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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走到梁川故身后,动作温柔地给他披着。
陆文见状,连忙将要说的话被吞进了肚子。
梁川故翻页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身旁睡眼惺忪的人,似乎觉得有些新奇,眼神里带着秘而不宣的探究。
林知年给梁川故披上风衣之后一只手就顺势搭在了梁川故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抬起来轻轻揉着眼睛。他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嘴唇也微微向下抿着,看起来不怎么高兴,像是有点起床气,但又被极好地控制住了。
梁川故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说了声谢谢就又继续看手里的企划去了。
陆文不懂,但他大为震撼。
这么明显的暗示老板都看不出来吗?
要是他老婆每天在他早上赖床的时候给他找内裤出来还帮他穿上,他就算再困也得起床亲亲老婆然后开启一天社畜生活吧?!
麻了,真的麻了。
陆文内心流着两条宽宽大河一样的泪,摸出手机打算通知一下会场那边梁总可能会晚一点到。
其实这样的酒会梁川故经常迟到或者缺席,要不是他身份地位摆在那儿,很可能就被别人给拉入黑名单了。陆文知道他很忙,很多不必要的酒会或者宴席都以各种理由推了,剩下的都是极其重要的和根本推不掉的。正常安排的话今天梁川故的工作能在六点半左右结束,但千算万算没有想到会出这么个岔子,梁川故已经尽量把工作效率提到最高,还是没能弥补今天早上差的那一个小时。
这边梁川故翻看企划不理他,林知年又绕到他背后去,将风衣外套拉了一点下来,再将骨节分明的十指搭在他肩膀上,这动作和他在黑白钢琴键上搭手的动作一样优雅。但他并不是在弹钢琴,而是隔着西装外套力道不轻不重地捏着梁川故的肩。
梁川故保持这样的姿势坐了一整天,身上的肌肉都酸疼了,以前是习惯了这样所以累着就累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被林知年这么一揉捏,长期劳累的身体率先做出了反应。
确实很舒服,林知年绝对不是第一次给别人按摩,手法很专业,力度很合适。梁川故低低地喟叹了声,性感的声音从滚动的喉结处漫出,他慢慢放下了手中的企划,不由自主地闭眼向后仰头,脑袋正好就抵在林知年劲窄的腰腹处。
过了几分钟,等他肩部的肌肉基本上放松了之后,林知年想给他按按背,但又舍不得现在这样亲昵的姿势,纠结之中难免走了神,连梁川故什么时候睁了眼睛都不知道。
而梁川故就这样毫不费力地仰着头,静静地注视着这个一边给他按摩一边走神的男人。他走神时浅色的桃花眼是不会眨的,脸上没表情时显得很冷,所有的稚气和软弱可欺在此时完全看不出来,如果现在和他说林知年已经恢复了正常他都相信。
但有一点,正常的林知年不会这样可心地帮他捏肩。
也许是他探究的视线太过灼热,林知年如有所感地回过神来,正好对上他深邃的眼眸,那张冷白的脸腾地一下全红了,搭在梁川故左肩上的手忙不迭抬起来,悬空遮在梁川故的双眼之上。
“遮住也看见了,脸红得像猴子屁股一样,对视一眼就这么害羞,黏着我撒娇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样?”
他将林知年的手抓下来,林知年的手指在他手中蜷缩,带着薄茧的指尖泛起热意,不经意地划过他的掌心。
好像又不止是掌心。
林知年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辩解一番,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委屈地闭上了嘴巴。
“怎么不说话?”
林知年轻哼一声,气鼓鼓道:“哥哥不是不让知年说话吗?知年有在好好听话,哥哥不但不奖励知年,反倒欺负知年。”
“哥哥就是个大坏蛋。”
他嘴里说着梁川故欺负他,手指却乖乖蜷缩在梁川故手里不挣扎。
梁川故不知道是办公办傻了还是怎么,居然觉得这样的林知年看起来格外顺眼。
格外……可爱。
他松开林知年并不柔软的手,依旧是借着这个仰头的动作疲惫地捏了捏自己的山根,捏了好一会儿,睁眼之后发现并没有什么改变。
可能需要较长一段时间来恢复他的眼疾。
他居然会看工作以外的存在可爱。
简直不可思议。
“陆文,现在几点了?”
在角落面壁的鹌鹑看了看腕表:“六点五十五了,老板,我们现在出发也许还能踩点到。”
梁川故沉默片刻,突然叹了一声,不紧不慢地坐直,将披在身上的风衣穿好之后就站了起来,一边整理袖口一边转身,另一只袖子上却突然多了双手。
他不习惯别人帮他整理,于是动作停滞了下。但林知年并没有被他突然停滞的动作打扰,而是继续帮他整理着,专注而认真的眉眼,是梁川故最为欣赏的。
虽然现在并不是在工作。
“你要跟着我一起去酒会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这么问了出来。
这话刚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且不说这是酒会,去了肯定是要被劝酒的,单说林知年现在的情况就不适合参加这种活动。
就连今天早上和晏景说那几分钟话,就已经明显暴露出很多问题。
他确实没有为林知年隐瞒病情的义务,甚至还想过以此为条件在离婚问题上多做笔墨,只要能达到他的目的,即便把他的病情公之于众也没关系。
在十分钟以前,他都是这么想的。
但是现在,他突然连林家那边都不想通知了。
说起来,自从林知年和他结婚之后,林家那边好像没有一个人来梁家关心过他,每次他和林永生见面,那个老头子也只是虚情假意地问两句他们两人的感情怎样,甚至都没有问过林知年的近况,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他在梁家的死活。
这样的家庭,把林知年的病情告诉他们,恐怕他们也只会利用他的疾病在商业价值上做文章。
毕竟也是两年夫夫,这件事上,恐怕还是要询问一下林知年自己的意思。当然,他并不期待能和现在这个孩子气的林知年商量出什么结果,但钟远不是说这个病是间歇性的吗,林知年肯定也还有恢复清醒的时候。
离婚又不着急,什么时候都能离,林知年都熬了两年,他不介意再多等他一段时间。
好聚好散,到时候也不用闹得难看。
他不想让林知年太过难堪。
“哥哥?”
林知年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似乎是有点好奇他为什么会突然走神。
“抱歉,刚刚在想事情。”
林知年眨了眨眼睛,弯眸冲他浅浅地笑了一下:“哥哥在想知年吗?”
“没有。”梁川故答得很快。
“哼。”
林知年一边不满,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