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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的骨灰我来帮你处理。”她阴森森地盯着傅熙若,无比恶毒地对她说,“我不光找到了你妈的骨灰,我还找到了李龙的骨灰,你要是敢死,敢逃脱法律的制裁,我就敢把李龙的骨灰掺合在你妈的骨灰盒里,我要让她生生世世都逃不过李龙的纠缠,我要让她无论是生是死都要和这个奸杀她的男人形影不离,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笑得肆意而癫狂,猖獗而得意,还悠然自得地念起了自己的改编诗,“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纠缠皆可见,哈哈哈哈哈。”
“啊!啊啊啊!”傅熙若被激怒了,面色赤红,额角和脖子上的青筋直蹦,浑身紧绷着,颤抖着,怒不可遏、恨意十足地冲着夏黎桐嘶吼、咆哮、辱骂,“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这个贱人!”
“你杀不了我。”夏黎桐气定神闲地盯着笼中人,“你输了,我就是比你厉害比你牛。哦,对了,你的实验报告出结果了么?没有的话我帮你出:不要随便激怒一个疯子,不然后果自负。”
傅熙若咬牙切齿,目眦尽裂地看着她,愤怒到呼吸急促,嗓音嘶哑:“我真是、小瞧你了。”
“我倒是要感谢你,是你把我逼成了这样。”夏黎桐哂笑一声,随后,将目光投降了东方的圣母像,“这是谁的脸?你妈的还是你的?你觉得自己脸上要是没有疤就长这样了?哼,一样丑。丑的要命。”说着,她再度举起了手中的弹弓,将最后一颗弹珠上弦,“老娘不喜欢这个神像,因为老娘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老娘就是要把它打个稀巴烂。”言毕,松手,弹珠急速飞出,精准地射中了圣母像的眉心,把它的脑袋打了个稀巴烂。
“啧,完美。”夏黎桐十分满意自己的作品,满足却无力地垂下了自己的手。
弹弓掉在了地上。
傅熙若却哈哈地笑了出来:“你都要死了,我还活着,怎么敢说你赢了我呢?你还真是死鸭子嘴硬啊。”
夏黎桐天真无邪地眨了眨眼睛:“因为,我有妈呀。我和你不一样,你有妈生没妈养,但我有。我要是死了,我妈肯定会去刨你妈的坟,让你妈死也不得安宁。我妈还还一定会去报复你的姥姥和姥爷。他们把你养这么大,没想到你是个这样的人吧?”
傅熙若的瞳孔一僵,错愕又震怒地盯着夏黎桐。
“哈哈,我就是要迁怒,我就是要诛你九族。”夏黎桐气定神闲,志得意满,“我不光有妈,我还有儿子呢,我儿子会长大,会给我报仇。你呢?你有什么呀?你什么都没有。”她的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在小树死后,我甚至都想过认输了,我想好好过日子,你却不给我这个机会,你竟然敢去动我男人,敢诬陷他奸杀少女?你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傅熙若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震怒的神色中突然流露出了恶毒的喜悦:“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向警察承认自己诬陷了他。我就是要让他往后余生都在监牢中度过。”
“由不得你。”夏黎桐再度将手探进了腰包中,动作迟缓地、虚弱地从里面摸出来了一个迷你录音笔,得意地感慨着说,“我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搞点小动作呢?我从走进这个村子里开始,就打开了录音笔。你刚才说的那番话我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的录了下来。”
傅熙若如遭雷击,漆黑冷硬的瞳孔上逐渐崩开了裂痕。
“哈哈哈哈哈哈哈。”夏黎桐真是开心极了,“你不会以为我把你喊起来是为了威逼利诱着你去和警察自首吧?我单纯地是为了耍着你玩,像是遛狗一样,哈哈哈哈,你可真太好玩了。你想死就去死吧,我无所谓了,哈哈哈哈哈。”
傅熙若的呼吸再度急促了起来,愤怒地,绝望地,满目怨毒地盯着夏黎桐,又开始歇斯底里:“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夏黎桐没再理会傅熙若,因为她的目的已成达成了:碾压傅熙若。
她也没有那个精力再去应付傅熙若了。
她真的要死了……她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
突然间,一道金灿灿的亮光闪了眼。
夏黎桐定睛一看,原来是圣母像的脑袋被打烂之后从厚重的窗帘缝隙间透出的一道阳光穿进了昏暗的大厅中。落在了夏黎桐的身前,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金灿灿的光斑。
夏黎桐愣了一下:原来已经天亮了呀。
随后,她发现这块光斑,真是像极了三叶草的叶片。
紧接着,她忽然想到了自己生淘淘那天,自己在全麻手术的过程中做的那场梦。
她哭着对小棠说自己的叶子丢了。小棠说:“没关系的,总有一天,你一定会找回那片叶子的。”
总有一天,她一定会找回那片叶子的……她真的找回来了。
夏黎桐的眼眶猛然一热,用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戴在脖子上的吊坠取了下来,打开,放到了那块金灿灿的光斑前。
这一株三叶草终于又完整了。
他们马上就要重聚了。
海棠树下的誓言从未改变,他们三个一直是最好的朋友,生死不变。
等会儿见到他们两个,她还能自豪地告诉他们自己已经为他们报仇了,她成功地为他们讨回了公道,她终于可以独立行走了。
就是、有点儿对不起孟西岭。
她不能和他白头到老了,不能跟他一起见证淘淘的成长了。
他真的是她见过的最善良最温柔的男人,他竭尽全力地给了她最大的救赎。
她也真的很爱他,并且感激他。
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他一直在站在岸边等她,从未放弃过她。但她这次,真的上不了岸了……下辈子吧。
人生总是布满了遗憾,弥补了友情,弥补不了爱情。
那就,放他走吧。
夏黎桐含着泪,将无名指上的那枚钻戒摘了下来,放在了地面上,将那枚金灿灿的光斑圈在了银白色的戒环里。
恍惚间,她好像听到了警车的鸣笛声。
又好像没听到。
她的感官在退化,视线在模糊,意识在消失。
她的眼前忽然亮起了一道白光,光线消失后,她看到了那座熟悉的东辅桥。
空气中弥漫着的不再是喝水的冰冷腥臭味,而是橘子汽水的味道。
在生命的尾声,她终于可以坦坦荡荡地回望那一天——
小树在读书,努力备战高考,他要拿奖学金,带她和小棠去游乐场玩;小棠和她分享寿司和橘子味的汽水;孟西岭希望她成为一个明艳善良的好姑娘。
一切都是美好的。
他们都对她很好。
她一直是幸福着的。
从今往后,她也不再害怕了。
竹杖芒鞋,烟雨平生。
山头斜照却相迎。
回首向来萧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