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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堂堂镇魔尊者顿时心虚不已,眼光四处乱瞟找叶醇求救。叶醇则充分发挥了师门?“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垂手后退一步只当没看见。
芈渡脑瓜子飞快运转,连忙试图拯救自己?:“怎么会?师兄大公无私冷心冷情?,断不可能有这种情?情?爱爱的桃色想法,我知道的。”
“是吗?”
谢授衣眼神?微妙地看着芈渡,神?色依然是似笑?非笑?的模样?。
只是笑?容里的危险气息越来越浓了。
芈渡:“......”
她下意识后撤半步,简直有点毛骨悚然了。
你干嘛啊师兄!
打?趣你你不干,夸你怎么也不开心!你好吓人啊你自己?知道吗!
谢授衣目光落到芈渡因迷惑不解而抿起的唇上,眼底颜色沉淀得深暗,情?绪似乎这才缓和了一些?。
他身上那危险气质一扫而空,重新又变回了春风化雨般温柔俊秀的大师兄。
变脸速度之?快简直令人惊恐。
“怎么,不回去吗?”他柔和地问,“沉烟说不定都要把二师弟收藏的那壶茶喝完了。”
芈渡:“......”
叶醇:“......”
两人唯唯诺诺点头,亦步亦趋地跟在谢授衣后面,堂堂一宗之?主与尊者大能,在师兄面前缩得跟鹌鹑没什么区别。
毕竟,当年惜伤君出门?干活的时候,都是谢授衣在宗门?里看着他师弟师妹。
彼时芈渡最不安分热衷翻墙打?架,叶醇傻乎乎就知道疯玩,苏沉烟叛逆阴郁还总跟别的孩子打?架。
这仨人给历经万年岁月的天道本?人造成了一定的心理冲击。
常言道长?兄如父,在这里谢授衣就差当爹又当妈,最后不得不采取一些?惩罚措施,才得以把不靠谱的师弟师妹们教导乖顺。
对?此,师妹师弟产生一点童年阴影,也是可以理解的。
谢授衣在前面平稳地走,芈渡和叶醇在后边小碎步地跟着。
镇魔尊者一时实在没忍住,悄悄把师弟拉过来问:“哎,你觉不觉得大师兄比以前还吓人。”
叶醇森然冷笑?一声?:“那不还是被你逼的。”
“我说真的,刚才我就开玩笑?地说了他和楚凄然有事,师兄的眼神?就变得好可怕,”芈渡拧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地小声?道,“但是楚凄然以前确实经常跑去看他啊,而且我还听说她......”
一句话没说完,叶醇眼疾手快,直接把芈渡的嘴给捂上了。
芈渡向他投去迷惑的目光,却见她师弟眼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悲愤,夹杂着“榆木脑袋你怎么死不开窍”的怜悯之?情?,看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师姐,多活几年不好吗?”叶醇慢慢地、郑重地说道,“以后这种话就不要在师兄面前讲了。别说师兄,就连我听了都想给你脑袋瓜子开个瓢。”
芈渡:“???”
芈渡后知后觉,忽地警惕起来:“不对?,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怎么听不懂你们的意思??”
她师兄弟怎么突然这么抽象?
叶醇怜悯一笑?:“没关系,毕竟木头脑袋是不会开花的,你听不懂也是可以理解......”
他一句话没说完,前面的谢授衣骤然回头,平静的目光缓缓扫向了在后边慢吞吞溜达,甚至还在说小话的师弟师妹,旋即微笑?:“怎么走的这么慢。”
芈渡和叶醇立时闭嘴,迅速分开距离一米远,都装作很忙的样?子。
等师兄转头,叶醇快走几步到了芈渡前面,边走边警告道:“你自己?要找师兄的死,别带着我和沉烟啊!我每天处理公务已经够惨的了,才不要干预你们小情?......你们之?间?的事情?。”
芈渡死皮赖脸粘上去,试图截住叶醇逃窜的去路。
“你做梦,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你你别想走......”
追打?嬉闹声?传得很远。
彼时,群山连绵,天幕一碧如洗。
蓬莱宗层叠古色古香的建筑之?中?,隐秘无声?的禁地之?内,寂静数百年的剑冢宛如坟地,无数长?刀短剑深深刺入剑冢之?内,宛如抹去不了的伤痕。
剑冢最高处,赫然立着一柄断裂的长?剑。
长?剑剑柄染着洗不去的鲜血,原本?锋锐如雪的利刃被崩裂得豁牙露齿。
而就在此时,这柄沉寂百年的断剑,似乎再次感应到了未来的风云变迁。
它剑身微颤,如同活物一般,竟然发出了富有节奏感的嗡鸣声?。
鸣声?透骨,好似震怒,又似嗔罪。
*
南宫牧醒来时,自己?已经躺在医药峰的病榻上了。
他醒来时伤口依旧刺痛,可浑身轻盈爽练好似脱胎换骨,就好像周天经脉尽数打?通一般。
他榻边还置着一碗未喝完的雪莲药汤,已然放凉了。
南宫牧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周身伤口已被妥善处理过,至少不再开裂流血。
而他正前方的座位上,有一个女子背对?着他,纤纤十指正在剥一颗水灵灵的灵果。
他先是感觉一阵激动,在看清那女子的背影后,却又沮丧下来。
因为他发现,那不是芈渡。
芈渡不会穿这么颜色柔嫩的衣服,也不会把头发挽成这般精致的模样?。
更不会精雕细琢,把灵果剥成一丝不苟的圆滚形状。
听到了背后的响动,那女子这才回过身来,把剥好的灵果端到了他面前。
柳成霜笑?容很好看,柔声?道:“你醒啦?醒得好快。”
南宫牧见她容貌陌生,立刻后退将后背靠在墙壁上,如同受惊小兽般警惕地看着她:“你是谁?”
“尊者叫我来照顾你,”柳成霜见他对?外人的靠近很排斥,便后退几步,与其保持了一个安全距离,“她说,等你醒了,就让我带你去熟悉宗门?。”
听见尊者这两个字,南宫牧这才微微松懈下来,目光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拿过那碗残余的凉药汤,一饮而尽。
雪莲滋味甚苦,但远不及南宫牧的过去更苦。
“尊者似乎很关照你呢,”见他主动喝药,柳成霜双手拄着下巴,露出一点如释重负的笑?意,“蓬莱宗里大家?人都很好的,以后没人会再欺辱你了。”
“说起来,我也受过尊者的恩惠......”
说到这里,柳成霜忽然想起芈渡那天曾对?她说过的话。
她还欠一个选择,没有告知尊者。
柳成霜爱慕剑尊,也就是靠这份爱慕,她熬过了家?里人的鄙夷与冷眼,熬过了全村人惨死时的绝望。
若是能成为剑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