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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去,这有什么难的?”
苏意凝不愿意,没有接话。
“怎么,如今你父亲我使唤不动你了吗?”苏澈突然站起了身。
“前些日子我不在府中,听说你威风的很,四郎高中你非但不替他高兴,还摆谱。那日你们几人一同去的白矾楼,为何你独自一人坐了秦王府的马车回来?”
“怎么,全家就你一个人最有能耐,结识了权贵吗?”
苏澈昨日才回府,那天的事情他原是不知情的,便只能是旁的人告诉他的。
苏意凝抬起头,看向他:“那日我病了,才会提前回府,且也与大娘子说过了。父亲难道不分青红皂白,又要罚我吗?”
苏澈微怔,但很快又气急败坏道:“那天的事情我暂且放过,过几日宫宴,你必须带上你妹妹。”
他昨日才回府,郑氏和苏意如轮番在他面前哭诉了好几次,哭得他头都疼了。
但苏意凝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逼急了她宁可自己不去也不会带上苏意如。没办法,苏澈又放下了父亲的架子,缓声道:“你别生气,刚刚是我急了一点。这不是,关心则乱吗?担心你独自回府遇上歹人可怎么办?”
钱氏在一旁扶起了还跪在地上的苏意凝,没说话,却拉了拉她的手。
苏澈继续说道:“你三妹妹如今也十八岁了,至今尚未婚配,旁的女娘十八岁都该有孩子了。”
“今次宫宴,还有以后的宴席,你都带带她吧。你与秦王妃要好,这些贵妇们的宴席上,多带带如儿。若是遇上合适的,不是正好?”
苏意凝咬了咬唇,准备开口否决,却被钱氏拉住了,她用力按了按苏意凝的手腕,几不可察地朝她摇了摇头。
“好。”苏意凝改了口吻,应了一声,然后走出了门。
没一会儿,钱氏就追了过来。
“二姑娘,”她走在苏意凝的身后,低声喊她,“二姑娘慢些走,我有些话想同你说。”
苏意凝站稳了脚,回头看她。
钱氏朝她笑了笑,亲热地挽上了苏意凝的手腕:“主君吃软不吃硬,喜欢旁人阿谀奉承,喜欢听甜言蜜语。所以,大娘子房里,处处都能得便宜。二姑娘和大姑娘,性子要强,嘴硬心软,便不讨主君喜欢。”
苏意凝没说话,既不否认也不肯定。
钱氏仍旧自顾自的说:“我才入府几个月,便能知道的事情,二姑娘怎么这么多年来,也没能搞懂呢?”
“主君是咱们伯府的天,你见过谁,扔起石头,砸到过天?”
“别再自讨苦吃了,也学学大娘子和三姑娘吧。”
苏意凝蹙眉,看向钱氏。
她不过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心思却通透,这话说得也不假。若是换做以前,苏意凝或许会听她的,改上一改。可现在,她已经铁了心要搬府别住,另立女户,苏澈怎么想,她其实不在意了。
但实际上,与其说是不在意了,不如说是被伤透了。这十几年的父女情分,早就被他一次次的偏心偏袒给磨灭了。
况且,苏意凝不认为,这世上有无缘无故的善意。特别是,一个与自己素不相识,不过第一次见面的姨娘。
她客气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礼貌而疏离道:“谢谢钱姨娘的提醒,我还有旁的事,便不陪姨娘说话了。”
说完,苏意凝便转身离开了。
她还未来得及回到自己院子里,便又在长廊上遇见了来找苏澈的苏意韵。
两人迎面朝对方走来,苏意凝微微欠身,想给苏意韵让路。
目光交汇之时,苏意韵停下了脚步,朝她看了一眼:“又被爹爹骂了?”
苏意凝没说话,点了点头。
“懂了,”苏意韵朝她扬了扬下巴,“等着,我这就去气他,替你出气。”
说完,苏意韵煞有介事地撸起了袖子,一副要去跟人干架的模样。苏意凝拉住了她,问道:“姐姐来找父亲有事?”
苏意韵点了点头,眼底的光暗了几分:“我打算回威北侯府去了。去认个错,替他们将那个通房纳了。”
之前她明明还不肯低头的,怎么突然会有如此变化,苏意凝疑惑:“为何突然要回去?姐夫要来接你么?”
苏意韵耸了耸肩:“没什么,我自己想回去了。”
说完,她松开了苏意凝的手,转身朝着苏澈书房那边去了。
苏意凝站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苏意韵没走出几步,转过了身,忽然对苏意凝喊了一声:“你可别不舍得我哦!”
而后抬起脚步,牵起裙摆,小跑着进了苏澈的书房。
莫名的,苏意凝似乎在她眼角看到了一点泪光。她鬼使神差地,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站在长廊里,等着苏意韵出来。
不多时,书房里传来了的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紧接着是苏澈怒吼的声音:“冤孽!你们都是冤孽!”
苏意韵没理会他,红着眼眶低着头从书房跑了出来,撞在了等在长廊里的苏意凝身上。
“姐姐,你怎么了?”苏意凝开口问她。
姐妹俩难得的,没有针锋相对。
苏意韵咬唇,眉头紧锁,眼底闪着泪:“我刚刚,去同爹爹说,让他休妻。”
第20章
“休妻?”
苏意凝诧异极了。
郑氏虽待他们兄妹三人并不亲厚,可面子上却做的滴水不漏。这些年,服侍祖母,操持中馈,也确实没有什么大的过错。
何谈休妻?
“是的,休妻,让郑氏,哪来回哪去!”苏意韵的性子张扬不能受半点委屈,想到什么便会说什么。
可暂且不说郑氏没有行差踏错过,便是有,她也是他们的继母,哪里轮得着晚辈提起休妻呢?
这不是,忤逆尊长吗?难怪苏澈刚刚会如此生气。
“姐姐,你为何会这么说?”苏意凝一面拉着苏意韵往自己的院子里走,一面追问。
苏意韵应当是极委屈,眼泪断珠似的往下掉,她往日里嚣张跋扈都是她叫别人哭,从不会轻易掉泪。
“我前些日子,出去散心,在琅琊山边上的一个小镇子里,遇见了哥哥从前的伴读。”
“三年前兄长逝世,他的伴读便被赶出了府。可那位书童明明是金陵城人,却举家搬迁去了琅琊镇那么贫瘠的地方。”
“我便生了疑心,派人几番探查,才发现,当年兄长深夜去送谢家大郎和谢誉,而后遇到流寇,并非巧合,而是人为。”
“是郑氏,她一早便买通了伴读,叫他将兄长每日的行踪告知她,而后她再伺机安排人下手。”
“原本,她是准备在次日兄长去白鹿洞书院的路上行刺的。但那日谢誉来府上求爹爹不要退婚,又起了高热晕了过去,谢家大郎来寻他,兄长去与谢家大郎辞行。”
“郑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