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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一片漆黑,没有开灯,只有电视机下面的路由器发出来的点点亮光。

陆承不在家。

意识到这些,许诺紧张的心情居然放松了几分。

她摸到墙上的开关,打开灯,屋内的陈设什么都没变,跟她昨天晚上走的时候一模一样。沙发上面橙色的垫子有点皱了,许诺走过去把它们抚平。

昨天下午,他们还在这里缠绵。

茶几上还摆着许诺打开没吃完的薯片,没喝完的养乐多。

除夕大扫除的时候被陆承洗得干干净净的烟灰缸,如今堆满了烟头。

看着那一堆横七竖八的烟头,许诺心里好像针扎一样痛。

跟许诺在一起后,陆承就很少抽烟了,许诺劝他,为了他的身体,陆承也在坚持戒烟。

陆承到底经历了怎样痛苦的一晚。

他因为舅舅的去世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虽然和许诺重逢后,病情有了好转,而且成功地回想起了案发当时的情景,本来以为尘封了五年多的案子马上迎来曙光,可是老天爷,却给他开了如此巨大的一个玩笑。

许诺坐在沙发上,望着那一堆烟头无声地流泪。

她不敢耽误,起身把烟头倒进垃圾桶,把烟灰缸重新洗干净放回来,又从包里取出纸笔给陆承留了一个纸条,压在烟灰缸下面。

上面只写了简单地两个字:等我。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64 、醉酒

春节期间, 因为燃放烟花爆竹造成的火灾每年都有不少,所以这个万家团圆的节日,却是消防员们整装待命的时刻。

季子辰是大队长, 每次有重要节假日, 他都主动要求留下来值班, 好让家不在本地,或者是有老婆孩子的队员能够早点回去休息。他孤家寡人一个, 也无所谓。

除夕那天, 他大胆表白跟林鹏确定了关系,还来不及甜蜜几个小时, 大年初一一大早,他就回消防队值班了, 林鹏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也是回医院值班的命。

季子辰在单位忙了两天,初三一大早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

季子辰父亲早年因公牺牲, 母亲改嫁,给他留下的唯一财产就是这间房子,房子坐落在嘉林市最早一批自建小区里, 最高就6层,没有电梯。

现在还住在这里的, 除了几个退休职工, 大部分都已经搬走了, 整座楼都是静悄悄的,跟外面的热闹形成强烈对比。

昏暗的楼道里, 季子辰点了一只烟, 驱散一天一夜没睡的困意, 走到三楼, 正准备掏钥匙开门的时候,不成想,楼梯上躺着一个人,吓得季子辰手里的烟都掉了。

自己好几天没回家,这人在这躺了多久了这是?

男人穿了一件黑色棉服,背后的帽子扣在头上,只能看见半张脸,整个身体都躺在了楼梯台阶上,长腿伸到了季子辰家门口。

季子辰踢了踢他的脚,没反应。脸凑近一闻,一股酒味儿。

咔哒一声,门锁开了,季子辰慢慢往外推门,只推了一半,门被男人的脚挡住了,他弯腰把男人的两条腿往外面挪了挪,门才能打开。

放下钥匙,打开灯,季子辰又回到门口去拯救那个醉鬼。

“陆承,陆承,给我醒醒。”季子辰一边费劲地往家里挪他,一边喊。

喝醉的人还嫌弃被人扰了清梦,嘴里嘟嘟囔囔的。

好不容易把人拖进来放到沙发上,季子辰大冬天里出了一身的汗。他到卧室换了件衣服,出来看见沙发上的人已经醒了,要水喝。

季子辰从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递过去,问他,“干嘛呀这是,喝醉了跑我这儿来,许诺呢?”

陆承没回答,咕咚咕咚的喝水。

季子辰觉得不对劲,又问,“吵架了?”

“你俩不是可好呢,从来都不吵架的吗?”

“没吵架。”陆承一开口,吓了季子辰一大跳。

这是抽了多少烟,抽的嗓子都哑了。

季子辰看见桌子上的矿泉水已经被喝了个底朝天,又去冰箱拿了一瓶,给他拧开,递过去,

“到底怎么了,说就一口气说完,别跟小姑娘似的,问一句才说一句。”

陆承挣扎着从沙发上起来,看了看季子辰的房间。

家徒四壁。

他想不出别的形容词。

“有酒吗?”

季子辰气不打一处来,“你都什么样了,还喝啊?”

“别废话。”陆承拍他,“叫你拿你就拿。”

“没有酒我说不出来。”

季子辰嘴里骂骂咧咧的,还是很听话的去厨房找酒去了。

他家里平时不开火,都在单位食堂吃,厨房干净的跟新的一样,这一箱江小白还是单位过年发的福利,让陆承赶上了。

季子辰拿了两瓶出来,拧开盖子放在了桌子上。

“就只有这个,就两瓶,多了没有,爱说不说。”

陆承拿起来喝了一口,度数太低,喝进嘴里都没什么感觉。

季子辰也喝了一口,开始笑话他,“你看看你这样,有点大队长的样子吗?多大的事让你憔悴成这样?”

在季子辰的认知里,陆承最在乎的人,开始就是舅舅,舅妈,后来就是许诺。

他如今这个样子,跑不出这三个人去。

陆承还是默默喝酒,不说话。

季子辰想起来厨房还有两袋榨菜,几根火腿,遂拿过来下酒。

他一边拆榨菜包装袋一边瞎猜,“哎,哥们儿,既然你不想说,我就猜一下吧,是不是你舅舅的案子有了新的线索,那个害他的人,不会是许诺吧?哈哈哈,所以你才这么痛苦。”

季子辰都被自己荒谬的想法逗笑了。

“不是。”陆承淡淡地开口。

季子辰咬了一大口火腿肠,含在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我知道不是。”

陆承又说,“是她妈。”

季子辰刚咬的那一口火腿肠太大了,咽也咽不下,吐也吐不出,卡在嗓子眼里,让他剧烈咳嗽起来。

咳的双目通红,眼泪都出来了。

他喝了一口水,平复了半天,才把那句早就想说的“卧槽”说出口。

“你丫开玩笑的吧,电视剧里也不敢这么演啊。”

陆承涣散的眼神盯着他,一动不动地,“你看我像开玩笑吗?”

“卧槽,卧槽,卧槽......”

季子辰在客厅里来回地走,嘴里一直在小声重复着这两个字,别的词语不足以表达他现在的极度震惊,他高中都没念完,也想不出别的词语。

一时间,房间内安静地可怕。

半晌,季子辰好像接受了这个事实,走过来,坐在陆承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们儿,我本来以为我已经够惨的了......”言下之意,你比我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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