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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入水中时,是江婷将她从河里捞了上来,她也记得刚入军营时,她们晚上饿得睡不着时,江婷从怀里摸出来几张从厨房偷来的,那还带着体温的饼子。
两年的军营岁月,她现在变强了,变得谁也不敢欺负了,却仍然把江婷视为自己最崇拜的人。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今日她不会后悔。
江婷吁出一口气来,沉声道:“你别去,我不会让你有事。”
李泽和谢宁也道:“对,你别去!去了就是送死!”
贺云琛更是握紧了手中的剑,不动声色挡在他们面前。
他知道,对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武将冷笑一声道:“想不到小小一个贺家军营里,果真是卧虎藏龙呢,不光军师是女人,连军师身边的亲兵都是女人,你们二人都是北戎的奸细,在营里相互配合来着?”
他继续呱呱叫着:“曾经的贺家军名震大郢,乃是无人不知的铁血之师,怎么几位前任指挥使死后,就堕落于此了?连营中混入了女人都发现不了,也不知道贺老将军当日是怎么教……啊!”
他话音刚落,突然一把长剑划破长空,直刺他的命门而来,武将吓得一个激灵,身子往旁边一倒,整个人狠狠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这才避开了那锋利的剑锋。
贺云琛的问尘剑扎进后面的柱子里,剑身嗡鸣着,就像它的主人此刻一样的愤怒。
贺云琛缓步上前,在武将面前站定,冷声道:“你的话太多了,你岂配提我的祖父和父兄?”
怒气冲冲的贺云琛的亲兵连忙跑上去把问尘剑拔出来,恭敬地递回给贺云琛。
武将爬起来,冷笑连连,“好,贺云琛,还没到你呢,你倒是急不可耐护着她们了。”
他谨慎地退后几步,确保贺云琛不会突然暴起把他弄死,这才从怀中摸出一张画像来,展开高高举起道:
“诸位!不要被他们的花言巧语骗了!你们看这画像,乃是北戎曾经的左贤王!是不是与江婷有几分相似?!”
这画像该说不说,不知道是哪位神人画的,虽然简略,却很传神,眉眼几乎和江婷有五分相似。
“你们若是不信,有心去查查就能找到左贤王的画像,而这位所谓的江大人,她的母亲曾是王庭的汉人奴隶,她是正儿八经的北戎血脉!”
“还有你们的贺指挥使,他早就知道了此事,不光如此,他还刻意包庇,并与江大人有了首尾,他们狼狈为奸,视军纪国法于无物!”
“贺指挥使完全被这北戎妖女迷惑了心神,他意图勾引北戎通敌叛国!”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在收尾啦,我慢慢写,努力把结局写好不留遗憾,爱你们啵啵
第110章 下跪
◎一切罪责由我一人承担◎
天色逐渐黑尽, 北风呼啸,将士们碗里的饭菜都慢慢冷却,但谁也没有胃口, 每个人的脸色在暮色中都晦暗不清。
“通敌叛国”四个字一出,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重罪, 是诛九族的大罪, 是大郢王法律令里最严重的罪。
怎么可能?
那可是贺云琛,那可是贺家军指挥使, 那可是贺家人!
他怎么可能通敌叛国?!
但众人看着那北戎左贤王的画像,却说不出话来了。
确实与江大人很相似。
这武将既然如此笃定, 而江大人却一直没有反驳, 想必事儿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了。
武将看着贺云琛难看的脸色,忍不住得意道:“贺云琛, 你别乱来, 别忘了贺家人还在京城, 我今日若是死在这儿, 你家里人都别想有好下场。”
见贺云琛没说话, 他继续道:“圣上有令, 念在贺家几辈人劳苦功高,为国捐躯, 你又为大郢立下赫赫战功, 是以对你从轻发落, 只要你说你是受这妖女的蛊惑,就……”
他话还没说完, 贺云琛却突然打断他道:“不必了。”
武将一愣, 皱眉看着他, “你什么意思?”
贺云琛冷声道:“我没有受任何人的蛊惑, 她也不是什么妖女。”
他唰地一下拔出问尘剑来,吓得武将哇哇大叫连连后退:“贺云琛!你要做什么?!”
“你敢动我?你不管贺家人的死活了吗?!贺家军呢?你这些部下呢?!边城的子民呢?!你真要为一个北戎人而与整个大郢为敌吗?!”
贺云琛却是不答话,抬起了剑来。
他的亲兵惊叫道:“大人!不可啊!”
若是贺云琛现在把这武将等人杀了,那就没法儿和朝廷交差了,那就真的坐实了通敌叛国了!
江婷终是看不下去了,她现在心里有些无力感。
方才她觉得,她可以和贺云琛孔潇李泽他们杀出一条血路逃跑出去。
但现在她想到,贺云琛或许走不了,他不像她这么没有牵挂,他还有家人,还有贺家军的将士,还有边城的子民,他还有国恨家仇,他不能陪她一走了之。
她抬手抓住贺云琛的胳膊,迎着他的视线,示意他别说话。
贺云琛定定地看着她。
江婷走到人前来,扬声道:“诸位将士,各位同袍,我江婷,今日在此再称你们一次兄弟!”
见她终于开口了,将士们纷纷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那些眼神中有痛苦,有迷茫,有期颐,却唯独没有把她当成北戎人的仇恨。
江婷扫视一圈后继续道:“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因为我抵赖不了,我生父确实是北戎人,我也确实是女子,但我有一些故事想说与你们听。”
她顿了顿,“我母亲曾是边关一名普通的女子,在北戎入侵时被俘虏到了王庭成了奴隶,后又入了左贤王的营帐成了侍婢,但她无时无刻不想回到大郢,回到自己的老家。”
她半真半假地说道:“终于有一天,她趁乱逃回来了,却发现自己的亲人都死在了北戎人的刀下了,她痛恨北戎人,连带痛恨她肚子里的我。”
“可后来有一天她想通了,因为我不光是北戎人的后代,我身上还流着大郢的血,我生于大郢,长于大郢,我就是大郢人。”
“我女扮男装来从军,和孔潇的情况一样,家里没有合适的男子,我继父年迈多病,继兄生来就是个傻子,我若是不来从军,就要多交很多的赋税,那我全家人就要饿死了。”
“身为女子,谁愿意扮作男子在军营吃苦呢,谁不愿意像普通女儿家那样过着安宁的日子呢,但大丈夫保家卫国,女子也能出自己的一份力。”
“我们走到今天的位置,付出的努力,吃的苦,不比任何一个男子差,为军营付出的也不比任何一个男子差!”
“试问,除了是女人这一点,我与孔潇,算不算一名合格的将士?”
算,当然算!
将士们纷纷在脑海中回答着。
甚至有的人想起了自家的难处,也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