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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瞧见一如既往的矜贵脱俗。

抬手敲了下她额头,时绰似笑非笑:“看什么呢,上车。”

揉了揉被他冰凉指骨碰过的位置,顾倚风哼道:“痛诶。”

开车门的手一顿,时绰回头:“疼?”

见他当了真,顾倚风又赶忙道:“骗你的。”

语调乖张狡黠。

说完,她一把挤开男人的身形,一溜烟地钻进了副驾驶里,重重带上门,只昂头透过玻璃窗看他。

车窗玻璃贴了太阳膜,外面的天色又很昏暗,他站在外面什么也看不到。

可她不一样,他脸上的一切变化,她都尽收眼底。

因此当男人嘴角出现的一丝弧度时,她看得极其清晰。

很快,他从另一侧拉开了驾驶座的车门,也坐了上来,还卷进一身风霜气:“想吃什么?”

问完,又突然想起什么,严肃地追加:“不许说火锅。”

眨眨眼,顾倚靠佯装生气:“哪有这样的呀,一点都不民主。”

“民主?”

时绰哂笑:“你是指沾了一身火锅味的那种民主吗?看不出来,时太太喜好挺独特。”

二度听到这三个字,顾倚靠心如擂鼓。

他亲口说出传进耳朵里,与在手机扬声器里听到的感觉很不同。

他的声音极好听,低沉温醇,磁性悦耳。

不算快的语速,尾音勾着难以察觉的上扬,明明也没有过多的语调,可听起来就是觉得无端温柔,像是黏着耳根钻进来的。

一时间,她低下头,脸颊微热:“你管我。”

没察觉到她的不自然,时绰启动车子,轻踩油门:“我怎么敢管呢,说地方吧。”

到最后他们也没去吃火锅,主要是顾倚风胃不太舒服,就干脆挑了家评价不错的淮扬菜。

口味清谈,环境幽雅。

很符合时绰选餐厅的习惯。

吃完饭,顾倚风心血来潮,主动说:“我来开车吧?”

时绰扬眉,朝她看过去:“可以吗?”

顾倚风:“当然可以了!我技术很不错的。”

薄唇轻扯,时绰递给了她车钥匙,自顾自上了副驾驶:“那就辛苦时太太了。”

起初他的确是很期待的,可没想到,安全带才刚系上没十分钟,一声因撞击而起的闷响就随之落地。

再看过去,迈巴赫的车头凹陷下去一块,周围还附带了几道剐蹭。

时绰下车查看了状况,幽幽道:“想看时太太施展技术,成本还挺高。”

捂住脸坐在原位,顾倚风小声抗议:“是你的方向盘太难打了……”

“是是是,怪车,不怪你。”

他忍笑,走到驾驶座外面,帮她开了车门:“我来开吧,先送你回酒店。”

雪肌呈现淡粉色,她顶着热气,瓮声瓮气地说:“我不想坐车了,走回去吧?”

男人挑眉,静静地驻立。

啪嗒一声响,安全带迅速松开。

没有听到回复,她又道:“也没几步路,最多二十分钟,就当消食散步了,好不好呀?”

说着,她试探地去扯他袖口。

只拽了一点点,一关节大小的位置,满是小心翼翼。

视线不受控制地下移,最后落在她指尖的颜色。豆沙粉到透明粉的渐变,没有过多的点缀配饰,像果冻。

眸光一敛,他应下:“好。”

一直观察着他的反应,直到他松口,顾倚风小幅度地抿了抿唇。

果然,外表再坚不可摧的男人,不还是喜欢柔弱那一挂的,她都还没怎么施展呢,狗男人就立刻服软了,啧。

看着他喊来人把车开走,顾倚风再次拉住他袖口,朝马路对岸走过去。

京市的深秋与魔都很不同,没有无所不在的潮气,也没有连绵不绝的雨,这里更干燥,风也来的更急。

月光明净,车流不息。

她瞄了眼站在更靠近马路那边的人,突然开口:“时绰,你理想的联姻对象是什么样子?贤内助吗?”

时绰身形一顿,看过来:“我可没说。”

仿佛没听到他的话,顾倚风脑袋里都是之前母亲在电话里提到的字句,咬了咬下唇,她喃喃低语:“我这种喜欢到处跑的人,肯定不符合你的预期吧。”

刚说完,她的后脑勺就被人敲了下。

力道不重,但正正好好把她四处乱飘的思绪拉回来。

顺着看过去,男人的手还没收回,此刻正举在半空中,指骨修长漂亮,指甲修得干净利落,是很符合大众美学的漂亮。

他沉声道:“我认识的顾倚风,不是喜欢自我否定的人。”

说完,他放下了手臂:“而且,你是不是我的理想型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呢,任何人的喜好、选择都没有改变你的资格,你依旧是你,这就够了。”

“而且——我从来没有表达过我的理想型吧,更何况是你刚刚形容的那种。”

他说的很认真,浅色的瞳仁聚着光。

顾倚风一愣,随即很快笑出声。

很短促的两声,但又格外直白,与此刻的心情一般无二。

她朝他更靠近一点,语气混着有意为之的三分嗲:“打个比方而已嘛。”

时绰挑眉,故意不顺着她的话:“那,你怎么知道你不是我的理想型呢?”

顾倚风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少有地露出不知所措,眼睛也紧跟着瞪大:“你、你——”

磕磕巴巴的话还没往外蹦几个字,他们的身后突然冲出来两个疯跑的中学生。

“小心!”

时绰反应迅速,赶在她被他们的书包撞到之前伸出手。

掌心稳稳扶住她的腰侧,朝自己的方向用力。

眨眼的功夫,顾倚风以一个极度暧昧的姿势被圈进他怀里,双臂条件反射地撑在两人之间。准确来说,是时绰的胸前。

看着他的脸陡然变大,顾倚风的呼吸都整个乱掉。

因为紧张,她倒吸一口凉气,惊慌失措地推开他,又猛的后退两步,看着已经恢复如初的正常社交距离,她后怕地大口呼吸。

为什么心跳这么快!

她咬着下唇,在心底呐喊,一颗心被挤成了麻花死结。

垂眸看着她的反应,时绰忍不住皱起眉。

他犹豫地开口:“你好像,有点怕我?”

“我没有。”顾倚风矢口否认,抬起头,重重吸了一口气,跟要壮胆似的:“我只是被吓到了而已。”

看穿了她的小心思,时绰又道:刚刚说的话——”

“懂,都懂,理解。”像是一个惧怕潘多拉盒子打开的巫师,顾倚风脸色苍白地打断。

说完又怕他还要揪着不放似的,她继续掰扯:“你不用看我心情不好特地安慰,我不是那种人。”

在她看不见的角落,男人的拇指指尖贴着食指内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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