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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到芈渡对面的座位上。
他?还没开口问候,却见芈渡一手拄着脸仔仔细细地打量他?一圈,旋即笑道:“怎么?瘦了这么?多?下?次过来我给你开点?小灶好了。”
说着,她把果饮子推到了南宫牧面前。
“她对你这么?好......不?知有什么?企图,”那诡异的阴森的低语,在南宫牧耳畔低低地环绕,“你说她会让你做什么?呢?会不?会也跟其他?人一样,想让你去死呢......?”
南宫牧低着头,很?努力地去忽略耳边的絮语。
几秒后,芈渡的声音与絮语的尾音一并响起:“听说你最近状态不?太好,是不?是下?山历练的次数太多了?我就说你们这些小朋友多摸摸鱼嘛,不?要太拼命了。”
“要不?我跟负责的长老打声招呼,你歇几天吧?”
南宫牧毫不?犹豫,一口回绝:“不?用。”
他?回绝得太快,芈渡略微意?外?地挑了挑眉。
“我......入门时间晚,更应多历练增长见闻,”南宫牧迟疑停顿一下?,像是在为?自己的回绝解释,“这样进步得更快,是我心?甘情愿。”
“我看?见你最近接了好几个与你现实力不?符的高级历练任务,这也是你心?甘情愿?”
“是。”
南宫牧声音放低了些:“我想......早日能帮上你。”
他?用的是“你”,而非“您”的敬语。
恶魔般的絮语嘻嘻窃笑,回荡在他?脑海中,回荡在他?内心?负面情绪起伏之内:“真的吗?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你真的只?是为?了帮上她吗?”
“还是你想快点?变强,甚至不?惜损耗自己身?体?还是你想取代......谁在她身?边的位置呢?”
南宫牧抿紧唇,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了。
但芈渡似乎并没有在意?到他?神态的异样,只?是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去拨弄桌上用来叉点?心?的精巧银叉。
“你才多大,就想着帮我了,”她弯着眉眼,“照顾好自己便是。”
少?年看?得出芈渡虽然是笑着,眼里却似乎盛放了太多太多沉甸甸的东西。把这些东西放在别?人身?上,就足以把那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南宫牧不?知怎的忽然有些压抑,心?头莫名的惶恐与冲动?涌上来。
少?年绷紧了神经,下?意?识的话语脱口而出:“到底怎么?样,才能......帮到您呢?”
“你明明想说的不?是这句话,你想问的明明是如何才能站在她身?边,”意?识里的絮语鄙夷不?屑地笑嘻嘻,“虚伪,真是个虚伪到极点?的人。”
芈渡抬眼凝望着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却听南宫牧眼睛一闭,似豁出去了一般咬牙,轻声道:“尊者,我有一事相求,望尊者成全。”
“我恳请尊者......收我做弟子吧。”
连空气中都有了一瞬间的凝滞。
仿佛周遭草木刷刷声,风响鸟鸣声,全都停了下?来,安静得好似墓地。
过了大概有一个世纪,他?才听见芈渡缓缓地说:“小朋友,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我从来不?收弟子。”
南宫牧心?脏骤然沉了下?来。
他?微张了张唇,似不?信邪一般凝望着芈渡那双漆黑眼眸,声音里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可......为?什么?呢?尊者,为?什么?......”
“凡事都要有一个为?什么?吗?”芈渡淡淡地问,“如果凡事都有一个为?什么?,我也不?会坐在这个位子了。”
南宫牧:“......”
他?终于沉默下?来,只?是指尖还在微不?可察地颤抖着,脑海里传来肆意?的嘲笑声。
半晌,他?低垂下?脑袋,少?年嗓音沙哑起来:“对不?起。”
芈渡并没有什么?反应,也并未再多说什么?,只?是抬起头看?了看?天色。
“啊,今天就先这样吧,”尊者似乎并不?在意?少?年的冒犯,只?是笑着冲他?点?了点?头,“我叫小白送你下?山......”
“不?必了,尊者。”
南宫牧双手撑着桌子站起来,摇摇头又一次拒绝了芈渡的好意?:“我......自己下?山就好。”
芈渡眨了眨眼,似乎迟疑了几秒,但还是点?了点?头。
“也好。”
一念峰上的风似乎大了些,芈渡依旧坐在亭子里,看?黑衣的瘦削少?年背影缓缓消失在一念峰来时的阶梯拐角处。树影晃动?之下?南宫牧的影子被拖得很?长,阴影里似乎有什么?在潜滋暗长。
镇魔尊者微微蹙起眉,却并没有说话。
风起,树摇得沙沙作?响。
芈渡独自坐在亭子里,伸手摸了摸杯中的茶水,发觉它已经凉透了。
——“还不?出来吗?林子里不?冷?”
说罢,尊者似又弯眉笑了笑,轻声道:“总不?至于我也亲自下?来请你吧。”
“......”
静谧之中,幽绿树从里缓缓走出一道白色倩影,步伐似乎有些迟疑。
柳成霜看?着也比以往瘦削很?多,气质却不?似以往柔弱惶然,反而增了几分战场上才能磨出来的凌厉。
就是这几分凌厉,让她几乎脱胎换骨,全然看?不?出之前完美女主的模样。
“尊者。”柳成霜冲芈渡俯首,白衣不?似从前那般飘逸累赘,腰间却依旧挂着佩剑,“抱歉,我并非有意?偷听......我只?是......”
“算啦。”
芈渡耸耸肩,双手交叠拄在下?巴上,径直打断了她的话:“又不?是什么?秘密会谈,就算你真有意?偷听也无妨......坐吧。反正?也迟早要找你,自己过来倒省了我的事。”
柳成霜迟疑半秒,随即便迈步走过去,大大方方地坐到了芈渡面前。
她挺直了腰板,芈渡这才看?清,柳成霜脖颈上手腕上都落了几道伤疤,当是长明城那时留下?的。
“尊者知我来是为?了什么?,”剑修少?女低声说,“成霜欠尊者太多,只?求尊者能允我这一次。”
芈渡没说话,若有所思地以小指弹了弹茶杯。
“你还记得之前那场赌局吗?”她问,“你若要去剑境,我便亲自带你去见剑尊。现如今,这个承诺仍然有效,你需要我兑现吗?”
柳成霜一言不?发,起身?后退半步,撩开前衣裙摆,朝芈渡直直地双膝跪了下?来。
她这一跪跪得实诚,芈渡听见膝盖骨与石面碰触时的“咚”一声。
“我只?愿做柳成霜,”面前的白衣少?女嗓音微哑,郑重其事,“前尘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