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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地问：“这是你的午饭吧？要不我俩一人一半？”
“你吃呀。”容辉摇头，“就是买给你吃的。”
虽然甄俊华理论上不会在教务长面前动手，他还是怕陈相晞受伤，绷带、碘伏、酒精，连缓解肌肉酸疼的阵痛贴都买齐全了。冲去行政楼前，他又担心她会不会饿，像个操心的老母亲。
“你一直在欧阳老师的门口，是在等我吗？”陈相晞敏锐发现疑点。
“不然是在等你爸吗？”容辉反问。
陈相晞笑出了声，一颗饭喷了出来，她捂着嘴，眉眼都笑弯了：“谐音梗要扣钱的。”
容辉只觉得她可爱。
他们坐在楼梯旁边的那条长椅上，陈相晞分了三口把一个饭团吃掉：“真好吃。”
“还有一个。”容辉看她舔着嘴唇的样子，又拿出来一个。
陈相晞两眼发亮。
然后她咬咬牙把那个饭团掰成两半，芝士拉丝，她强硬地把芝士多的那一半放到容辉手上。
“我不是跟着甄俊华来，只是恰好顺路。”我想经过商学院看看能不能偶遇你。
“嗯？”
“你说得对，甄俊华真的不是个好东西。”容辉想起了那晚和甄俊华动手的事情，以致于他再也不敢走进“船长先生”的厕所，他想要告诉陈相晞那个人的真面目，或者还能尽力劝阻他们复合，接下来的话很艰难，容辉甚至也没法对自己的父母启齿，他还是往下说了，“你们分手的那天，甄俊华喝多了，他想对我做不好的事情。如果你和他复合，他会伤害你。”
陈相晞定住。
“我不可能喜欢甄俊华了。”容辉鼓起勇气继续说。
陈相晞突然猛地站起来。
容辉小心地问：“怎么了？”
她深深地看了容辉一眼，无比认真地说：“我真后悔我没打他。”
“没事的呀，就是……”容辉的目光闪烁，突然满脸通红。
容辉迅速站起身，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递给陈相晞。
“怎么了？”陈相晞疑惑地接过衣服。
“你围一下。”容辉斟酌措辞，他不确定是不是可以说“你姨妈来了”，因直觉这句话会冒犯到女生，他换了一个说法，“你裤子脏了。”
“噢。可能是漏了。”陈相晞异常冷静地阐述这个事实，但她的注意力被容辉滚烫的耳朵转移，怒火减轻了一分，“没关系，一个月总会发生几次的。”
“啊？”容辉被吓住，“那怎么办？”
“你很想帮我吗？”陈相晞突然开口，“那要不要帮我买包姨妈巾？”
容辉抿住嘴唇，一副苦恼的样子。
陈相晞这时把容辉的衣服围上腰间，她的动作轻柔。两秒后她和容辉同时说话。
“我开玩笑的。”
“你喜欢用哪个牌子的呀？”
陈相晞没有想过会得到这个回答。
容辉说：“不开玩笑。我去买。”他的脸还是红的：“你不说我就只能瞎买了。”
她不太自然地问：“你们gay都是那么贴心的吗？”
“我不是gay。”容辉认真反驳，把酝酿已久的澄清向陈相晞坦白，他又加了一句，“我也不是对谁都贴心。”
陈相晞张了张嘴，暂时失去语言能力。
容辉乖乖垂眼看她，像只温顺的金毛。于是他试图用两只手指拉住陈相晞的袖子，她没有避开。
这只金毛内心起了惊涛骇浪。
“晞晞，容辉，你们在这里干嘛？”陈相晞身后一个声音突兀响起。
陈相晞转身，他捏不住她的袖子了。
容辉想用海啸把这对狗粮情侣推到百里之外。
第28章 28 探索型视线
凌学妹和苏学弟没有牵着手，可两人之间的亲密感是任何人都能看出来的。
“凌，你出现在这里是不是想带你男朋友见家长？”陈相晞咬着牙，平静而克制地问。
“不不不。”苏学弟慌乱地拉她，凌学妹安抚地摸摸他的头顶回答，“我们消食呢，刚好在楼下一看就看见了你们呀。看我多关心你们，顶着这么大的风险还上来问候。”
凌学妹扫过来的目光告诉容辉，这是带着八卦意味的关心。
“是吗？”陈相晞淡淡回答凌学妹，随后有意无意地看了苏学弟一眼，“有个事，我刚从你爸办公室出来，他才问过我你的情况。我可是有好、好、的帮你保守秘密。所以，你要是打算送人头，我当然也不会拦着你。”
凌学妹会意，她刚想反击，陈相晞的手机响起。她接了电话，匆忙说了几句，最后一句是“好，你等我一下”。
陈相晞飞了凌学妹一眼，转过身抱歉地对容辉说：“容辉，我有点事要先走。回头见。”
容辉反应很快地把手上的袋子递给她，说：“陈……相晞，这些也是给你的，你拿着吧。”
她接过去，朝他灿烂地笑：“谢谢。”
突然成为了场内的一盏闪亮电灯泡，容辉鲜少有这样的经验，他不太自然。
苏学弟不安地说：“凌，我们走嘛。”
“好好，你别怕呀。”她说，没忘对容辉说，“容辉，走不走？”
容辉点点头。
他识趣地走在两个人前面。
与此同时他不断能感觉到那对狗粮情侣在后面窃窃私语，从音量判断，他们极大可能是在讨论和他有关的事情。因为在楼梯转角的位置他还能看见来自凌学妹的来不及收回去的探索型视线。
容辉也很焦躁。
你们能不能有问题就问？
多亏了你们，我想说的话还没来得及对她说完！
容辉越想越气。
但是说话还是保持礼貌微笑：“你们去图书馆吗？我要出去一趟。”他气饿了，要去吃一大碗咖喱乌冬才行。
“我们也出去。”凌学妹似笑非笑地说。
探索性视线还是没有停下。
容辉没想到在校门口又见到了陈相晞。
她不是一个人。
她提着巴斯光年的小袋子，愉快地和一个男人在聊天，那个男人背对着校门，随意地倚在一辆宝蓝色阿斯顿·马丁旁边，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休闲西装，灰白色的头发半长，扎成一个马尾，估摸着约为四五十岁上下的年纪，从背影上看像个心术不正的金融从业者，或是骚里骚气的中年艺术家。
陈相晞说话的姿态自然，有一片叶子落到男人头发上，她直接伸手拿了下来，得意洋洋地展示给他看。
男人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她像是和那个男人认识了很久。
从她的角度，很快就发现了刚出校门的三个人。她开心地向他们招手。
那个男人转过来，他长得简直和陈相晞一模一样。
容辉木木地朝他们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