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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辉挑了挑眉，对上了她似笑非笑的黑眸：“谢谢。不过我来着姨妈，不喝冰的。”

容辉这一瞬间被剥夺了语言能力，然后满脸通红。

你怎么回事啊，来姨妈这种事能随随便便大大方方地说出来的吗！

第3章 03 隐秘的胜利

容辉早上到了图书馆，他坐的位置刚好能看到前面两桌的陈相晞的背影。

自从甄俊华恋爱之后，容辉发现见到陈相晞的机会比过往多出许多。

尽管见到她并不是那么让人开心的事情，一早的好心情都被毁了。

她坐在最边上的位置，黑衣服，戴着无线的头戴式耳机。那一排座位难得坐满了人，她似乎认识那一排的每个人，他们和她自然地打招呼，她和他们愉快地聊天，聊了几句之后她把人赶回去，戴上耳机不紧不慢地继续看书。

容辉熟悉的大学图书馆，每个人都像得了自闭症一样恨不得在自己身边用红漆画一个圈，警告其他人离自己远一点。正如他坐的这一排，另一个分享桌子的陌生同学和他隔着6个座位那么远。

她是来学习的还是来社交的？

容辉皱了皱眉头，发了个微信给甄俊华：“我看到你女朋友在图书馆。不过来陪她？”

“她忙着准备小测。”

“中午吃什么？黄焖鸡？”

甄俊华连着发了两条。容辉迅速地回复：“你决定。12点老地方见。”

等着对方的回复时，拇指熟练地点下甄俊华的头像，迅速地放大看了一眼，戴着墨镜的男生的脸棱角分明，对着前置镜头笑。然后再点进朋友圈，最新的那一条还是几天前的那张十指相扣的照片，白皙的小手拉着小麦色的大手，相配得令人烦躁，边上还有满满的一杯奶茶。容辉看见底下有近百个赞，几十条评论，甄俊华在最后统一回复：“谢谢大家。”

容辉点赞过甄俊华的每一条朋友圈，除了这一条。

回到对话框，男生回了一句“ok”。

容辉收起手机，发现已经过去了一个早上，面前的课本只翻过去了一页。

对此他并不沮丧，甚至还有一种隐秘的胜利感。

11点55分，容辉经过陈相晞坐的位置，她的耳机和书还留在原地。

耳机下面那本书叫什么名字？

《道连·葛雷的画像》。

搞什么，原来不是在学习吗？容辉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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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宿舍的卧谈会，话题翻来覆去还是那几个。

“今天那局我好牛逼，carry全场，甄俊华我就问你服不服。”老八说，晚上在网吧打的最后一局游戏他拿了MVP，让他直到临睡前都在不断回味这场胜利的滋味。

“要不是沙皇被锁了，谁carry谁还说不定好吧。”懒懒的男声回应。

“放屁，”老八立马反驳，“多来几局我照样这么牛逼。要不是你去找妹子了我还能拿MVP给你看你信不信？”

“谁让你没女朋友。”甄俊华嗤笑。

声音就从下铺传来，低沉而又漫不经心。容辉关上手机屏幕，留心听他们说话。

“兄弟，过分了啊。有女朋友了不起啊？”另一著名单身狗钱十三也加入了对话，话锋一转，“老实说你和陈相晞是怎么搭上的？”

容辉的心脏节奏加快了一点，如果耳朵可以离体，说不定早就跑到了下铺老老实实蹲着好能第一时间听到男生的回答。

“她呀，”甄俊华停顿了一下，“她是我的灵魂伴侣。Soulmate，听过吗？”

“你才认识她多久！Soul——mate？”老八拉长了声音，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拆台的机会。

“说了你们这些单身狗都不会懂的，睡觉。”甄俊华不屑争论，拿出班长的威严，以绝对胜利者的姿态终止了战斗。

第4章 04 局外人

容辉半夜在此起彼伏的鼾声里醒来，手表上的夜光指针指向凌晨三点半。

和陈相晞确定关系之后，甄俊华没有再碰过他，字面意义上的没碰。也就是说，连正常好哥们间常见的勾肩搭背都没再发生。

他梦到陈相晞和甄俊华在操场的角落旁若无人地接吻。

那里是著名的情侣圣地，晚自习结束后，学校保安总会拿着手电筒到那里抓人，一抓一个准。容辉自己也无意中见到过几次令人脸红心跳的情侣互动，他总是扫几眼就不敢再看。

陈相晞比甄俊华还要矮一些，她拽着甄俊华的衣领迫使他弯腰，然后抬头用力地亲吻他，她颈项修长，线条明显，带着一个猎食者的力度。

男生是她利爪下的猎物。

天知道他想象过多少次自己和甄俊华接吻时的样子。

甄俊华被亲到嘴唇出血，他很投入，在陈相晞往后仰的时候，还想顺势吻上去，被她躲开。男生疑惑地看她，她再度抬头亲吻过去。

就像是她不要被亲吻，她要掌握主动权，她要把甄俊华掌握在手中，任她玩弄。

容辉握紧了拳头。

他只是个旁观者、局外人，他隔着一块荧屏看着一部在异世界里发生的故事。那是梦，都不是真的。

然而这时陈相晞像是察觉到了容辉的注视，她扭过头，就像知道他一直站在那儿，锐利的目光穿过那几棵小叶榕，直直地看到他的心底，看穿他一切不可告人的心思。

她的口红花了，她张嘴说了一句什么，容辉没听清，但是梦里的自己不知为何笃定那句话是“我不喝冰的”。

操。

这他妈是什么梦。

不喝冰的？什么意思？

莫名其妙。

最离谱的是，他居然还硬了。

他把手深进被子里，模仿着记忆中那个人的动作来抚慰自己。

他的第一次，和他们的每一次，都是甄俊华主动挑起。他从抗拒到食髓知味，竟然想要更多，甚至有一次在高潮时问甄俊华，我用嘴帮你好不好。

甄俊华的喘息就在耳边，箭在弦上之时容辉笃定他会答应，没想到还是被拒绝。

容辉早该在那时候知道自己不可能。

他没有喜欢过人，对自己是直是弯完全没有概念。他早早知道，喜欢一个人从来不是凭一己之力能够控制的事情。

“你在干嘛？”甄俊华的鼾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止，他在下床踢了踢容辉的床板。容辉的动作一滞，“你在撸？”

“你放屁。”容辉闷声闷气地回答。

“呵。”甄俊华笑了，“你什么时候也找个女朋友啊。”

“不劳你费心。”

甄俊华说：“哥这是在关心你。”话题被自顾自地中断。然后，他迷迷糊糊地发了个语音出去，声音柔软低沉：“晞晞，晚安。”

容辉还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