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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沉,当空劈下,却只听见一阵衣袂破空之声,一道赭色的人影拔地而起,发足狂奔,直奔玉腰!

但图罗遮比他更快,二人几乎同时落地,就在玉腰跟前对上一掌,掌波汹涌,分开时,二人都受了不小的震动。

“走!”图罗遮喝道。

二人一掌对过,又在手上过了几十章 合,玉腰趁机拔足狂奔,直奔到应独舸和李殷身后,两只手在二人背上乱推,泪珠子劈里啪啦地掉下来,一面推一面喊道:

“你们倒去帮帮他啊!”

“我看不必。”应独舸冷冷应了一句。

果真,不必等应独舸和李殷再入战局了,因着呼玛堪已经现出疲态,绝不肯恋战。只见他仰头极为懊恼狂怒地长啸一声,一手挥过弯刀让图罗遮倒退几步,一手捞起地上人事不省的鱼沉沉,便卷起一阵狂风,将身影隐没进了重重树影之中。

*

“这么说……咱们真是有缘分,嗯?”

应独舸抱着剑,脸上的笑容说不好其实是一种讥嘲。他奉命追人追到此处,多日以来不修边幅,肤色深了,下巴上冒出了几许胡茬,显得比三年前年长稳重不少。图罗遮听出来,他嗓子比三年前低沉多了,过了倒仓的时候,把那稚气都一并倒去了。

四个人阴差阳错聚在此地,脸上的表情都各不相同。

图罗遮不敢抬头。

先前李殷和玉腰打上照面就够他喝上一壶的,现在再加上一个被他骗过的应独舸,他额头直冒汗。

“应少侠怎么在这里?”玉腰拉着图罗遮的袖子,小鸟依人般站在一旁,只有李殷招呼客人似的,对应独舸笑道。

“我奉刁谷主的委托,追着这名老叟和少女而来。”应独舸说这话,眼睛还钉在图罗遮身上,“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们。”

“相逢既是有缘!咱们一道出去吧!”

玉腰本没有说话的意思,可见李殷与应独舸熟稔,忍不住争强好胜起来,亲亲热热地走上来,要和人家套近乎。

应独舸稍垂下头,把玉腰从头到脚都看进眼里了,尔后冷冰冰地一哂。

“魔头,这又是你哪个相好儿?不是那个你掳走之后又把人全须全尾地送回来的金小娘子吧?”

玉腰脸上一阵飞红,垂着眼睛咬着下嘴唇不吭声了。

“……咱们先出了这个林子,再叙话吧。”

图罗遮急急开口,只想截住这个要命的话头。

“不急——”应独舸闲闲道,“我便说看着金小娘子眼熟,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魔头,三年前你掳走人家,是情势所迫不假,现今怎么还黏在一块儿?”

玉腰听他话锋一转,神色有变,脸上的红云一点点散去,不由得又抓紧了图罗遮的袖子。

“也不知道你到底跟金小娘子提过没有?在他被兄长禁了足关了禁闭,以为你死了好生伤心的时候,你在伊犁河是如何与我幕天席地,云朝雨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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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发现小玉一直是吃瘪役……

第四十一章 四人

十岁的时候,图罗遮为了给苏伯彦添堵,往苏伯彦最宝贝的一盏紫砂茶壶里撒了泼童子尿。当晚被发现后,差点就被藤条抽掉半条命。

但即使是那个时候,他也没有像现在这么样的恐惧。

现在谁也不急着离开了,三个人都望着他——应独舸最好整以暇,甚至原地盘腿坐下,笑眯眯地等候图罗遮自己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图郎。”玉腰浑身打着抖,嘴唇颤动,脸色苍白,那只手还攥着图罗遮的袖口,图罗遮一点也不敢把它拂下去,“你说,应少侠说的是怎么一回事?”

“金娘子……事情过去三年了,现在提起来,又有什么意思?”

李殷眉眼低垂,开始理会自己衣袖上的褶子。

“你闭嘴!图罗遮,你说!我要听你说!”

李殷从善如流,彻底闭上嘴巴。这下可好,两个人没有一个替图罗遮说话的,叫他几乎是汗如雨下了:

“你,你这样刨根究底……有什么意思呢?我,我自然有我的苦衷……”

“图罗遮!”

“好罢,我……我……”图罗遮哽了一哽,心中又烦躁难安起来。要是寻常人这样逼问他,只能得来他的拳掌和刀锋,可若是玉腰这么样逼问他……他真能一掌拍死玉腰么?于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始讲。

他先是大略讲了讲千面馔魔大法,尔后又从聚贤庄霹雳门围剿他致使他走火入魔,讲到每月功力尽失于是败给李殷……再到应独舸说的“幕天席地,云朝雨暮”……

真奇怪,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滑稽,干巴巴的。

“若我不……不、不与人交合……就要功力尽失!不是有意要对你不起……何况,我们本就是萍水相逢……我本以为,再见不到你了——”

他不得不又一次结结巴巴地顿住,因着他看见玉腰的泪水,一颗接着一颗,从红红的眼眶里流出来,淌过白净秀美的脸容。四下无声,唯有玉腰抽噎倒气的声音。

“萍水相逢?萍水相逢!”玉腰捧着脸大哭起来,“你怎么有脸说出这四个字的!”

他自以为两个人是“私定终身”、“芳心暗许”,谁曾想,是什么“萍水相逢”!

图罗遮被他问得哑口无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颓然后退几步,靠在一棵老树上,不言语了。

“这么说,这邪功只有采了男人的精元,才肯为你所用了?”

应独舸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茬——他是近来才养成这个习惯的——图罗遮不说话,玉腰还在哭,倒是李殷“嗯”了一声。

“所以你才……”图罗遮望着李殷,喃喃了一声,想起他在无光的密室的日日夜夜,禁不住打了个冷战,“你早就知道我有这么个缺陷,所以一次也没有射进来过……”

“应少侠又为何找到这里呢?”

玉腰哭了一阵,哭声渐渐止息,抱着膝盖坐着,望着空中蔫巴巴地发呆。只有李殷还游刃有余,和应独舸攀谈起来。

“我最近听闻,有个什么托赫锡国国主降临。托赫锡国灭国多年,哪里来的什么国主?正好刁谷主也托我来探查探查,好给他个定心丸吃吃。”

“怎么,他和这什么托赫锡国有甚冤仇?”

“冤仇么我倒不清楚。我只知道,这多事之秋,还是知己知彼,叫人安心点。”应独舸瞄了一眼玉腰,看他双目通红,怔怔的不说话,又道,“怎么说,那老头功力如此深厚,你和魔头加起来都打不过他?”

李殷苦笑一声。

“若是师兄真的功法大成,再无缺陷,我们两个是打得过的。”

“说到底,他抓来你们到底是为着什么?”

“他抓的不是我们,是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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