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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干脆便把?她抱了上去。
她仰着身体,撑着双臂,低下头?便能看到皇兄墨色的乌发,也不知到底流了多少春1水。
夜晚的情形历历在目,雪棠不安的扭动身体,仿若八仙桌上还存着污浊,会沾湿她的衣衫一般。
“妹妹这是?怎么了?”沈离明?知故问?。
雪棠不说话,只执意要下去。
这时沈离才摁住她的肩膀,低声解释:“桌子已擦拭干净,你无需忧心。”
听?他这样说雪棠才放了心,忽得?又想起另一个问?题:“你让谁擦的?”
桌子上沾满了她的春水,不管是?谁擦拭,她都十分难为情。
“自然是?我亲自擦拭。”沈离凝着雪棠,慢条斯理道,“妹妹的汁水,哪里?能随便让人沾染。”
明?明?是?极狎昵的话,他却说的一本正经,雪棠便是?想反驳也无从?下手,只红着脸闭上双眼,再不多看沈离一眼。
沈离勾起唇角,弯下腰精心给雪棠画眉,他是?大?家,便是?画眉也比旁人利落,三两下就勾勒出?了极美的形状。
“画好了。”沈离复又把?雪棠抱到铜镜前?,雪棠睁开眼,只见自己的眉毛秀丽雅致、形若远山,不知比以前?的好看多少倍。
雪棠高兴极了,含笑看向沈离,这才发现他的左手还握着尚未来得?及放下的眉笔。
雪棠颦起眉头?,她记得?最近皇兄写字时用的是?左臂,抱她的时候也总是?像抱婴儿一般单手托着她的臀部,还有今日,他很自然的就用左手给她画眉。
最难改变的便是?习惯,若不是?无能为力,谁又愿意舍弃惯用的右手换用左手做琐事?
想起霍青将匕首刺进沈离右臂时的情形,雪棠便胆战心惊。心里?涌出?一个可怕的猜想,皇兄的右臂怕是?不中用了。
皇兄疼爱她,为着不让她内疚,定不会把?真相告诉她。雪棠思忖半晌,忽得?扯出?一个笑容,她哑声道:“皇兄,凝枝前?几日剪几个窗花,我想贴到你这里?。”
对于?她的要求,沈离一直无所?不应。不过须臾便让十一往窗边置了一把?交椅。
雪棠走?到交椅旁边,回眸看向沈离:“皇兄,你过来扶我一把?。”
沈离很自然的抬起左臂,雪棠却仿佛没看到一样,伸手环住他的右臂,借着力踏到交椅上。
手中的窗花精致美丽,雪棠却半点欣赏的兴致都没有,苍白着脸将窗花随意贴到了窗子上。
贴窗花的手指颤颤巍巍,抖个不停。
适才她环着沈离的右臂时用了蛮力,狠狠在上面掐了一下,掐完以后便偷偷打量沈离的神色,只见沈离面色如常,自始至终都没有反应。
雪棠的心越来越沉重,但仍存着侥幸,或许皇兄只是?以为她在玩小把?戏懒得?和她计较呢?
她忽得?又生了一计,脚下一滑,直直向地上跌去,有沈离在身边,她半点都不会担忧摔伤,只直直盯着沈离的手臂。
果不其然,他凑近雪棠的右臂垂在身侧纹丝未动,迅速的转了个身,伸出?左臂将她捞了起来。
或许人的习惯在刻意隐藏之下会发生改变,但面对危机时,绝对会做出?最有利的选择。
若不是?右臂已废,沈离又何至于?舍近求远用左臂去接她?
沈离将雪棠稳稳地放到地上,温声道:“怎得?还像小孩子一样,毛手毛脚的?”
话毕便去看雪棠的脸色,一低头?只见雪棠正目不转睛凝着他,晶莹的泪花沾了满脸。
雪棠“唔”的一声便哭出?了来,一头?扎到沈离怀中,搂着他的劲腰抽泣起来。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道:“皇兄,我全都知道了,你的右臂已然废掉,再不能用了。”
皇兄如璋如圭,武能上马安天下,文能提笔定乾坤,那双手仿若天赐,现下却为了她废掉了一臂。
雪棠难受极了,既伤心又愧疚,眼泪仿若决堤的湖水,顷刻间便将沈离胸前?的衣襟尽数沾湿。
原来适才的种种都是?雪棠在试探于?他,既然瞒不住了,沈离也不再遮掩,伸出?手在雪棠纤薄的脊背上轻轻顺了两下。
低声道:“不过一条手臂,废了便废了,哪里?值得?你哭成这样,再哭下去眼睛定得?肿成核桃,到时候便不好看了。”
雪棠爱美,平素最注重容貌,这次却不为所?动,依旧低低的呜咽着,肩膀犹如秋风中的树叶,簌簌地颤个不停。
沈离捏捏眉心,把?雪棠从?他怀里?拉出?来,弯下腰把?雪棠脸上的眼泪一点一点擦掉,低头?凝视着她:“我的右臂废掉了,不若以后你当我的右臂。”
他的声音低低的,却说到了雪棠的心坎上。想到能补偿皇兄,她顿时就好受了很多,忙点头?答应。
她虽不能替皇兄处理军国大?事,却可以帮他做一些生活琐事,可以伺候皇兄洗漱,更衣,束发……
雪棠尚在思索,忽见凝枝进了门,凝枝恭恭敬敬向沈离行了个礼,复看向雪棠,开口?说道:“公主,马上便到巳时,您莫要忘了给傅世子送行。”
凝枝是?过来人,自然能窥出?沈离对雪棠的心思,她知道沈离待雪棠极好,可二人毕竟是?名义上的兄妹,他们若继续继续发展下去,难免被?人看出?端倪。
沈离遐名在外,旁人自不会责怪于?他,只会把?脏水都泼到雪棠身上。
相对于?沈离,傅修安显然更适合雪棠,雪棠可以光明?正大?站在他身边,与?之白头?偕老,旁人谁也不能诟病。
是?以,私心里?凝枝希望雪棠能一心一意待傅修安,这才提醒她到了给傅修安送行的时辰。
雪棠呢?刚向沈离表明?要做他的右臂,还什么都未做就要出?宫,便格外不好意思,扭头?看向沈离,满脸愧意。
沈离依旧是?那副和煦的模样,他勾起唇角向雪棠笑了笑,温声道:“你和傅世子是?未婚夫妇,他要远行,你合该去送一送,快些出?宫去吧。”
这世上再没有比皇兄更通情达理的人了,雪棠满心都是?对沈离的感激,她点点头?,转身走?出?太极宫。
想到夜晚在太极宫的所?见所?闻,傅修安又气又恨,原想一走?了之,却还是?侯在了和雪棠约定的地方?。
雪棠性子单纯,平时若真和沈离和有什么首尾定会露出?破绽,可回想起过去的种种,雪棠从?未表现出?异常。
是?以昨日那番情形,有什么隐情也未可知,雪棠懵懂单纯,沈离又诡计多端,他若用心算计,雪棠又如何躲得?过去?
傅修安颦起眉头?,再次将心中的底线降低,只要雪棠肯把?实情告诉他,只要她心里?对他有些微情义,他便是?冒死也要把?她娶到豫南。
天清凌凌的,蓝得?仿若一块儿琉璃,一辆马车在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