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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管正事,只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晃悠着?指尖那点?紫玛瑙链子,道:“要真是千年前的大能,估计是巫蛊族建族之时的元老或领袖,总可以从历史上?寻得蛛丝马迹吧?”

叶醇下意?识跟着?苏沉烟的思路走:“藏书阁记载魔修历史的书籍并不多?,但也许......”

苏沉烟:“干嘛在咱们宗门找?”

叶醇:“?”

苏沉烟:“玄蝎最近不是很闲吗?找他去啊!”

此言一出,旁边坐着?的俩人神态一顿,皆是微妙地战术后仰了一下。就连谢授衣喝茶的动作也慢了几分,看向苏沉烟的眼神欲言又止。

见状,苏沉烟把?手一揣,漂亮紫眼鄙夷一扫,立时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干什么,干什么!你们不觉得我这个提议很好吗!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而且找线索的同时还能给玄蝎搞不痛快!不是两全其?美吗!”

芈渡:“......其?实你最后那句话才是重点?吧师弟。”

苏沉烟:“你管我。”

事实上?魔修历史上?溯千年,光巫蛊族历史那边典籍就浩如烟海,要找线索绝非易事,把?这活推给他人实在是太缺德。

但他们几个从惜伤君那儿学到的最重要一课,就是不要脸。

这几个嘀嘀咕咕一合计,最后全都?默认把?这活丢给玄蝎干。

谢授衣对师弟妹们的歹毒行为并没有过多?置喙,还在最后贴心地提议一句:“既然如此,让沉烟亲自给他写信托付,会更稳妥一些。”

苏沉烟:“......”

苏沉烟:“大师兄您的黑心是完全不装了吗?”

芈渡:“你管他。”

苏沉烟深深地吸了口气,没敢看大师兄欣慰之中?又隐约带了些炫耀的眼神,更没看叶醇隔岸观火投来的怜悯目光,满心悲愤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是他错了,他不应该挑战这一对小情侣的。

事情既然定下来了,苏沉烟和叶醇也就没再多?坐。

一是因?为宗门内事务太多?再不处理就要处理不完,二是因?为没人想?做暧昧期情侣的电灯泡。

虽然这俩人已经维持不明不白关系几百年了。

亲昵,密切,但不能寸进。

就好像两个人都?在下意?识保持着?师兄妹的关系,各自都?不敢向前,都?不愿向前。

都?不愿知道对方真实的想?法,真实的感觉。

山脚下风大,芈渡没让师兄下去,自己亲自送叶醇和苏沉烟下了一念峰。

苏沉烟看着?是真积攒了不少?事务,头也不回下山就往审慎司那边跑了。只有叶醇还站在芈渡身边,并未马上?离开。

芈渡知道叶醇有话对自己说,就没先?开口。

一念峰下树木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果?不其?然,叶醇垂着?眼帘欲言又止数次,眼中?浮现出些许犹豫与迟疑。

最后,他还是说:“师姐,有一两件事,我得告诉你。”

“第一件事,是你带回来的那个,复姓南宫的孩子。”

叶醇轻轻呼出一口气:“自从你走后,不,应当说自从巫蛊族突袭蓬莱宗过后,他的身体情况便一直不太好,忽然昏迷被送到医药峰的事件时有发生,尤其?是在长明城一战的那段时间。”

“我私底下嘱咐医药峰的人仔细检查他的身体,可反馈过来却毫无异常。”

“昏迷......?”

“嗯,据说弟子们偶尔还会碰到他自言自语,就好像在跟空气说话。”

芈渡微微蹙起眉:“医药峰没查出来什么原因??夺舍,或者?灵魂里?有异物,都?没查出来?”

叶醇摇摇头:“毫无异常。”

芈渡:“......”

啊,事实上?,原著里?的南宫牧就是这一副破精神状态。

阴郁冷漠,神经兮兮,对禁术和那些诡秘的阵法魔咒十分精通,引众人恐惧亦引众人厌恶。

那一张清俊的脸,似乎也从来都?笼罩于黑袍之下,时而苍白冷漠,时而疯狂到狰狞。

就连下手,都?是绝对不逊于魔修的狠毒。

芈渡只想?着?扭转南宫牧的命运。

可她发现,自己似乎从来都?不知道,南宫牧会变成那样的原因?。

“巫蛊族复苏越烈,南宫牧的状态便越发不好,”叶醇低下眼眉,似忧心忡忡,“再加之以他的姓氏......那孩子,会不会与巫蛊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若真有,不如我们先?将其?看管住,以防万一......?”

“以南宫牧的敏锐程度,若是你加大看管力度,定会被他发现,”芈渡摇摇头,“他毕竟是我带回来的孩子,过一阵子,我亲自找他谈谈吧。”

叶醇点?点?头,随即半开玩笑道:“你这一阵子,要找谈话的人还挺多?。”

芈渡也笑了笑:“是啊。”

毕竟她要布的局太大。

总得多?拉几个入局人才行。

幸好叶宗主并不清楚他师姐到底在打什么打算。

若是知道,他哪怕以命相逼,死都?不会让芈渡迈出蓬莱宗一步。

轻松的氛围似乎只存在了一瞬。说到下一个话题时,叶醇蹙起眉来,似乎更迟疑了几分。

“师姐......关于师兄的事......”

他想?起那天?风云变幻之际谢授衣半透明的左手,又想?起今日会面时师兄那苍白的脸色,眉眼里?带了几乎怆然的情绪。

然而,还没等叶醇启唇说些什么,芈渡已然冲他摆了摆手。

那竟是个噤声的手势。

“我都?知道。”芈渡依旧是笑的,却下意?识偏了偏头,没有再看叶醇。

她在看一念峰,一念峰山顶那云雾缭绕之间的楼阁,还有那棵种在山顶的显眼的花树。

是啊,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芈渡与师兄相识了整整三百年,怎么会不知道师兄现在是什么情况呢?

“从他开始穿高领长袖的白衫开始,从他十年前离开蓬莱宗开始,从他能力开始悄无声息衰减开始,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芈渡声音依旧平稳,可总好像含着?些颤抖的尾音,“我都?知道的。”

“百年前,你我连在山脚下说师兄坏话都?不敢,因?为他会看到,会知晓。天?道的眼睛生在苍穹之上?。”

“可现在,不过一座一念峰,就能挡住他的五感了。”

叶醇张了张嘴,没能说出什么话。

他也不知道是该安慰师姐,还是该说些什么。或许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选择只有保持沉默。

可芈渡似乎很快就调整回来了情绪。她伸手,朝空气里?抓了一把?,就好像要抓住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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