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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凡渡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她说她妈死了。”

沈念星早前曾听周凡渡他妹周悦安说过,许愿她妈是个瘫痪病人。在他们兄妹俩去给她送东西的时候,她妈还没死,后才来没的。

但她并不接受这个回答。

“就因为她妈死了,所以你就心疼她了,然后在教室里面搂搂抱抱?”沈念星越说越气,眼眶又被气红了,眼泪直打转,“她妈死了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妈还死了呢!我妈早死了!”

她也是真的、委屈,特别委屈。

她一哭,周凡渡的心就软了,心中的那股邪火瞬间就熄灭了,急切又慌张地跟她解释:“我没有抱她,是她抱的我,哭着跟我说她妈死了,我想推开她,还没来得及,你就进教室了。”

沈念星不信:“就这么巧?”

周凡渡也觉得离谱:“就这么巧!后来我想去追你,跟你解释,但是她哭着求我别去找你,她怕我情急之下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当时的他也确实是这么想的。他一点也不在乎许愿,更不在乎其他人如果得知了许愿的家世之后会怎么对她指指点点,他只在乎他的沈小多。他想立即跑出教室追上她,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她。

但是许愿拦住了他,给他下跪了,甚至给他磕了一个头。

她用自己的尊严换取他替她保守秘密。

或者说,她用尊严换取他帮她维护尊严。

他就算是再没底线,也无法忽略她这一跪。

直到现在,他也没办法对沈念星说出许愿曾给自己下跪的事情。他还是选择了替许愿维护最后一份尊严,倒不是因为许愿有多特别,而是因为道德约束。换做任何一个人,他都会替对方保密。

所以,他根本说服不了沈念星。

沈念星越哭越惨,越想越委屈:“她哭着求你你就心软了,然后选择帮她,不管我?”

周凡渡心疼又着急:“我没有不管你。她是真的很惨,你想象不到的那种惨!”

沈念星哭着说:“那你跟我说说怎么了?我会去告诉别人么?我是那种四处宣扬人家惨事儿的人么?你为了她,连我都瞒!”

周凡渡沉默片刻,问了她一句:“我当时要是告诉你了,你会不会告诉思甜?”

“思甜”是沈念星上高中时的饭搭子兼闺蜜,当初俩人的关系可以说是好到穿一条裤子,异父异母的亲姐妹。

听完周凡渡的问题后,沈念星愣了一下,汹涌的眼泪瞬间停止了。虽然心里有点虚,但她还是理直气壮地回答:“我肯定不会告诉她。”

周凡渡特别了解沈念星:“你肯定会,因为思甜讨厌许愿。你肯定会和思甜同仇敌忾。”

沈念星:“……”

周凡渡又问:“你能保证思甜知道了之后,不会再告诉别人?一传十十传百,过不了几天全学校都知道了。”

沈念星还真是没法儿反驳他的话。但她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你怎么知道思甜讨厌许愿?是不是许愿跟你说的?然后你就单方面信了许愿的话!”

周凡渡:“是你跟我说的。”

沈念星:“……”

行,行,行,算你有理!

但她还是有点不服气:“那、那人家思甜后来都去外地上大学了,你为什么还不告诉我?隔那么远,你还怕她乱说?”

是啊,为什么上大学之后依旧不告诉她?不和她解释?

因为赌气。

因为谢斯言,所以争强好胜,死不低头。

即便是话赶话赶到这里了,周凡渡也不愿意率先承认自己是在和她赌气:“你见过哪个大老爷们儿会随随便便地宣传一个小姑娘的隐私?”

沈念星倒是没法反驳他。

事实情况也是如此,但凡有点底线的男人,都不会拿一个可怜女孩的家庭和出身当谈资,尤其是那个女孩的后爸还是拉皮条的。

沈念星再也无话可说。

但她心头还是有气,堵着一口气咽不下、也呼不出,憋的她难受,还想和他一争高低。

“再来!”沈念星再次伸出了右手。

“行。”周凡渡也伸出了手。

又来了一局,这把是周凡渡赢了。

好不容易赢了一局,所以,周凡渡在开口之前,特别谨慎,严肃又认真地提醒沈念星:“我刚才多回答了你好几个问题,所以你必须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必须实话实说。”

沈念星一猜就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问题,不情不愿地回了句:“行吧。”

周凡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不转睛地盯着沈念星,一字一顿地发问:“一个月的房租,到底多少钱?”

沈念星:“……”

她预料到了这个问题会很刁钻,却没想到,能这么刁钻!

作者有话说:

#好不容易赢一把只是想知道自己到底被骗了多少钱#

#卑微卧龙#

#无奖竞答:猜猜最后是谁先低头服软?#

第25章

面对如此刁钻的问题, 沈念星的反应只有一个:装死。

她果断结束了本场游戏,抱着胳膊往病床旁边一趴:“无聊,不玩了, 我要睡觉!”说完,就不再发出任何动静, 像是一只彻底进入了冬眠的狡猾小狐狸。

还是那句话,人一旦开始耍无赖, 就会变得无坚不摧。周凡渡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耍赖皮。

周凡渡盯着沈念星的脑袋看了一会儿, 长叹一口气:“行了, 别装了, 我不问了。”

沈念星还是趴着不动,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好像真的睡着了一样。

周凡渡无奈,从病床上坐起的同时又对她说了句:“点滴打完了, 回家睡吧,趴这儿不舒服。”

沈念星这才转动了一下脑袋,把眼睛露了出来,朝着铁杆上方看了一眼。确认输液袋里面的液体马上就要见底了,她才起身从凳子上站起了,去值班室喊夜班护士。

护士给周凡渡拔了针之后,他们俩就回家了。

凌晨两点多,偌大的小区里面空无一人,安静的令人心里发毛。

雨已经停了, 地面依旧是黑漆漆、湿漉漉的, 鞋底踩在上面还带有粘腻的回音。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雨后惯有的土腥味。

沈念星紧紧地凑在周凡渡身边, 再度扯住了他的衣角,心里怕怕的,想和周凡渡说些什么,但又怕他嘲笑自己,于是她就咬住了下唇,忍了一会儿,却没忍住,还是开了口:“你有没有听过那个故事?《午夜小区》。”

“……”

又开始自己吓自己了。

周凡渡无奈又想笑。为了转移沈念星的注意力,他只好再度问出了那个问题:“先别急着讲故事,先跟我说说一个月房租到底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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