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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毅然决然,接下了最后剩下的这个最轻松的任务。
不大的斋舍厨房里,三个人各有各的心事,让这本就狭小的地方更显拥挤了。
视线如芒在背,司云落装作没有察觉到,用凤火点燃灶中的剩余的潮湿木柴后,却有阵阵黑烟冒了出来,呛得她连声咳嗽,说不出话。
慕星衍刚想上前,卜随云已经把她从地上捞起来,递了一碗水给她润喉,同时细致耐心地用帕子去擦她脸上蹭到的黑灰。
司云落显然非常受用,主动仰起脸让她擦,是慕星衍从未见过的乖巧温顺。
他哼了一声,觉得现在他的脸可能比司云落更黑。
既然厨房里用不上他,他便去外面干自己的活计。
不就是劈柴吗?谁还不会啊!
就是这木柴不大听话,总是歪到一边,让他的断剑扑空,一剑砍到木桩上。
他不紧不慢地劈着,直到闻既白放下手中的一堆菜跑了过来,拦住了他。
“别别别,哥,砍柴不是用剑的,这个给你。”
是一把看似笨重的斧头。
慕星衍蹙起了眉,显然对它非常嫌弃。
“一定要用这个吗?”
闻既白点头,又意识到他可能没用过,捋起袖子就要示范。
可很快他就发现,慕星衍心不在焉,并不看他,眼神不住地向冒着热气的厨房里瞟。
闻既白心领神会,凑过去问道:“还冷战呢?一句话都没说?”
其实话是说了,只是不是在这里。
慕星衍毫不心虚,果断点头:“嗯。”
“想不想搞点破冰行动?”
“……有办法你就说。”
闻既白思索了片刻,忽然问他:“知道苦肉计吗?”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闻既白露出了大义灭亲的凛然神色。
“那我就不客气了!哥你千万别怪我!”
雪亮的剑光一闪,随即是长剑当啷落地的脆响。
慕星衍还在望着手心的血痕出神,闻既白已经大喊着冲进了厨房。
“落落!慕师弟他劈柴不小心把自己割伤了!流了好多血,你快去看看吧!”
司云落很了解慕星衍的体质,何况如果真有这么严重,他为什么不亲自来求助?
再傻的人也能看出来是假的。
她决定装傻充愣,充耳不闻,可卜随云显然上了心,在水中洗净了双手,就要解开围裙上前查看。
“我会疗伤,让我去看看吧!”
卜随云一边说着,一边把铲子塞进司云落的手里。
“师妹照看一下这边,小心别让菜烧糊了。”
司云落立刻傻了眼。
她……她不会炒菜啊!
她与急得跳脚的闻既白对视一眼,同样在对方身上找到了一丝清澈的愚蠢。
卜随云已经到了门边,正要提着裙摆跨出来,可慕星衍几乎抬眼见到她的同时,表情就冷了下来。
“回去,换她来。”
虽然只有几个字,卜随云还是轻易听懂了,尴尬地绞着双手。
她黯然转身回去,拍了拍司云落的肩膀。
“还是你去吧。”
司云落更加一脸懵:“为什么?”
“我治不了。”
好家伙!还有卜随云治不了的伤?到底是有多严重啊?
司云落来了兴趣,终于肯纡尊降贵地出来见慕星衍。
他正坐在劈柴的木桩上,看见她也没什么表情,但司云落无端觉得,他显得比平时更加乖巧。
等她到了近前,他配合地摊开手,向她展示着手心的伤口。
司云落检查了一番,下了结论:“我再晚点来,这伤就愈合了。”
【?作者有话说】
1.今天是连苦肉计都不会被老婆拆穿的笨蛋龙龙
2.所以一个人到底应该怎样对待未婚妻子呢?
3.龙龙的答案是:直觉想亲,好像是可以亲,但为什么不让亲?(疑惑挠头)
4.落落:这我也治不了
5.小白:哥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6.基于群众们的反馈,明天开始不拆章了!哦耶!
第40章 第40章
◎“一胎两宝”(二合一)◎
慕星衍垂眸看了一眼, 掌心的血痕正在迅速愈合,果然就如同司云落所说的那样。
而她甚至不愿伸手去触碰他,谨慎地在边缘游离, 像极了秋猎时容易受惊的野兔。
司云落正要抽身离去,手腕却忽然被慕星衍反手握住。
她只当是他故意骗她, 又来纠缠, 自然没什么好脸色。闻既白和卜随云都在厨房,四下里没有其他人, 她根本不必对他假惺惺地客气。
可话还未出口,慕星衍并指为刀, 划破了……他自己的手腕。
伤口很深, 与先前那道不能同日而语,殷红鲜血先是喷溅而出, 又淅淅沥沥地落在地面上, 像下了一阵不歇的骤雨, 刺痛了她的眼睛。
“你做什么啊?!”
慕星衍抬眼看她, 笑意中夹杂着得逞的快慰。唇色逐渐苍白下去, 看上去比此刻的司云落更加虚弱。
他不说话, 只静静看她,也不肯松手, 倒让司云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忿忿地蹲下身去, 开始在聚灵袋里翻找灵药, 嘴上依旧骂个不停。
“慕星衍!你有病是吧?病得还不轻!”
可他一反常态,任由她骂不说, 唇角上扬的弧度都更加明显, 让她怀疑自己年纪轻轻就开始眼花了。
别的不说, 都开始自残了还洋洋得意, 不会真是个受虐狂吧?
变态!真是太变态了!
司云落给他敷好药,血才堪堪有止住的迹象。她把空了的瓶罐丢到一边,却发现找不到可以用于包扎的布条,索性随手解了一根发带下来。
她不是很会做这些细致的事情,将发带在伤口处缠绕两圈后用力扯紧,让血液流速更慢的同时,听到慕星衍抑制不住地“嘶”了一声。
可她只是扫了他一眼,甚至都还没问,慕星衍就摇了摇头,主动说道:“不疼。”
司云落看着他,神色古怪。
意思是嫌姑奶奶力气太小,没吃饭是吗?
不过再用力一点的话,反而不利于伤口恢复,再者,她的确还没吃饭,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无心再与他计较。
她便没再说什么,开始给发带打结,期间还松了好几次,笨拙的姿态终于让慕星衍忍不住开口。
“你、你到底会不会?”
司云落递过去一个不满的眼神,干脆利落地松了手,发带软绵绵地垂落下来,被慕星衍及时拽住。
“嫌我不会?那你自己绑吧!”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起身离开,徒留慕星衍一人留在原地。
他愣了片刻,默不作声地将发带绑好,就见闻既白悄悄从炊烟袅袅的厨房中探头出来,见司云落不在,才三两步到了他面前。
闻既白同样蹲下身子,在看见他手腕上的新伤及发带时,没忍住“啧”了一声。
“狠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