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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好心帮忙,自己断没有挑三拣四的道理,雪棠忙道无碍:“这些?竹枝我?喜欢的紧,世子可千万不要再?去操劳了。”

话?毕雪棠发现傅修安墨黑的长发内藏了一片竹叶,那片叶子绿油油的,甚是显眼,她忙站起身对?傅修安道:“世子的发间沾了一片竹叶,世子且弯下腰来,容我?帮你摘掉。”

瞧瞧,这便是自己中意的人,不仅生得花容月貌,性子也十分温柔体贴,贵为公主却丝毫不拿腔作调,这世上再?没有比她更?好的姑娘了。

傅修安将腰弯得低低的,唯恐累着雪棠,因着他迁就,雪棠连脚尖都不用?踮,毫不费力就把傅修安发间的竹叶摘了出来。

翠绿的一片映在指尖,愈发衬得雪棠十指纤纤、白皙莹润。

傅修安心间又?是一阵悸动,真想把他欲和雪棠做真夫妻的想法说出来,却又?唯恐雪棠对?他无意下不了台,如此?这般以后?相处起来便也不得畅意。

傅修安默了默,终究没有多言,又?和雪棠寒暄了几句,亲自把她送回太?极宫。

雪棠刚把青竹置到御书房,就遇到了要去用?早膳的沈离,二人便一起进了饭厅。

雪棠也不转圜,直接便将自己要回长乐宫的想法告诉了沈离。

沈离神色未变,语气如以往一般和煦:“妹妹想回去便回罢,若有什么短得缺得只管告诉十一,万不要委屈自己。”

雪棠点点头,用?完早膳便带着凝脂回了长乐宫。

待人离开,沈离当即就沉下脸来,好端端的阿棠怎得突然就要离开?他看向十一,低声?问道:“安宁近日可见过什么人?”

十一拱手回话?:“九公主早晨到竹林折枝,是由傅世子送回来的。”

沈离默了默,轻轻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低声?对?十一道:“靳远老了,精神不济,担不起修建运河的重担,你拟一道谕旨,让他回家颐养天年去罢!这世上没有人比傅世子更?适合担任水监之职。”

运河浩瀚、水流湍急,傅修安若是不慎掉入河中,便是连尸首都打捞不回来。

十一躬身应是,刚要去拟旨,忽见一个内侍匆匆而来。太?极宫宫规森严,讲究四平八稳,若不是遇到了急事?,便是给内侍十个胆子也不敢急赤白脸。

果不其?然,只听内侍气喘吁吁道:“陛下,太?妃娘娘适才带着一众宫人到长乐宫去了。”

自从宫外回来,德太?妃便一心想要惩治雪棠,若非沈离护得紧,雪棠又?如何能?安然度日?

没有人比沈离更?了解德太?妃,德太?妃看似温和宽厚,骨子里最是狠厉,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定要夺人性命。

他倏得站起身来,快步向长乐宫行去。

雪棠带着凝枝折回长乐宫,乍一踏进宫门?,便见一群人向她涌来,那群人凶神恶煞,一看就来者不善。

雪棠和凝枝对?视一眼,凝枝会意,二人拔腿便向门?外奔去,可惜,还是晚了一步,院门?忽得便被?人阖上。

宫人围将过来,七手八脚扭住雪棠的手臂,将她拖到花厅。

花厅内,德太?妃正襟危坐,满脸肃杀之气。

雪棠已见识过德太?妃疾言厉色的模样?,现下倒也不算惊讶,只开口说出自己的疑问:“母妃,不知安宁犯了什么错,竟值得您如此?大动干戈。”

德太?妃也不绕圈子,直接道:“你立身清正,倒也不曾犯过大错。可是你不该让我?儿陷入危险之地、险些?丢掉性命。若不是为了救你,我?儿也无需遭此?大难。”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沈离虽极力隐瞒,到底还是让德太?妃知道了他受伤的真相。

没有那个母亲愿意看到她的儿子为了一个女人不顾自己的性命,更?遑论沈离还是天下至尊。

德太?妃皱起眉头,雪棠果真如她母妃一样?,是天底下最狐媚的祸水。她断不能?再?任雪棠存活于世。

她看向一侧的内侍,沉声?命令:“塞住安宁的嘴,将她杖毙。”

虽说安宁是上了玉碟的公主,可在皇帝生母面前却微不足道,内侍半点都不犹豫,当即便拿出一块儿白布塞到雪棠口中,抡起木杖便砸到了雪棠身上。

剧痛从臀部传来,身体像是要裂开一般,雪棠痛苦的呻1吟一声?,可惜,口中塞着白布,声?音便闷闷的刹到了嗓子里。

又?是重重地一杖,雪棠疼得心神俱裂,她绝望地闭上眼睛,只当自己是逃不过了。

不到月余便是她的婚期,眼见着就要和母妃团聚,谁能?想到她会折在这个当口。

若说有什么遗憾,雪棠最放不下的便是母妃和皇兄。

母妃只她一个独女,若知道她不在人世,也不知会伤心成什么模样?。还有皇兄,皇兄一直庇护于她,她尚未来得及……

雪棠伤心不能?自抑,忽听房门?被?人撞开,抬起头,只见沈离匆匆踏到屋内。

他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此?时却满脸焦急,漆眸寒冷如冰。

持杖的内侍被?沈离的气势所?迫,不由停下动作,匆匆跪地行礼。

下巴紧绷成一条直线,沈离抿着唇跨到雪棠身旁,一点一点将她口中的布帛抽出来,而后?小心翼翼托住她的膝弯将她打横抱起,缓步向内室走去。

“皇兄!”雪棠缩在沈离怀中,委屈巴巴唤了一声?,因着疼痛,脸颊血色尽失。

沈离的眼眸愈发深沉,只说话?的语气格外轻柔,他伸手将雪棠脸上的汗水拭掉,温声?道:“你且先?忍耐一下,御医马上就到。”

沈离轻轻把雪棠放到拔步床上,又?扶着她翻了个身,让她趴伏到锦被?上。

她的衣衫虽然皱巴巴的,好歹没有印出血迹,沈离眸中的寒冰这才消融了些?许,他伸手将雪棠的长裙捋平,沉声?问道:“那人打了你几杖?”

“两杖!”雪棠哑声?答道。

沈离“嗯”了一声?,而后?便不再?言语。

门?外响起敲门?声?,是御医到了。沈离又?和雪棠低声?说了几句话?,便向花厅折去。

花厅被?御林军重重围着,便是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更?遑论里面的大活人。

德太?妃心里本就存着气,被?沈离困到屋内愈发不忿,只当沈离已然被?雪棠迷得失了心智,再?顾不得维系母子之情,沉声?嗤道:“你是要为了安宁囚禁你母亲不成?”

沈离只道不敢,侧身对?十一吩咐:“除却德太?妃,这屋内的人一个都不能?留,你且将他们送到昭狱,明日午时凌迟处死。”

末了又?道:“行刑之人罪大恶极,定要株连九族。”

什么凌迟处死、什么株连九族,沈离哪里又?在乎几个内侍的性命,分明是在借这些?内侍打德太?妃的脸。

“皇帝好大的本事?。”德太?妃拔高声?音,“屋内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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