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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仅仅相距一寸。

只要挪动一下,无论她朝哪个方?向, 是无意还是存心,都?会自然而然地?贴上去。

他纤长眼睫从她脸颊上扫过, 酥痒顺着肌肤传到心底,林知雀浑身一哆嗦,紧张地?蹙着眉心,喉间?不禁滚动一下, 僵化的思绪尽力转动。

这家?伙......到底想做什?么??!

明明方?才?还好好地?, 他冷漠地?寒暄,还问起颈间?玉坠的来历, 并未有什?么?异样。

她不过是照常回答,催他快些考,以免耽误后面的教导。

怎么?他似是受了刺激,倏忽间?变了个人一般,一切都?带着不对劲的意味。

手腕被他攥得生疼,林知雀无意间?极轻地?闷哼一声,想要挣开他的力道,忽而想起他们尚在?考验之中。

上回裴言渊一片苦心地?教导她“想要接近心上人,就不能拒绝他的靠近”,重点是后半句话,不能对他人的接近有所反抗。

这大抵是那次“惩罚”的用心之处,只有不能反抗,才?能渐渐学会不去反抗。

结合之前?的考验,她现在?若是挣脱,便是学得不好,他定要好好惩罚。

可是......他从未说过,会靠得这么?近,考得这么?真。

林知雀良久不敢呼吸,垂眸凝视他浅绯的唇,指尖不住地?打颤。

为?何?他还在?靠近?

一点点,一寸寸,不经意......

他该不会,真的要吻她吧?

思及此,林知雀心底骤然一空,仿佛有什?么?未曾触碰的地?方?被揭开,心脏突然剧烈地?跳动,“咚咚咚”撞击心房。

她像是初生的稚儿,懵懂茫然地?打量从未见过的世?界,慌乱无措中,似乎掺杂着难以言语的情绪。

似是期待,却?并非期待。

气血上涌之时,本能地?感?到激动与刺激,不自觉地?朝着新奇的事物?倾斜,却?在?最后一刻被理智拉住。

如同雨季漫山遍野的洪水,与高高的堤坝生死决斗。

每次即将冲破的时候,总会退却?几步,只有细微的水流从缝隙划过。

林知雀有片刻失神,摸不清这种奇妙的感?觉从何?而来,内心立刻教训自己一通,顺道嘲讽了好几句。

真是昏了头,她被这家?伙攥在?掌心,怎么?可能期待呢?

她在?期待什?么??有什?么?可期待的?

遇上这种事儿,应该大喊救命,拼命逃跑才?对!

仔细想来,她与裴言渊关系特殊,有些事情一言难尽,但最初并非如此。

那时她挎着食盒走进竹风院,他连扶她一把都?不愿意,她也?谨记男女大防,不敢逾矩半步。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似乎都?变了,直到如今的关系?

应该是她求他教导,而他借此名义,总是占她便宜。

为?了安抚她,还打着严师的旗号,送她东西,哄她开心。

欺负她懵懂无知,记性也?差,一次又?一次故技重施,步步为?营。

现在?装不下去,原形毕露,把羔羊养肥了,就想一口吞了!

林知雀恍然大悟,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哀戚地?红了眼眶,唇瓣打了个寒战。

亏她还把这家?伙当个好人,简直是猪油蒙心,瞎了眼睛。

这么?看来,他不比侯爷好到哪里去。

她不过是从豺狼手上,转移到恶犬口中。

可怜她二八之年,未婚未嫁,大好年华,就要被这家?伙糟蹋。

林知雀不甘心地?攥紧拳头,想用尽力气与他拼了,但终究势单力薄,连他的掌心都?不能挣脱。

甚至,他感?受到她的挣扎,阴沉眸光幽若深潭,警告地?抬眸。

她鼻尖一酸,默默在?心底抹泪,唯一的理智让她泄了气。

哪怕她再努力,也?不可能逃离他的掌控。

况且,教导到了这一步,撕破脸就会前?功尽弃。

她不仅会得罪二公子,还不能继续讨教,连侯爷也?抓不住。

最终会两手空空,一无所获,是否会被赶出侯府也?未可知。

寒意从心底升腾而起,林知雀咬紧牙根,僵硬地?伫立原地?,大义凛然地?闭上眼睛。

罢了罢了,谁让她这么?倒霉,遇上的这对兄弟,不是狼就是狗呢?

既然走投无路,她只能与命运和解,总不能抹脖子吊死吧?

她就当是走在?路上,被不懂事的小狗咬了一口,还恰好咬在?嘴巴上。

难不成人被狗咬了,还要咬回去吗?

很显然不是。

反正侯爷不知道,眼下裴言渊不明她的身份,只要不得罪他,暂且安然无恙。

至于以后.......她眼下清白不保,哪还能想得到以后!

林知雀内心长叹一声,就当是个木头人,看不见也?听不到。

心中不断默念方?才?那些话,努力欺骗自己,净化心灵。

裴言渊颇有兴致地?凝视着她,如同碰上美味佳肴,不舍得一口囫囵吞下去。

他脑袋又?侧了几分,挺立鼻尖抵住她柔软脸颊,唇瓣找到最贴合的位置。

春光明媚,他颀长身姿闲散立着,轻而易举将她包裹其中。

他修长手指握住她的手腕,仅需一只手就让她难以逃脱,分明的指骨与她粉嫩的指尖形成鲜明对比。

远远看起,一道身影俊逸深沉,一道乖软娇小。

两道身影藤蔓般缠绵环绕,紧紧相贴,难舍难分。

她不禁向后倾倒,半边身子露出窗台,他亦如影如随,胸膛下的半边身躯,每一寸都?严丝合缝。

屋门没有关,嘉树趴在?门外,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惊得下巴脱臼。

他赶忙用手托住下颚,嘴角裂到耳根,捂着嘴没有笑出声,满意地?点点头。

不愧是他家?公子,动作就是迅速,不像那些野男人不三不四,拖泥带水。

身后传来铁笼晃动的声响,大聪明眼睁睁看着,似是明白了什?么?,激动地?立起头冠。

它眨巴几下眼睛,扑棱着肥硕翅膀,羞涩地?捂住双目,埋在?羽毛中不肯出来。

嘉树生怕它坏事儿,小声斥责几下,让它安静些。

奈何?小家?伙到底不是人,根本没懂他的意思,仍倔强地?捂着眼睛。

他只好悄咪咪走到铁笼下,冷不丁整个儿拎起,揣在?怀里飞速离开现场,给公子和姑娘留下足够的空间?。

裴言渊目送窗边的人影一闪而过,隐约看见一抹白色无效反抗,不经意弯了唇角。

养了这俩家?伙,终于能识相了。

他彻底放下心来,把所有视线倾注在?眼前?的姑娘身上,却?忽而觉得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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