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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还拎着一根破竹竿,可真应了那四个字——玉树临风,端得让人移不开眼。

虽说看起来是个穷出身,可镇子上难不成家家都是富户不成?

这副模样,足够勾得人蠢蠢欲动。

很快就有个胆子大的姐儿,和小姐妹在附近转了好几圈,最后被鼓动着上前去搭话。

喻商枝两句话就听出对方来意,也不恼,淡然回应道:“这位姑娘,在下已有家室。”

一句话把人噎了个没话不说,说话时还偏偏朝相反的方向瞧。

终于被人家姑娘看出不对劲,“这位郎君,您的眼睛……”

喻商枝顺势接茬,“抱歉,在下患有眼疾,目不能视,失礼了。”

几个姐儿面面相觑,果然老天爷都是公平的。

给你一副惊艳的五官,却又偏偏得夺了你的一对招子。

一时间再无别话,悻悻地慌忙离去。

喻商枝总算得了闲,松了口气。

心道近年间民风确实开放起来,姑娘家家的见了落单的汉子便敢上去搭话,可惜遇见的是自己。

若是个旁的人,男未婚女未嫁,未尝不能成就一段佳话。

他在这思绪和云彩似的悠悠跑,想完了这茬,又去想买牛的事。

原主的记忆里也刨不出太多和这些有关的内容,没有可参照的,只能去牛马市再细打听了。

心下未定,耳边却又听见杂乱的脚步声临近,分明直冲着自己来。

必和刚才一样不会是他家阿野,因为温野菜那性子,若是回来,早就隔了一条街便扯脖喊了。

本以为又是来搭讪的路人,可喻商枝蹙起眉,很快闻到了一股过于浓烈且廉价的脂粉气,里面还夹杂着卖力气的汉子独有的汗臭。

情形似乎不太对,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竹竿撑紧了地面。

来人没让他疑惑太久,弗一开口,一声“喻郎中”就被喻商枝猜到了来历。

他心头一震,没想到竟还能遇见那姓花的媒婆和车夫。

李二打量着面前的白面小郎中,不屑地歪了歪嘴角,二话不说,直接上去伸出手臂,把人往怀里一箍。

这姿势在外人看来像极了熟人之间上演哥俩好,只有当事人喻商枝知道,这车夫用了多大的力气。

“喻郎中,好久不见,咱借一步说话?”

***

一切几乎发生在瞬息之间,方才站在喻商枝不远处的一个卖糖球的老汉,只是做了桩生意的工夫,再回头就见墙边那个惹眼的年轻人不见了。

伽君羊三⑦陆Ч㈧九贰Э五

“小年轻的,就是莽撞。”

他摇了摇头,继续叫卖他又红又大五文一串的糖球。

殊不知就在十几步开外的巷子口拐角,喻商枝正被李二给钳在其中,那花媒婆充当了望风的角色,头上大花也不敢带了,早就摘了塞进怀兜,战战兢兢地往外探头,一双三角眼滴溜溜地转着。

这回就算是喻商枝,领子里也冒了一圈汗。

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本以为从此以后和原主的前尘不会再有什么瓜葛,哪知这两人竟找上门来。

来都来了,还是这副架势,想也知道没安什么好心。

“光天化日,你们强行掳人,好大的贼胆。”

喻商枝冷言冷语,换得车夫李二一声邪里邪气的笑。

“喻郎中,我一个粗人,你也不用拿那些话唬我。我们来,也没别的意思,最近手头紧,想借点银钱充嚼谷。”

借不借的,无非是由头说着好听,谁都知道银子给出去有去无回,这是握着原主的把柄来敲竹杠了。

喻商枝被人抓到这里往墙上一按,头发乱了,掉下来一撮,衣服也脏了。

这个墙根还一股尿骚气,腌臜难言,整个人瞧着不能更狼狈。

可他一张口,仍是凛凛的气质。

“且不说我一个给人当上门儿婿的穷郎中,手上能有几个铜子,我更想不通的是,你们为何觉得我会任人拿捏?”

李二瞥向喻商枝,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

“我看你是死鸭子煮了七十二滚,就剩嘴硬。方才你和那丑哥儿进药铺的事,我们这四只招子可看得清清楚楚,进去两个筐堆得冒尖,出来就齐齐空了,想必你也不会蠢到把钱都给那丑哥儿罢?”

李二说到这里已经有些烦躁了,他真想一咬牙把钱搜出来,拿走了事。

可那样真成了偷盗抢劫,这姓喻的便有由头报官。

他得沉住气,这竹杠还想留着多敲一次,可不能头一回就敲断了。

毕竟不久前赶车出了事,车子滚下山沟,修也修不明白,先前为了买车借的印子钱尚没还清。

这些日子他为了银子已经是焦头烂额,眼看面前有这么一只肥羊,如何能放过?

“姓喻的,你是个聪明人,假死药没吃明白,捡回一条小命,就巴巴地留在温家吃白饭了,我看你小日子过得挺滋润。既如此,估计你也不想自己先前的心思被捅出去,骗了彩礼还赌债,转头就想悔婚,你猜要是那悍哥儿知道了这一遭事,会不会打断你一条腿,或是放狗把你追到沟里去啃两口?”

这些话若是同原主说,喻商枝猜测他八成已经脚软了。

可这具皮囊换了芯子,别说是一个莽汉车夫了,上辈子时更大的阵仗他都见过。

犹记得那年他才七岁,放学回家的路上被绑匪劫持,一通电话打到喻家,张口就要五千万现金,不然撕票。

他是喻家长孙,还是个远近闻名的小神童,虽然照片流传得不广,可绑匪早就摸透了情况,做的是破釜沉舟的生意。

绑匪以为一个七岁的孩子,能有多大的本事,除了把他手脚绑住外,看守并不多么上心,就这么被喻商枝抓住了空子。

喻家大小算是个豪门,孩子们从小就要学防身的本事,不过除了一些格斗技巧,喻家既是学医的,另有其他方法。

喻商枝趁一个绑匪出门撒尿,另一个绑匪打瞌睡时,默默解开了手脚的绳扣,又摸出了藏在鞋底的一根银针。

等到把针隐入指缝间,他换了个姿势遮掩住已经松了的绳索,开口喊渴。

留在原地的绑匪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认命地走了过来。

在赎金到位之前,这孩子不能有三长两短,不然就是白费心机,多余蹚这一场浑水。

绑匪回头打量了这弱不禁风的小屁孩一眼,拿着一瓶水走过来,拧开后对到他嘴边,也不管水泼出来洒了半身。

而喻商枝摆出胆怯的模样,故作乖巧地喝水,继而静静等待绑匪转身向后的一刻。

直到目标暴露在面前,喻商枝一个打挺从原地跃起,眼睛不眨一下地将银针送入绑匪的颈后肩井穴。

因上身麻痹,绑匪手中没喝完的半瓶水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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