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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霁抬手抹去了眼泪,虚扶了她们一把,说道:“都起来吧,青沉无碍。”

寝殿内的烛火已经全部点燃,深夜的宸佑宫此时亮如白昼。

沈霁在几人的簇拥下回到殿内,披上披风坐在了主位上,行刺的宫女被两个侍卫用长剑一左一右架住脖颈跪在她跟前,行刺用的那把匕首也被捡了起来,用帕子包着放到了她的旁边。



客的面罩已经被取了下来,露出一张约莫二十岁左右的脸,看起来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为了防止她自尽,她的嘴里被塞进去了一团布,沈霁本想问问她是何人派来的,但为了保险只好作罢。

遭遇了刺杀后,偌大的宸佑宫内处处亮着灯光,殿内乌泱泱站了一片人,却无一人敢在这时候发出半点声响,殿内安静地可怕。

沈霁喝下筠雪奉上来的温茶,足足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镇定。

她拿起那把刀刃上带着血的匕首观察,模样平平无奇,没有任何装饰和刻字,但刀柄却有磨损的痕迹,看得出来这把匕首并不是新锻造出来的。

沈霁用帕子将匕首上的血慢慢擦拭干净,让霜惢拿着托盘,将它放了上去。

这血不是沈霁的,是青沉的。

青沉为了救她在黑灯瞎火中和刺客搏命,抵挡招式的时候胳膊不慎被划了一道,此时在屏风后让青檀给上药。

这刺客带着武器,也有些身手,青沉一个年轻的内闱宫女,在手无寸铁又黑灯瞎火的情况下竟然和她不分上下,只是胳膊受了一道皮外伤,而方才青沉的表现也比旁人镇定许多。

当初她怀着子昭时从步辇上跌下来险些滑胎,陛下就将青檀和青沉赐给她,只说是不放心。

对她们,沈霁怀疑过,惊讶过,再到器重和相信,却从未想过青檀和青沉并非只是简单的宫女。

她记得,御前宫女里其中有十人是青字辈,她们是最忠诚寡言的宫女,也是守护在陛下身侧的一道防线。

陛下竟然在当初就将其中的两人给了她。

一想到这些,沈霁的神色顿时变得复杂难名。

“陛下驾到——!”

宫门口传开高声唱礼的声音,沈霁抬起头看向宫门的方向,陛下正从龙辇下走下来。

分明已经冷静了许多,可不知为何,在看到陛下为了她深夜赶到,又早就在她身边藏了暗卫的时候,沈霁的眼泪不受控一般唰地落了下来。

她起身朝陛下走去,先是快走,最后又变成了小跑。

深夜的春风料峭,吹起她散落的一头墨发,秦渊定定看着沈霁带着泪朝自己奔来,如一只惊惶的小兔,先是怔了一瞬,而后眸色极沉,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揽在了怀里。

虽然她一句话都没说,可秦渊都能明白。

“簌簌不怕,朕来了。”

他径直将沈霁打横抱起,迈步走向了宸佑宫正殿的方向,冰冷的嗓音一字一句道:“朕倒是要看看,是谁有这个胆子,敢在后宫行刺。”

秦渊带着沈霁前脚才进宸佑宫,皇后娘娘的凤辇后脚就到了。

浓重夜色里,她带着满脸疲惫和倦色,静静地看着陛下抱着沈霁迈进了宸佑宫门槛,默了须臾,才伸手让云岚扶着自己走下步辇,温柔的声音散在了春风里:“走吧,今日之事,务必得查个水落石出。”!

第123章

春夜凉如水,弯月高悬的夜里,灯火通明的宸佑宫主殿内人影绰绰。

秦渊抱着沈霁迈进殿内,才一放下,沈霁便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殿内人跪了一片,秦渊侧目看着她,有几分意外于她的主动。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她这样茫然无措,需要人依靠的样子,连在人前也顾不得了。

秦渊心疼她此刻的害怕,同时也欣慰她肯多信任自己,心中升起许多爱怜,可一想这份柔弱是因为生死危机带来的,却又不免震怒。

掌中的柔荑冰凉得仿佛一丝血气也无,她受了惊吓,又穿的少,秦渊摩挲着她的指尖,让人先侍奉着他去内室添衣。

“臣妾给陛下请安。”

身后传来皇后轻柔的嗓音,秦渊转眸看过去,温声道:“皇后不必多礼。”

帝后二人一同落座于主位上,殿中央被押着的刺客的身子开始颤抖起来,低下头的她下意识瞪大了眼睛,满眼都是临死前的慌张和畏惧。

若不是那个宫女,她早该得手的!

……

霜惢端着那把匕首呈上前,福身道:“陛下,这便是刺客所用的凶器。”

张浦上前接过来,躬身呈在陛下跟前,说道:“宫内进出对武器刀刃管控向来严格,奴才瞧着并非是宫内之物,倒像自制的。”

寻常宫女,谁会在宫内费心做这些玩意,便是想害一个人,也多的是法子。

拂手让张浦退下,秦渊垂眸看着她,嗓音极冷:“抬起头来。”

那刺客本还不想抬头,侍卫猛然抓住她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年轻的脸。

皇后娘娘轻轻抽了一口凉气,盯着刺客的脸,惊疑未定。

云岚跟在皇后娘娘身后,也盯着她看了半晌,才惊呼道:“陛下、娘娘!她从前是在林贵嫔宫里做粗使宫女的!”

粗使宫女近不得主子的身,寻常都是做些干粗活,只偶尔才会去庭院内干活,所以对她,也只是偶尔会瞥见一眼,除了熟悉,根本想不起来这号人。

她是林贵嫔从前宫里的粗使,既然是粗使宫女,哪儿来的这身本事?

听到林贵嫔的名字,秦渊的面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嘴里的布取出来后,侍卫细细检查了一番并没有藏匿毒药,这才放开她。

刺客浑身颤抖着,盯着陛下却突然冷笑起来:“没有人指使我!是我自己想杀她!”

秦渊睨着她,如同看一只蝼蚁:“说实话,朕可以给你一个全尸,若你不说实话,你以为,凭你今日的所作所为会没有蛛丝马迹可循?若是等朕查出来,必定严惩不贷。”

闻言,刺客周身一震,有些动摇,可还是咬牙沉默着。

见她是个硬骨头,秦渊也懒得跟她废话,指尖规律地敲击着扶手,下了令:“想杀玉贵嫔,又能深夜不惊动任何人过来,定是提前踩了点的,她这几日来过。去将宸佑宫

里的所有宫人都带到院子里挨个盘问,

从朕赐居那日开始,

来往过宸佑宫的人一个个去查,朕就不信查不出来。”

“是!”

门外候着的两列侍卫立刻前去带人,不出片刻,偌大的庭院里就站满了人。

外面的夜色正浓,一眼看过去,看不到半分光亮。

此时正是夜最深的时候,离陛下上朝的时辰也还有一段时间,皇后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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