子就离了村不见人影了,有人还瞧见他从屋子里往外运东西。听你这么说,他怕不是去哪里坑蒙拐骗了?”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又抖落出不少关于那“喻商枝”的事迹。
什么偷钱去镇上赌博,煎药时打瞌睡炸了药炉烧了灶房,下雨了外头的药材忘记收,好几两银子全都泡了汤。
温野菜:……
实在想不到他原本定亲的夫婿,居然是这么个混账东西。
现在看来,还多亏了喻商枝占了这副皮囊。
一时间,从昨日起就难以平静的心绪,再度起了波澜。
他突然很想快点见到喻商枝,这份冲动就像嫩芽破土,半点耽误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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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一睁眼就开始赶路,到了半坡村也只歇了两刻钟而已,可温野菜却觉得自己仍有满满的力气。
只是走得再快,脚力也是有限的,他在半路上恰好遇见一辆朝着凉溪镇方向去的牛车,头一回没再吝啬几个铜板,直接交了钱跳了上去。
一上午来去匆匆,赶在晌午时回到了凉溪镇。
温野菜拐到医馆的后院,放慢步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喻商枝所在的房间门口。
扒着门框往里探看,见医馆的药童刚看顾着喻商枝喝完了药。
昨日花媒婆打人用的是一节粗壮的树枝,但并没什么外伤。
要紧的是后脑肿起了一块,里面有没散的淤血。
他见喻商枝没什么力气地靠在床头愣神,心中纠结,不知等进去后该如何开口。
而喻商枝自是还未发现温野菜的到来。
他正因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而发愁,当下很想抛开教养,问候一下原主的八辈祖宗。
只是还未来得及搜肠刮肚想出些脏话,便已听见了进门而来的脚步声。
“阿野?”
喻商枝未做他想,大夫和药童都已来过,除此之外,会进门的只有温野菜了。
“是我。”
寥寥二字后确实一段沉默,再开口时,温野菜的嗓音略略发涩。
“我去半坡村打听过了,那个秦老郎中的小徒弟,是个不成器的混账白眼狼,还在村里闹出过抓错药险些害死人的事。听说他早就沾了赌,甚至干出过偷钱去镇上摇骰子的事,把秦老郎中气得不轻,村子里甚至传言,老郎中就是被他气死的。这样的人,别说什么医者仁心了,不草菅人命就要谢天谢地。”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我与你相处了十来天,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给三伢看病,救了小蝶哥儿还救了我,莫说这些本事那个姓喻的没有,这份心,他定也没有。”
说到这里,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所以你当真不是原本的喻商枝,而是来自异世的一缕魂?”
这问题又把喻商枝难住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存在。
“我猜或许我与此间的‘喻商枝’有什么联系罢,毕竟我们同名同姓,连样子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也许是前世今生,又或者他就是世上的另一个我?”
继续说下去,怕是要扯到平行宇宙的论调了,对于温野菜来说怕是太超前。
不过对于没听说过无神论和唯物主义的古时人,这类灵异之事反而更好接受。
“没想到话本子里的故事也能让我遇上。”
他顺手捞起一旁喻商枝的手和自己的比较,一双修长白皙,一双虽然也不难看,可粗糙许多。
“幸好你不仅是个好鬼,还是个漂亮鬼。”
漂亮鬼此刻不禁怀疑,这个小哥儿脑袋里定又开始想一些不太正经的事。
事实上,温野菜也没让他“失望。”
一只手突然滑进衣襟,喻商枝打了个激灵。
“阿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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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桃子
只要你要我,我就和你过一辈子
饶是他活了二十几年, 上一世对他示好的男男女女如过江之鲫,也没见过这种一言不合就上手的。
温野菜嘟囔了一句听不清的话,手上甚至还趁机轻轻地捏了一下。
“唔, 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活的。看来没错,热乎着呢!”
喻商枝简直哭笑不得。
“你当我是刚出炉的包子呢。”
温野菜撇撇嘴, “你还不如包子呢。”
能看不能吃,这句话他咽了回去,怕说出口显得自己太生猛, 再把喻商枝吓跑了。
喻商枝本以为该就此作罢, 哪知那只手居然明目张胆地继续往下走。
眼看就要碰到不可说的地方, 他果断出手,按住了那只不安分的腕子, 语气无奈,“阿野,你当真信了我说的?”
温野菜的手腕抽不回来, 便任由喻商枝握着。
小郎中的手凉丝丝的,很舒服。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不信的,不然怎么解释。总不能我温家的门槛是什么福门旺地,扶不上墙的烂泥过了门, 都能支棱成神医吧?”
他抬眸,看向喻商枝。
“那你呢, 是不是真心想和我过日子?你上辈子不是公子哥么,能忍得了村里的苦日子?”
因这句话, 梦里的场景再度于喻商枝面前展开一角。
黑白相片上人与自己四目相对, 提醒他那已是再也回不去的时空。
往事已成空, 还如一梦中。
他深吸一口气,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