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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沈离身上,她目不转睛盯着沈离, 大声喊道:“皇兄, 你不上来,我?会被霍贼杀死, 你便是上来了,我?们势单力?薄,照样逃不脱霍贼的魔爪,你又何苦凭白把性命搭进来?”

雪棠的话尽是肺腑之言,奈何沈离置若罔闻,向上攀登的脚步稳如泰山,半刻都?不肯停歇。

沈离距雪棠越来越近,雪棠也?越发焦急,整颗心都?揪到了一起,眼泪簌簌直流,简直要水漫金山。

一步、两步……沈离攀上山顶,站都?霍青对面。

霍青勾勾唇角,露出志满意得的笑容,沉声对沈离道:“卸掉你的长剑。”

他若卸掉长剑,便真的要置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地了,雪棠看?着沈离,无?奈的摇着头。

沈离握紧手?中的长剑,对霍青道:“把阿棠放开?。”

山顶皆是霍青的人,霍青有恃无?恐,当即便松开?了雪棠。

雪棠跌跌撞撞扑到沈离身旁,脑袋贴到他胸前,紧紧搂住他的劲腰,低低啜泣起来:“皇兄,你真傻,怎么就上来了!”

沈离轻轻在她肿胀的脸颊上抚了一下,继而把她扯到身后,赤手?空拳和叛军厮杀起来。

叛军人多势众又手?握兵器,沈离便是武功再高强,双拳也?难敌四手?,不多时便被叛军踩到脚下。

霍青慢悠悠走到沈离身旁,以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乜着他,咬牙切齿道:“若不是你,某也?不会沦落到今日这般境地,某人马稀少,夺取江山是无?望了,但若能一雪前耻,也?不枉在这世上走一遭。”

沈离被叛军摁在地上,按说是极狼狈的情形,他却神色淡定?,丝毫不显慌乱。

霍青最厌恶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明?明?已成为阶下囚,凭什么还?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

他“豁得”抽出长刀毫不犹豫刺沈离他的右臂,刀韧在沈离的血肉里来回?旋转,直到将沈离的经脉挑断,才赫然将剑拔了出来。

沈离疼的汗水淋漓,太阳穴青筋暴起,却依旧一言不发。

霍青驻扎辽东多年,从未见过像沈离这样有骨气?的人,若不是站到了相对的位置,霍青倒真想将沈离引为知己。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们已然剑拔弩张,便再不能站到同一艘船上。

既不能和沈离站到同一艘船上,便只?能将他除掉,否则有这样一位强悍的敌手?在,又如何能安然度日?

心里存着杀意,霍青的脸色却愈发云淡风轻,他将长刀上的鲜血擦拭干净,慢条斯理对沈离道:“这一剑算是报你毁掉对我?的右臂之仇。”

鲜血染红了眼,雪棠想要挡到沈离身前,却被叛军死死制住,只?不停地呜咽着流眼泪。

看?到雪棠那副模样,霍青云淡风轻的眸子倏得凌厉起来,他将长刀高高举起,狠狠刺入沈离的肩甲。

沈离抢走了他的江山,抢走了他的一切,他便要一刀一刀将沈离凌迟,让沈离生不如死。

大刀在沈离的血肉内一寸一寸移动,眼见着便要划进心脏,忽见木屋后面涌出一大批身穿甲胄的御林军。

霍青惊异的瞪大眼睛,实在未料到御林军会攀着几百米长的藤蔓攀爬到山顶。

藤蔓韧性虽强,却也?很难支撑身强体壮的御林军从山脚爬到山顶,其中折损的人命不知凡几。

沈离优待士兵人尽皆知,谁能想到他会为了救一个赝品公?主不惜损兵折将?

霍青眯起眼睛,他实在想不出沈离能为了雪棠做出多么离谱的事情?

御林军来势汹汹,皆向着霍青而去,霍青无?暇他顾,提刀与之厮杀起来。

御林军和叛军杀得如火如荼,雪棠这才寻到机会冲到沈离身边。

沈离脸是红的,身上也?是红的,鲜血将他的衣衫尽数浸湿,顺着衣摆淌到地上,将周边的黄土一厘一厘染成红色。

雪棠直喇喇凝着沈离,眼泪如泉水一般往外涌,心里难受到了极致,有千言万语想和沈离诉说,偏偏像是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坐到沈离身边,小心翼翼托住沈离的脖颈,把他的脑袋托到她的大腿上。继而抽出手?帕,轻轻把沈离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待把沈离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后,又去擦他胸膛和手?臂上的血迹,可惜,沈离身上的鲜血像是一汪泉水,源源不断的往外流,毫无?停歇的迹象。

雪棠像是疯了一般,不停的给沈离擦拭,然而,一切都?是枉然。

她从未见过这么多鲜血,只?看?得她肝肠寸断,她狠狠将帕子掷到地上,俯身抱住沈离痛哭起来:“皇兄,你若是抗不过去,我?便随你过去,左右是我?对不住你,到了那边我?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她是被昭帝捧在手?掌心长大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姑娘,除却赏花弄月,弹琴跳舞,半点事情不会做。能照顾好自己已是万幸,至于?做牛做马更是无?稽之谈。

她只?一心想要照顾沈离,却对自己的能力?没?有半点自知之明?。

沈离睁开?眼睛,看?着她哭得涕泪齐流的狼狈模样,微微勾起唇角。

他艰难地抬起左臂,轻轻将她脸颊上的泪水揩掉,哑声道:“阿棠,你看?看?周围这些人,他们都?在瞧着你,你不是最要面子的吗,若再哭下去,可要颜面尽失了。”

皇兄都?变成了这副模样,她还?要面子做什么?雪棠不答话,只?眼泪越来越汹涌。

哭哭戚戚间,御林军将叛军绞了个七七八八,太医也?紧急慌忙上了山。雪棠忙侧到一旁,令太医将沈离抬到木屋。

雪棠跟到屋内 ,原要看?着太医给沈离处理伤口,却听沈离沉声说话:“阿棠,你且出去!”

皇兄危在旦夕,雪棠又哪里舍得出去,可她知道皇兄是一言九鼎的性子,嗫嗫地蹭到了门外。

她也?不往远处走,只?紧贴着房门,惴惴不安地站在门口。

大约站了一刻钟,忽听到屋内传出一道极力?压制的闷哼声,与此同时,雪棠的心也?紧紧揪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木门,仿佛这样盯着就能瞧到屋内一样。

时间仿佛凝滞了,过分难捱,直到叛军被尽数剿灭,山顶尸骨成山、血流成河,房门都?未打开?。

以前若是看?到那样多的断肢残骸,雪棠定?会栗栗危惧,现在她满心都?是沈离,只?觉得杀再多的叛军都?不解气?,皇兄若有个三长两短,定?要让人把叛军挫骨扬灰。

怀揣着巨大的恨意和担忧,雪棠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在门外打转,也?不知转了多长时间,房门总算被人打了开?来。

她像疾风一样旋了进去,猛然扑到床榻边,急声问道:“皇兄怎么样了?”

问完话才发现沈离的脸色白得像纸,地上扔着一团团沾满血迹的纱布,多得简直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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