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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转到对方的账户上,不容他拒绝。并且每一笔钱她都表明了备注:饭钱、油钱、医药费……丁是丁,卯是卯,算得清清楚。
转完账之后,她就把他拉黑了,省得他再把钱给她转回来。
之后接连好多天,她都没有再联系过孟西岭,一是因为生他的气了,所以把他踹远一些,冷处理,免得心烦,二是因为有正经事要做,实在是顾不上他。爱情这东西,人类把玩的小物件而已,如同一只口哨、一片风筝、一盏茶杯,玩得开心就玩,玩的不开心就扔,只要没有触及她的底线,就没什么好念念不忘的。
整个正月,夏黎桐都在看房源、找房子。三月初旬的时候,她在东四环外的一座新建成的小区中定下了一套三室两厅。
趁着周末学校放假,她拎着一个28寸的大行李箱去了那套租来的房子里。
房子是刚装修好的,房主没什么审美,美的丑的都没有,所以屋内的装修风格统一按照极简风来,像是一张白纸,后期可以随意的创作,刚好符合夏黎桐的要求。
网上订购的家具已经到货了,但是都还没组装,夏黎桐一推开入户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堆在客厅中间的大大小小的包装箱,原本宽阔的空间顿时就显得拥挤了起来。她不高兴地蹙起了眉头,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祁俊树的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不等祁俊树开口,她就冷冷地质问了一句:“你到哪了?”
祁俊树的语气没比她好到哪去:“地铁上。”
夏黎桐:“你也好意思说出口?我跟你约的十点,现在都快十一点了!”她本以为自己才是迟到王者,没想到他竟然敢比她来的还晚?
祁俊树冷笑,比她还尖酸刻薄:“您是高贵的公主,当然有钱打车,我这种孤儿哪来的闲钱去坐出租车?我只能搭乘便宜的公共交通工具。您要是嫌我慢,您就多等一会儿,不然您就走人,别再浪费您宝贵的时间。”
夏黎桐沉着脸,耐心地把他的话听完了,然后继续跟他辩论:“你少跟我废话,迟到了就是迟到了,别不承认!”
“我承认,谁说我不承认了?”祁俊树的语气中带着轻慢的笑意,“我就是故意的,不爽你就走。”
夏黎桐:“……”
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敢这么猖狂地跟她说话了,她却又不能像是对待其他人一样对他锱铢必较。夏黎桐气急败坏地咬了咬牙:“你少给我蹬鼻子上脸,以后再敢迟到我就打断你的狗腿!”说完,直接把电话挂了,但还是怒气冲冲,气势汹汹地走到了客厅,用力地把盖在包装箱上的白布扯了下来,扬起了一片灰尘。
她本想自己自己组装家具,不用祁俊树的帮忙了,自力更生!然而,在看到堆积如山的包装箱后,瞬间打了退堂鼓,转念又想:凭什么不用他帮?他都迟到了,就应该罚他自己干!呸!欠揍的家伙!
于是她又重新把白布给盖上了,姿态优雅地走回了自己的行李箱旁边,把箱子平放到了地上,打开,不慌不忙地从里面拿出了热水壶和茶具、茶袋。
入户门是密码锁,祁俊树来了之后,一推开门就被气笑了——
夏黎桐盘着腿,席地而坐,手中端着一只带手把的茶杯,正小口小口地抿着喝刚泡好的红茶。她身前的行李箱上面整齐有序地放着一套茶具,还是英式复古风的样式。圆滚滚的骨瓷茶壶和茶杯外壁上布满了姹紫嫣红的花束枝蔓,还缀了金边,看起来富丽堂皇的,要不是客厅里还摆着一堆乱七八糟的包装箱,乍一看还以她坐在曼妙的法式小花园里喝浪漫的下午茶呢。
“你挺悠闲啊。”祁俊树冷笑着说,“公主的眼里就是没活儿是吧?那么多东西你先收拾一下能死么?”
夏黎桐气定神闲地啜了一口热茶,然后才缓缓地撩起了眼皮,仰着下巴,一脸高傲地看着他:“迟到的又不是我,我凭什么收拾?”又冷悠悠地说了句,“谁迟到谁收拾。”
祁俊树:“你他妈从西四环赶到东四环试试?”
他的学校在东辅市西边,夏黎桐租的这套房子却与东辅大学的方位大相径庭,并且还不是一般的偏远,坐地铁都不能直达,到了终点站后还要换乘城际公交。
夏黎桐却依旧理直气壮:“知道自己离得远还不早点儿出门?”
祁俊树咬牙切齿:“谁让你把地方定这么远的?”
夏黎桐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离你学校太近的话会被熟人发现。”
她已经把在静山寺的发现详细告知给了祁俊树,还把那天晚上照的照片和录的视频也全部传给了他。但是“钓鱼”的行动不能操之过急,需要从长计议,所以她才会四处找房子,因为他们需要有一个用来商议计划的据点、一个秘密的指挥部。
“谁能保证你们学校里面没人认识周燃?”夏黎桐又说,“我们不能露出任何破绽,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我们认识,被发现了会打草惊蛇。”虽然有些谍战片的思维了,但万事小心为上,她可不想因为一点细节问题功亏一篑,“从我们握手言和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变成了人和影子的关系,不能同时以人的身份出现在阳光下,必须有一个人变成黑色的影子。”
祁俊树知道她是对的,但他还是狠狠地剜了她一眼,一边朝着客厅走一边冷冷地说:“喝吧,慢慢喝,高贵的瘸子公主怎么能干粗活?粗活都是我们这种手脚利索的穷人干的。”
夏黎桐:“……”
你再给我阴阳怪气一句试试?
我还真就不干了!
她生了一肚子的闷气,还真就当起了撒手掌柜,一边慢悠悠地喝茶,一边冷眼旁观着祁俊树忙忙碌碌。
祁俊树也是懒得再搭理她了,一把掀开了盖在箱子上的白布,然后卸下了背后的洗得发白的黑色书包,从里面拿出来了一对白色的棉纱劳保手套和一把红色的剪刀,再然后把书包扔到了一边去,戴上手套,开始干活儿。
夏黎桐看着他用剪刀剪开了其中一个纸箱上裹着的塑钢打包带,看着他拆开了包装箱,看着他蹲在地上组装茶几,就是不上前帮忙。
祁俊树忙忙碌碌地把茶几组装好了之后,又拿起剪刀剪开了第二个包装箱,这个箱子里面装的是餐桌。
他妈的,也不知道订的是什么高级餐桌,竟然这么多块实木板!
他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脸色铁青地看向了一动不动坐在门口喝茶的夏黎桐:“来帮帮忙能死么?”
夏黎桐手持茶杯,一脸傲慢:“你求我啊。”
祁俊树皮笑肉不笑:“喝不死你。”
夏黎桐:“……”
我真是给你脸了!
我就不帮忙!
她赌气地坐在地上,一杯又一杯地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