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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懂刚才那一杯算是什么量,喝下去有点辣喉咙,但不是不能接受。

他讨厌的一直都不是酒本身,而是酒后失态的那些人做出的各种讨人嫌的行为。他担心自己也会酒品不好,所以从来不碰酒。今天只是例外,萧拂走过来给他酒的时候,他紧张了,忘了拒绝。

“酒量再好下次也别这么喝了。”雁风浔把酒杯给他拿开,抬手叫了服务员,让帮忙倒杯热水来。

服务员前脚走,旁边的陈厌青就盯着雁风浔的手腕问了句:“这是什么?”

秦招也注意到了,雁风浔平时戴陀飞轮的地方,今天换了个腕带。他不懂表,以为这是什么新款式,所以也没问。

谁知雁风浔竟然满不在乎地回答道:“这个?我妈给的,是她让武器库那边帮我做的一个异能抑制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压制我的异能。除非解开抑制锁,否则我一次只能用三种异能,多了就会发出超负荷警报。”

陈厌青顺嘴问了句:“大哥帮你做的?”

雁风浔:“大哥?”

陈厌青:“宗恕他哥。”

雁风浔笑了:“他比你还小,你叫起大哥来倒是顺嘴得很。”

“没关系,我长得显小。”陈厌青望着另一桌,宗恕正在那里和宗戒一起喝着小酒聊天,两兄弟最近的关系迈入了正轨,终于没有之前那种尴尬的氛围了。

这时,秦招的手从旁边伸过来,摸到了雁风浔的腕带。

他低头看去,发现秦招表情很是凝重。就问:“怎么了?”

“他们怕你失控,所以给你戴这个?”秦招的声音低沉冷淡,听不出是什么心情。但肯定不是高兴。

陈厌青分析了一下:“是不是因为上次的事,联盟政府给局里施压了。他们表面看重你这么厉害的异能,实际上又害怕你太厉害?”

秦招听了之后很不爽:“他们凭什么想用这个拴住你,解锁的东西在谁那儿?我去拿。”

气氛都到这个份上了,陈厌青和旁边的几个人都已经准备要配合秦招说出“把他们都杀了给你解锁”的话,结果雁风浔笑笑说:“在我这儿。”

秦招:“?”

陈厌青愣了一下后反应过来:“合着锁的是你,但钥匙也给你。那他们是什么意思?”

“大概就是告诉我,想不想被控制由我自己决定。”雁风浔举起手给大家展示了一下他的腕带,道,“这个玩意儿,起一个造型上的作用吧。”

陈厌青吃惊了一小下,认了:“行,行,这世上也就只有你配得这待遇。”

大家说说笑笑的,很快把这个腕带略过了。

但秦招的目光还是落在上面,他的指腹轻轻摩挲,似乎还是不喜欢它。

“不想我戴?”雁风浔问。

“我知道任何时候你都可以控制自己,我也知道就算没有锁,你也能把它捏碎。”秦招抬起眼看他,“你戴这个,是萧拂怕你像当初的她一样,因为太强,遭人忌惮,所以用这种东西,向联盟政府做一个表态,它没有任何实质上的作用。”

雁风浔盯着他一会儿,凑过去蹭了蹭他的鼻尖:“你都知道,怎么还不高兴?”

“我不喜欢看见你被束缚的样子。”

“这不算束缚。”雁风浔凑到他耳边,悄声说,“充其量只是用假的弱点,来掩盖真的弱点。这样我才能‘自由’。”

秦招听懂了一半。

雁风浔的意思是,让所有人都觉得,他真的能受这玩意儿的抑制,那大家也就能对他放心一点。

但他不懂后半句,就问雁风浔:“那你真的弱点是什么?”

“这可不兴问,万一被人逮到了,以后拿我的弱点来要挟我怎么办?”

“对。”秦招后知后觉地捂住自己的嘴,左右看了看,确保刚才他们的话没有被人听去,才看向雁风浔,“那你不要告诉我,也别告诉任何人。”

雁风浔看了他好一会儿,莫名笑出了声,点点头:“嗯。”

“您好,这是您要的热水。”

服务员在这个时候将茶水端了过来,雁风浔道了声谢。

秦招拿手来接,雁风浔没给,兑了一杯温水亲自喂给他。

“我可以自己、唔……?”

话还没说话,杯子已经抵上来,秦招茫然地眨了眨眼,顺从地就着这个姿势仰头喝了一口。

然而雁风浔倒得急,热水顺着嘴角流下。

秦招拿手去擦,又被雁风浔按住。就这么任由水从下巴低落,自脖颈流入看不见的地方。温热的水接触空气的刹那就冷下,滑过皮肤的时候,秦招打了个冷战。

热水仍然在往嘴里喂,来势汹汹,已经不像在解酒,反倒想是雁风浔在灌他。

秦招逐渐喝不下了,舌头不自觉地抬起来,抵住了杯沿。

“……我,咳咳、我不要了。”秦招伸手推了他一下。

拿杯子的手顿了顿。

所幸,雁风浔放下了,没有再折腾他。

但不等秦招把这口热水呛下去,就被雁风浔一把拉了起来。

他整个人被雁风浔拖着往外走,路过的所有人都抬头好奇地看向他们。

有人问:“你俩去哪儿?”

雁风浔看也没看,便说:“他醉了,带他回家。”

秦招:“……”

我没醉,他想。

但雁风浔走得急,他就只好跟上。刚出了大门,秦招就感觉自己一步踏空,天旋地转后,忽然就躺在了柔软的床上。

“怎么突然……”

秦招所有的话都被雁风浔一个吻吞下去。

黑暗的房间里,两个人急促的呼吸声,衣服摩擦的窸窣声,任谁都能猜测到接下去应该发生什么。

秦招头一次觉得紧张。

他们之前也这样接吻过,也试图走到这一步,但秦招都是以一种献祭姿态把自己交托出去,所以并不紧张。

今天却不一样。

一切太突然了。

在众人的狂欢中,他们突然就消失于只属于两个人的狭窄黑暗里。

雁风浔完全没有给他提示,没有叫他做准备。就连吻上来的时候,也给他一种狂风暴雨的冲击。

雁风浔的身体用力地裹紧他,不像平日里那样体贴,就像想把他揉进骨头里一样用力。吻得也重,又凶又狠。秦招连呼吸都变得奢侈,只能在雁风浔亲吻嘴角的间隙微微张开嘴巴吸口氧气,但很快就被掠夺得一干二净,从口腔到肺里都只剩下滚烫的高温。

秦招记得不久前雁风浔还很介意,总会观察他是否愿意做到最后一步,一旦秦招有一丝抗拒,他就会停止。但现在再看,雁风浔哪里还观察他,又哪里有想和他商量的意思。

雁风浔的侵略性强到根本容不得秦招再有半点反抗,衣服都快扒干净了,才装模作样问秦招一句:“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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