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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男人?凉嗖嗖的声音响起:“可能是吧, 毕竟他是你初恋。”
顾倚风两眼一黑, 倒吸一口凉气, 无?比后悔刚刚说过的话。
造孽啊, 怎么好?死不死又提到这?个?了, 当初她年纪小不懂事被花言巧语欺骗了还?不行吗, 就不能放过她吗!
不过当然, 这?些碎碎念的哀嚎她也只敢在心里叨叨两下?,如果真说出来,他们?两个?人?肯定又得掰扯一顿。
作为写过无?数感情线的言情小说作者, 顾倚风理?论知识很充沛。
比如, 越身居高位的男人?占有欲和自尊心就越强, 他们?每次提到伴侣曾经的感情史,其实也是变相希望能从伴侣口中获得承认, 甚至是赞美。
想到这?里,原本郁闷的心结突然散开,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病床边,压着嘴角一抹笑,乍看?起来有些严肃。
“等?着,我必须让你看?看?我是怎么欺负前任的。”
时绰挑眉,面无?表情:“我很期待。”
如顾倚风说的,时泽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装裤还?算笔直,明明是很儒雅凸显气质的打扮,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套了这?么一身,顾倚风只觉得像吞了只苍蝇。
她发现了,时泽总是在有意模仿时绰。
但可惜,穿着可以照搬,五官可以微调,可通身如玉、清冽但不凛寒的气质,是怎么也学不来的。
啧,效颦的东施。
强忍住心头的反感,她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你说完了吗,说完麻烦离开好?吗?电梯直走,不送。”
她的眼神很冷,如碎冰一样砸到他面前。
时泽吃瘪地住嘴,盯着她看?了会儿,忍不住冷笑一声:“你就这?么喜欢时绰,不惜对长辈说出那些话?”
被他的样子逗乐,顾倚风的反击很干脆,跟他用一样的冷笑。
“首先,你父亲是否是一位合格的长辈有待考虑。”
说这?句话时,顾倚风的口吻还?算温和,起码如火如荼的脾气遏制住了,没有第一时间爆发出来,举手投足间依旧是千金小姐的范儿。
“其次,”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连带着亮晶晶的眸也变得凶狠:“我就是喜欢他,喜欢到没他不能活!”
“可这?些跟你有关系吗?”
“时泽,你是不是狗做太久忘了怎么当人?了,你的小脑是被金钱的铜臭味腐蚀了吗?恶心吧啦的。”
话音刚落,她转身回到病房,手上的力气没敛住,哐当一声巨响。
她不知道时泽有没有马上离开,她也懒得管他。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才刚走进来,就被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推到了墙边。
独属于男性?气息的力道将她桎梏,她被迫困在狭窄的角落,浅淡的凉气从墙壁渡到纤细的脊背,她不适地皱起眉,微微仰头,对上那双眼睛。
一瞬间,所有的话都悄无?声息地散去。
她从来没在时绰的脸上看?见过这?种表情。
像是一只小兽濒死之际,嗅到了肉的芳香,它的表情凶狠又恐惧,担心这?是一场猎人?的骗局,可又不甘心就此死去。
侥幸心理?被无?限放大,小兽冲过来。
它心想,万一呢,万一呢。
万一这?就是丛林的使者送给?它的礼物?呢。
大掌萦着烫人?的热意,他抬手,抚上她的面颊,又不舍得用力,虔诚又专注,好?像对待一只千年的易碎瓷器。
男人?的眼神里隐着很强的攻击性?,跃跃欲试,又被他死死困着。
他启唇,嗓音变得低沉又沙哑:“喜欢我?”
只有简短的三个?字,却几乎耗光了他的力气。
头顶的灯光直直打下?来,他逆着光,斑驳的陆离色泽笼在肩头上、发丝间。
此时此刻,他甚至觉得自己没有勇气去听答案。可又不甘心不听,他也存着侥幸心。
是啊,万一呢。
万一那些话不是为了搪塞时泽,就是她脱口而出的肺腑之言呢。
险些被他眼睛里的火焰吞噬掉,顾倚风喉间滚动,没多久前才下?定的决心顿时分崩离析。
她觉得面对时绰这?张脸,她应该是要折一辈子了。
殷红的唇瓣噙着笑,她的头向左侧歪了个?小小的幅度,语气几近挑衅:“是啊,喜欢你,不行吗?”
砰、砰、砰。
心脏的跳动越来越猛烈,顾倚风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
脸上的温度也越来越高,几乎是下?意识做出的决定,她趁着他没反应过来,迅速地亲了下?他的喉结。
同样的,是在挑衅。
下?一秒,她就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时绰吻上了她。
以不容置否的,强势到完全可以用蛮横来形容的力度。
他身上淡淡的沉木香缓慢地渗透进她的衣襟,像是一捆结实的绳索,令前一秒还?躁动不安的小人?乖乖伏倒,任由调配。
娇气的唇被他咬住,酥酥麻麻的触感遍全身,一眨眼的功夫,四肢百骸都开始叫嚣。
明明一滴酒都没喝,顾倚风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晕晕乎乎,脑袋也变得很沉,理?智使不上力气,她闭上眼,认真感受着他的侵入。
温柔与粗/暴相辅相成?,她没有丝毫抵御的手段。
清冷灯光下?,他们?的身体紧紧相贴。
明明只是接吻而已,她却险些被捧上云端。
“あなたはすでに発見したでしょう、あくびが出るほど退屈だった日常は、映画のように生まれ変わる(你应该也已经发现了吧,原本无?聊到打哈欠的日常,如同电影般焕然一新)……”
一串来电铃声突如其来,明明是成?年男人?,声线中却融着活力充沛的少年感。
旖旎的暧昧氛围被迫中断,顾倚风条件反射,一把推开他,然后着急忙慌地翻出手机。
看?着屏幕上闪烁着的两个?字,顾倚风清清嗓子,不想被听出端倪。
“外公……”
刚刚被她用力推开,时绰站稳后,视线自然而然地黏上她。
口红被晕开一些,稍显靡丽。
下?唇娇艳且饱满,像是一颗成?熟到最佳时令的果子,无?时无?刻都在诱惑着有心之人?的采拾。
嗓间一干,他抿唇,眸光暗了暗。
他得承认,刚刚那个?吻,止不住地想要深度沉迷。
而且……还?恶劣地想要更多。
大概一分钟出头,顾倚风就打完了电话。
屏幕被按灭,她长舒一口气。
转头又朝他看?过去,脸上似樱花蕊的潮红还?没散尽,远比她的皮相更显纯情。
实话说,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