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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好像世间万物都入不了他的眼。

他走到床前,没有行礼,没有废话,直接撩开柯伊的袖子,指尖搭上手腕。

楚修抱着青年,急声道:“他怎么了。”

“他几个时辰前才强冲了穴位,你又把他折腾了一番。”沈云清瞳孔微凝,“气血攻心,暂时晕过去了。”

下一刻,他蹙了蹙眉,眯起眸子。

“等一下,不太对劲……”

暴君的深宫宠妃(19)

楚修心中咯噔一下,“你说清楚,哪里不对劲。”

他得知柯伊强冲了穴位,心中已经是乱糟糟的,但沈云清居然还说有不对劲的地方。

好像有什么东西,之前被他忽略的,渐渐浮出了水面。

却见沈云清的神情瞬间变得专注,没有说话,从随手携带的布包里取出一根银针,扎进青年的指尖,再拿出时银针上的血,呼吸之间,变得乌黑。

然后是后颈,手腕,不同的位置,一样的结果。

楚修瞳孔一缩。

银针是特别炼制过的,这个动作和结果……

怎么和当初药谷谷主为他探查毒素的一模一样!

沈云清收针,“这就是你把我提前找过来的原因吗?”

“什么意思?”楚修扶着青年的指尖骤然收紧,不好的预感放到了最大。

“他的身体里,有很重的寒毒。”

楚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重复了一遍,“他有,很重的寒毒?”

阿伊他,他怎么可能会有寒毒!

他垂眸,飞快看了看青年惨白的小脸。

不对,一定是沈云清看错了。

一定是这样的。

“原来你不知道。”沈云清古怪地瞥了他一眼,“体弱,嗜睡,畏寒,体温低于常人,发作起来十指乌黑,这些不是你都经历过的。”

每一字都砸在楚修的心中。

可体弱嗜睡,畏寒,他确实畏寒,可这些不是他发烧导致身子虚弱的原因么?

“他从来没有发作过。”他喃喃道。

“你确定吗?”沈云清说,“他是从来没有发作过,还是没有在你面前发作过。”

楚修怔住,骤然想起了半个月前,柯伊还在未央宫,自己进来时,他脸色惨白,刚刚扶着桌子从地上爬起来。

柯伊说被绊了一跤,那时的他没当一回事。

难道说,阿伊他是寒毒发作了才会晕过去?

而且那些太医,不是说阿伊只是体虚吗!

“不过按理说,如此重的寒毒,你应该早就发现才对。”沈云清目光探查,扫过青年,眯起眸子。

很奇怪,眼前这个人居然还能装成没事人的样子,下一刻,他便有了决断。

“把他扶起来。”

楚修依言,揽住柯伊的腰,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肩膀一沉,柯伊的重量,轻的可怕。

沈云清隔着衣服,按了按青年的后颈,然后蓦地一针扎了进去,针身没入一半。

于此同时,柯伊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溺水的人大口喘息起来,发出嘶哑的哀嚎,瞬间爆发的力量,让他都险些没抓住。

在他震颤的眸光中,柯伊垂落在被子上的指尖,迅速变成黑色!

一时间,他被展现在面前的真相,狠狠的打了脸。

颤抖着抬起柯伊的手,墨一样的纯粹,就算他从前寒毒发作,也不会有这么浓重的颜色。

沈云清拔出针,等在青年恢复平静,又仔细探了探,才道:“他用法子把寒毒压制住了,所以太医查不出,只要不发作,就接近正常人。”

楚修怀着最后一点希望,“那是不是中毒不深,还能救回来。”

“错了。”沈云清摇头,“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歪门邪道,只堵不通,比单纯的中毒,更加损害寿元,表面上只是比平常人弱一些,但实际上,身子已经坏到骨子里了。”

顿了顿,像判官一样给青年判了死刑。

“我不知道他是你的什么人,但他最多,还有两个月的时间。”

楚修抱着柯伊的手臂一僵。

阿伊前几个时辰还好好的,现在却有人告诉他,阿伊最多只有两个月可以活了。

“你在胡说什么!”袖子下的指尖骤然用力,床铺发出不堪承受的吱呀声,楚修咬着牙,一字一顿,“他明明好好的,一定还来得及。”

不可能,他不信!

沈云清微微挑了挑眉,楚修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

就好像一个赌徒,在赢了一切却又在下一盘赌局中输的精光。

楚修头痛欲裂。

阿伊怎么可能会有寒毒,明明中毒的人是他。

难道是那个女人也对柯伊下手了。

但这根本没必要,他们分别之前,柯伊的身体分明是好好的,反而是他命不久矣。

现在的情景,却是反过来了。

等等——

反过来?

“他,什么时候中的毒。”

“寒毒是慢毒,短时间不会这么严重,中毒的时间应该在四五年前,又把寒毒封住,进一步加重了病情,我大致推断,是四年。”

沈云清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在他的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四年,那不是……柯伊给他一剑,然后离开他的时间点。

他骤然响起柯伊两个时辰前和他说的,给自己那一剑,是不得已。

当时他怒极,只当柯伊是为了顾怀山,特意编了个理由,利用他的愧疚之心来达成目的。

大胆的猜想像闪电,掠过心头,猛地在脑海里炸开。

这一瞬间,他惊得整个人都脱力了。

“有没有一种法子。”他抱着青年,望向一身白衣的沈云清,艰难道,“可以把寒毒渡到另个人的身上。”

“有。”

沈云清以为楚修是想把怀里那个人的毒素渡过来,淡淡道,“但是那种法子已经失传,而且需要受毒的人提前半年服药做好准备,他只有两个月,况且寒毒入骨,渡不过来了。”

楚修闭起眼睛,把头埋入青年的颈窝。

你没说完的那句话,是不是就是这件事。

怪不得,四年前去泉州的路上,你一直在喝药,我问你,你说是风寒。

原来那个时候,你就做好了为我牺牲的准备。

怪不得,药谷谷主说他运气好,身上的寒毒不是很重,拔毒不会特别困难。

原来他的运气,是阿伊啊。

“转移的过程,会很疼吗?”他晃着神,轻声道。

“这你要问他。”沈云清低头,指尖按过青年的小腿、膝盖,“但你也知道,寒毒发作起来是什么样子——按住他!”

楚修下意识抱紧了柯伊的上半身,沈云清没用什么力,只是轻轻的点了几下,柯伊却痛的剧烈挣扎起来,额头的冷汗顺着尖尖的下巴,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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