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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模样,忍不住地问:“姑娘是不是,又遇上谢世子了?”
苏意凝木讷点头。
“姑娘要不同世子解释一下吧,当年之事,又并非你本愿。”文鸳看着她每次一碰见谢誉就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跟着着急。
苏意凝摇了摇头:“哪里能解释得清楚呢?便是我解释了,他也未必肯信吧。”
“那就一直这么让世子误会下去吗?”文鸳急的不行。
苏意凝又看了一眼谢誉刚刚离去的方向,淡淡开口。
“我与他之间,哪里就是误会二字可以说得清的。”
文鸳走过来,扶住了苏意凝的胳膊,试探道:“那他若是报复咱们,可怎么办。”
苏意凝偏过了头,看了她一眼,复又摇了摇头:“不会的,他不会如此的。”
不知何时起,金陵城的人都在传,忠勤伯府在永安侯府落难之时,落井下石,逼着世子退了婚。如今侯府复起,谢世子成了陛下跟前的红人,定然会报复忠勤伯府当年落井下石之仇。
世人会这么猜测着,确实也不无道理。家道中落又被人逼着退婚,紧接着兄长离世,是人都会心生怨怼吧。
但谢誉偏偏不是。
他自幼,便是个正人君子,做不出那种肆意报复之事。
由此,苏意凝不禁想起了少时,他与谢家大郎同在苏家的学堂听学。
谢家大郎与她兄长交好,她日日跟在兄长身后,同兄长一同听学,一来二去便也与谢家两位儿郎相熟了。
两位兄长待他们宽厚,苏意凝每每在课上有不懂的,先生走后,都会拿去问谢家大郎,有时候他不在,谢誉也会帮着解答一二。
两人年龄相差无几,志趣相投,便又时常约着一起玩耍,这一相处,感情倒比她同兄长更亲厚了些。
她学东西慢了背书总不得章法,字写的更是差劲,每每课后,总要因为功课未完成好被先生留下来说教。
但后来巧合的是,每次她背不下来的课文,谢誉也一样背不下来。原本她一个人在课后罚站,还觉得丢人,也因此哭过好几次鼻子。
但自从谢誉也跟她一样之后。
苏意凝的脸皮渐渐厚了起来,反正她不会背,谢誉也不会,苯呆瓜又不只她一个。
她突然就没那么不开心了。
每日罚站,也站得笔直。
偶尔,谢誉还会偷偷带些果脯蜜饯小零嘴,悄悄贴着她站着,而后从两人宽大的衣袖下面递过去,偶尔不凑巧他的手指还会在苏意凝的手心里挠上一下。
少时的苏意凝心思活络,每每趁先生不注意,便会偷偷往嘴里塞零食,吃得腮帮子鼓鼓的,整张脸看着,像一只贪吃的小松鼠。
也是在那时,谢誉总会在课上被先生罚站,说他心不在焉,说他眼睛总看不该看的地方。
那时的苏意凝还不懂,后来过了豆蔻年华,谢家人忽然来提亲,说的是她与谢家二郎谢誉的事情,她便一下子就懂了。
那些时日里,谢誉在学堂频频出神,屡屡被罚,全都是因为偷偷看她去了。
第8章
夜里起了一阵风,春日里的风大多温柔,这一夜的却来得格外诡异,比冬日里的寒风更凛冽了一些。
一树的梨花纷纷落下。
下半夜,狂风不止,暴雨降临,电闪雷鸣,将永安侯府后院的一棵二十多年的老梨花树生生劈断了。
所幸夜已经深了,梨花树下并无行人,饱经风霜的梨花树干倒也没伤到人。
次日一早,谢誉去后院佛堂给永安侯夫人请安,杨氏早已经起了,正跪在佛像前祷告,见谢誉来了便扶着伺候的老妈妈起了身。
“母亲昨夜风雨交加,睡得可还好?可有受到惊吓?”谢誉行过礼,坐到了一旁。
有个脸生的婢女从外面款款而来,替他倒了杯茶水,却没立刻离开,只站在一旁,低眉顺眼的样子十分乖巧。
杨氏扶着额头,用手肘撑在桌上,偏着脑袋看着谢誉,神神叨叨:“难为你还记挂着母亲,昨夜风雨不止,我本就睡眠浅,哪里就能睡得安稳了。下半夜更是心绪难平,晨起又听闻,院子里那棵梨花树昨夜叫雷电劈断了,这可不吉利。”
谢誉没喝茶,将手放在了膝上,端坐着,反对杨氏再说些怪力乱神的话:“儿子已经命人去看过了,那棵梨树的树干早已被虫蛀了个大洞还在里面安了家,便是没有这场劫难,也难活过两载,不过凑巧被雷电击中了虫蛀的地方,便断了而已。”
便是他这么有理有据,杨氏仍旧摇头,面色凝重:“那棵树,是你兄长少时同那苏家大郎一起种下的,如今你兄长忌日刚过,它突然折断,定然是有些不可说的缘由!”
“我这几日,夜夜梦见你兄长……”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谢誉打断了。
“兄长说他在下面孤寂,说他冷,说他心有不甘,说他为人所害。”
说话间谢誉站起了身,走到了杨氏面前,他声音清冷,脸色也更冷。
“母亲,到底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不妨直说,不必次次拿兄长说事,这些话儿子听了没有百遍也有数十遍了。”
“您动不动就将兄长翻出来反复念叨,兄长才会更不安息,”
杨氏毕竟是谢誉的生母,自然是知道他的软肋的。谢誉这个人,看似冷心冷情,万事心中过,从不挂怀。但实际上,他心肠最为柔软,心底里也挂念着他那个已逝的兄长。
故此,每每她有什么不爽快的,便会装神弄鬼一番,逼谢誉就范,只是她没想到,怎么这次谢誉不接话茬,不顺着她的意思了?
“你说的什么浑话!”杨氏动了怒,拍了桌子一下,“你的意思是,你的母亲在说谎吗?”
谢誉抬了抬眼皮,看着她,却不说话。
这是默认了。
杨氏气得涨红了脸,开口道:“你如今在圣上面前得脸,翅膀硬了,便不在意我这个母亲了。”
边说着,杨氏边扑在了桌上,呜呜咽咽了起来。
边哭,她边说着:“可怜你兄长,被苏家害死了,你作为他亲弟弟,非但不替他报仇雪恨,还跟那个害死他的小贱人拉拉扯扯,纠缠不清。”
“你兄长便是泉下有知,所以夜夜来我梦中哭诉。”
谢誉站在屋子中间,背脊笔挺,神色却很颓唐,他忽得冷笑了一声,紧接着又不顾形象的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
“母亲,为何有话就是不肯直说呢。”
“您便是直说,我也无有不依的,非要次次都这样?”
“这次若是我再不接话,您是不是又要闹着去见兄长?”
他这话一出,彻底把杨氏后面的路给堵死了,她便是想故技重施逼谢誉向苏家施压,也不好寻死觅活了。
若是她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