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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大了眼睛,顾倚风满脸都是不可思议,她猛地看过去:“那件事不都过去一个多月了吗,而?且我只拉黑了半个小时!”
看她气呼呼瞪自己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时绰兀得生了笑意。
还鬼使神差地想起了小时候养的那只猫。
它每次被人抢走?食物好像也是这样,明明气焰升腾,却又看不出几分凶狠,怪招人喜欢的,就?是会让人想要?再?逗逗她。
强忍住一些不合时宜的冲动,时绰不疾不徐地开口:“顾倚风,我也是个人,会高兴会郁闷,我在努力向你靠拢。如果可以,你能多看看我吗?”
“与大事小事没关系,至少下次再?遇见这样的事,我希望能被你分享。”
临末,他刻意咬重了那个关键的词:“以丈夫的身份。”
说完,他顺手将她散落在脸颊一侧的碎发?挽至耳后,随即朝不远处的楼梯走?去。
顾倚风心里激起一层浪,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去拉他手腕:“你要?去哪儿??”
时绰转过头?,意味深长?地扫了眼被她紧紧攥住的手腕,唇边多了丝若隐若现的幅度:“我先去洗个澡,回?来前见了个朋友,身上?有些烟味”。
无措地眨眨眼,顾倚风连忙松开手,一股名为无所适从的情绪将她整个人包围。
直到男人的背影消失在二楼,她才终于得以淡定。
低头?看着掌心,脑海中还是刚刚转瞬即逝的接触。
深吸一口气,她忍不住细想,自己是不是真的伤害到了他?
可越想越不对味,她不就?是没把抄袭这档子破事告诉他吗,为什么?他反应这么?大?
难不成……
时绰居然还是个患得患失的玻璃心?
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词吓一跳,又紧接着被逗笑。
她重新坐回?沙发?上?,抬手将小可颂搂在怀里,一边撸猫一边拨出去一个电话。
是顾倚霜。
“喂?”男人懒洋洋的声音传过来,还有几分沙哑。
“问你个事儿?,”不自在地清清嗓子,顾倚风问:“如果,我说如果哈,如果你女朋友平时不跟你分享她的事,什么?都自己解决,你会怎么?想?”
顾倚霜:“……他冷落你了?”
“我可没说!”
顾倚风奓毛似的抬高音量,脸颊微热,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吐槽亲弟的扭曲直觉,还是该夸他这么?向着自己。
不等她继续解释,那边又传来声音,一副了然的语气:“懂了,是你冷落人家了。也对,不是所有人都能适应你我行?我素的态度,心里不舒服很正常。”
眉尾一抖,她很不认可这番评价,忍不住道:“我哪里我行?我素了,我只是觉得这些举足轻重的小事没必要?大张旗鼓啊,明明是他大题小做。”
“姐。”
他打断她,口吻变得认真:“重要?的从来都不是事情本身,而?是态度。”
“你还记得上?小学的时候吗,你连同?桌背着你和别人做小组作业都不高兴,更何?况是现在作为你丈夫的时绰。他应该就?是不想被你‘丢下’,不想成为‘被剩下’的那个人。”
说到最后,他忍不住笑出来:“其实有时候,你可以试着撒撒娇。”
“……这招管用?”
顾倚霜:“挺管用的,至少按你说的,时绰对你有意思,那你冲她撒娇比什么?都管用。记住,引发?矛盾的是态度,能解决矛盾的,依旧是态度。”
通话结束,顾倚风捏着手机,突然想起来过生日那天。
某人因为时泽的事有情绪,她抱了他一下,当时效果的确还挺显著。
啧。
为什么?当时胆大妄为,现在反而?畏手畏脚了呢?
她撇嘴,忍不住痛骂此刻的自己。
撒娇就?撒娇,又不难!
拍板做决定后,她将小可颂送回?猫窝,然后蹑手蹑脚地走?上?二楼。
除了书房和储物室外,二楼还有两间次卧。
每次去三楼主卧她都略过这层,因此并不知道这两间次卧哪个才是时绰平时会用来洗澡的。
关键,别墅内的隔音好到变态,连水声都听不着。
正站在门口犹豫着,耳畔猛地传来转动门把手的声音。
她惊喜地回?头?,一个完整的“时”字都还没发?出来,鼻梁就?狠狠撞上?上?去。
“呜呜……”
吃痛地连连后退,顾倚风捂着鼻子,瞳仁染上?水雾,疼得连后槽牙都在发?抖。
时绰也被吓一跳,下意识去扶她:“没事吧?”
“疼。”依旧揉着鼻梁,顾倚风全然没有察觉到自己嗓音间若隐若现的软调。
她抬头?,一双狐狸眸看过去,不受控制地在他微敞的领口停顿几秒,领口不算高,一对锁骨若隐若现。
心尖被幼猫似的声音抓挠两下,时绰想帮她揉,但又觉得突兀,一时间,大手顿在半空中,显得呆板僵硬。
半晌后,他才收回?手,问:“来找我是有事?”
顾倚风吸了吸鼻子,又开始绞手指:“我有话对你说。”
时绰莞尔:“正好,我也有话对你说。”
“对不起。”
“对不起。”
刹那间,两个人的声音撞在一起,几乎交叠重合。
听清他的字句,顾倚风不由得皱眉:“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因为我觉得我刚刚很自私。”
“哈?”
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顾倚风的唇瓣抿成了一条线,一时间准备好的话术都堵在嘴边。
时绰继续道:“你有你的生活节奏,也有你看待事物的态度,我不应该强求你的,不应该用我以为的标准来衡量你。对不起。”
他字字诚恳,眼神真挚。
愧疚的心绪几乎是在顾倚风心中冲到了顶峰。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人,突然觉得之?前想到的那个词安在他身上?,居然无比的合适。
她没想到,平日里不近人情的大冰山,居然会以这副姿态出现,而?且说出来的每个字,都满是歉意。
甚至,居然还有两分小心翼翼。
如是想着,她连忙将没说完的话补全:“我觉得你不需要?说对不起,这件事本来就?有我的责任,是我习惯了自己一个人,没有考虑到你。”
“时绰,你不用那么?迁就?我。”
静静地看着她,男人没有说话,似乎是在认真思考她的话。
深吸一口气,顾倚风下定决心。
深棕色的眸子应着星星点点的光源,像是密林深处的小兽。
“你把手抬起来,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不知她心中所想,时绰照做。
下一秒,她就?结结实实地扑进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