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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嗡声阵阵。

图罗遮笑够了,靠在床头,绒毯十分随意地搭着下身,露着满是吻痕的肌肉丰满的胸膛和乳铃。

“不错。那你来杀杀看呢?”

“没时间了。李殷还有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要回来,事不宜迟。”

来人拍了拍巴掌,说着站起身来,便开始满室地摸索,好像杀人的委托还不着急。他在室内摸了一圈,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就在那图罗遮平时丝毫不会注意的地方轻叩了两下,只听得“咔咔”两声,图罗遮手上的钢铐应声而落,轻轻巧巧地落在铺着波斯绒毯的床铺之上。

“厉害吧。”

少年人一笑,露出一口细米般的白牙。又不知从何处变来一套衣裳,丢到图罗遮身上。

图罗遮伸手来接,抱个满怀,束缚日久的双腕倏尔轻得不像话,低头一瞧,只见其上各自绕着一圈瘢痕,他忽而冁然一笑,毫不忸怩地当着人面穿起衣裳来。

少年人身手利落,见他穿好了,便轻车熟路地引着图罗遮,从李殷惯常出现的那条密道走出去。他灵巧得猫儿也似,眼睛也如猫儿一般利,火石都不用点。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暗道里,脚步不约而同都放得极轻,配合十分默契。少年人在密道之中走走停停,居然摸索着敲敲打打走出一条新路来,等眼前现出亮光,豁然开朗之时,图罗遮才发现二人竟已到了断云峰的后山,离山下只有一条小路的距离。

二人并肩下山,从断云峰到山下的村落,加上二人的脚力,居然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山下有一匹快马,就拴在一处住店的门口,由人代为看管。

图罗遮抱着膀子,卷曲的长发用一条布带子随手扎在脑后,一只手在袖中凝起内力——丹田空空,一无所有。

少年人的后脑勺圆溜溜的,大剌剌地对着他。

“咱们到了地方再动手罢。”

他甚至没有回头,说完这句话,和住店的老板道过谢,牵过马来,对图罗遮笑道:

“我虽算不上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可也知道一诺千金的道理。”

说罢,他翻身上马,向图罗遮也伸出手来。

“图公子得和我共乘一骑了。”

*

不知道多久,断云峰才能发现他脱逃了。

图罗遮坐在马上,凝视着那圆圆的后脑勺。

如果李殷知道了他逃跑,想必立刻就要来寻——可他身为一峰之主,必不能轻易脱身亲自来找;但他私藏武林魔头,做主诈死,这事不可张扬,也必不能派出人手来大张旗鼓地找。

怪不得这马叫这小子骑得跟驴一样。

图罗遮不耐烦地皱眉,禁不住动了动屁股——这人给他准备的衣服中独独没有亵裤,他下身唯有一件单裤,那处又戴着环,阴蒂轻易缩不回去,这么磨在外头,又疼又痒,没一会儿他额头就见了汗。

“前面布庄,停一下。”

他一开口,声音又低又哑,仿佛是小火炉上“咕嘟咕嘟”烹着的一壶茶,浸润着潮湿滚烫的雾气,叫人想碰上一碰,又怕被吁伤了。

少年人从善如流,在布庄门口勒马停住,图罗遮立时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小镇子的布庄和成衣店都是一体的,不过也无太好的料子,现做一身又麻烦费时,图罗遮不得不按捺下不满,草草选了一套还算顺眼的——充其量算作雪青色,不如往日的锦袍紫衣似的鲜亮扎眼。他把身上那些七零八碎的环和装饰都拆了,换了亵裤和新衣裳,一挥袖袍,道:“钱找门口那小子去结。”

伙计不敢惹他,果真去门口找那骑驴似的少年人结账,少年人毫不意外,照单全收,结了这小店两年来最贵的一笔帐,图罗遮这才慢慢悠悠地从店内踱了出来,照旧上马,二人继续前行。

马走了一日,载着一个壮年男子和一个少年,也累得越走越慢,再一瞧天色渐晚,少年人便做主,在离断云峰二十里的小村落歇歇脚。农户们本有疑心,但见少年人出手阔绰,“兄弟二人出外游历”这一说辞又没有找到破绽,自然眉开眼笑地给他们腾了一间空屋休息,说是住多久都成。

两个人都打了水洗漱过了,便坐在一处。一个垂着金眸不知道盘算什么,一个笑眯眯地去炉火里拿烤好的苞米,烫得哇哇乱叫。

“谁叫你来杀我?”

图罗遮突然开口。

炉内的秸秆寂静地燃烧,偶尔“哔啵”一声跳一个火花。

“你师弟。”

少年人平淡地微笑,把那黑乎乎的苞米在两手中轮番乱滚,希图它快点降温。

“不是你那个峰主师弟。”他的掌心都给烫红了,加上草灰,红黑红黑的,看着可怜,“你师弟说,你没死,他不忍你在断云峰受辱。叫我带你回西域,到那里,再一剑杀了你。”

他望着图罗遮古怪的神色,似乎还正咂摸着这其中的内情。

“毕竟中原人讲,客死异乡,总归不是个好事。”

“那你又为什么答应呢?”

图罗遮沉默了一会儿,又问。

“我嘛,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苞米可以吃了,他低头就啃,啃得嘴巴一圈黑乎乎的。

“你久负盛名,想来也没有听说过我。我自来是个‘混不吝’,虽然也出身名门正派,但人人都知道,一件事儿有趣,就算没人请我,我也会去做的。”

应独舸把嘴巴一抹,对着图罗遮笑出一口细米一样的牙齿。

“护送武林最大最恶的魔头归乡,然后杀了他。不有趣么?”

番外 海东青

李殷有过一只海东青。

之所以说是有过,而不是有,是因为那只海东青,并未真正成为他的所有。

他心肠太软,从未真正驯服过它;也曾和那鹰一块不饮不食过几日,也因为不落忍中途放弃。他和那鹰僵持了半月有余,一日终于狠下心来,从师父那里下了学就要去放了它,到厢房一看,只见笼中空空,连根鸟毛都没有了。

他气急败坏。春了是最听话懂事的,陈不平也不会擅动他东西,师父更别提了,根本甩手掌柜,除了教他们功夫,什么也不管。那就只有一个人会动他的鹰。

他“噔噔噔”跑出厢房,去敲师兄的门,把门板擂得“当当”作响。

“师兄!师兄!我知道你在里头!你出来!”

苏诫在屋内换衣服,换到一半,出来开门,露着筋肉结实的上半身,蜜色的胸膛大大咧咧地袒露在外:

“叫魂呢?”

李殷一见到他的裸身,血从脖子直灌到额头。

“你穿好衣服再出来不成么!”

“你等得及么?”

苏诫反问一句,李殷就不说话了。

“我的鹰呢!”

他心一横,露出几份咄咄逼人的架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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