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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苏霖早早就会来的。
毕竟那个人功利心极强,不会放过任何向上爬的机会。
可是接近午时——
凌清清将几套剑法都练了一遍,依旧不见人来。
少女眉心隆起,面露不悦,收剑转身朝苏霖的住处走去。
凌清清叩门并未有人回应,等到她进屋才发现苏霖竟然还在睡觉。目光从床板残骸上收回,她盯着苏霖看了一阵,按捺住脾气:“苏霖。”
少年哼哼了两句,翻了个身。
“喂,苏霖。”凌清清上前伸手就要推她。
睫羽轻颤,小凤凰小声嘟哝:“就一会儿就一会……”
他下意识地拿脑袋蹭上凌清清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手,似在撒娇。
凌清清垂眸。
少年双眼紧闭,额头是两条红色压印,阳光透过窗缝,斑驳地落在他的侧面上,勾勒出他的轮廓,在他眼下投出一片淡淡阴影。
整张脸果然……
越看越不爽。
“啪!”
她镇定地退后一步,看着苏霖“腾”的坐起身,一脸懵逼的模样,清晰的五个指印迅速从他面上浮现。
凌清清盯着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果然这样就顺眼多了。
-
苏霖平白无故挨了一巴掌,可碍于让凌清清等了他将近两个时辰的缘故,也不敢发作,只是捂着脸坐在一旁眼神幽幽怨怨。
凌清清佯装没看见,丢给他一把木剑。
可小凤凰不到半刻钟就开始问她什么时候可以结束了。
一会说地面硌脚,一会说木剑太重。
甚至还和凌清清打起了商量:“我觉得你看起来也不太想教我,要不我们放过彼此?”
“……”
最初凌清清以为苏霖是装的,只是想打消自己的疑心,可很快她便发现这辈子苏霖是真的很……懒。
凌清清在观察着苏霖,苏霖也同样观察着凌清清。
经过几日,他已经彻底摸透了凌清清每日的行踪。
每日卯时她就会出现在青云峰峰顶天池打坐调息,卯时三刻开始练剑,一直到未时净化沐浴,而后便是寻清净的时刻去九华山的食斋,回来后便开始研读剑谱经卷,偶尔摆弄摆弄桌上的棋子。
苏霖看了直叫“无趣”。
但现在有了他,其实也不算无趣了。
发现苏霖对修炼之事极为抗拒后,凌清清对他的“折磨手段”玩出了花样。
约莫她也不想浪费时间,瞧他能够看懂剑谱了,便当起了甩手掌柜。
对于苏霖来说,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练剑的。
他不喜欢任何锋利器具,生怕不小心戳到他自己。瞧凌清清不管他了,立马丢了手中木剑,屁颠屁颠拿着剑谱去垫桌角。
苏霖不愿意练剑,但也并非每日无所事事,按照原著剧情,他此时应该还躺在床上养病,安安静静地等女主为他寻药当个躺平的废物。
可他怎么也算半个神躯,山海境中留下的伤口好得七七八八,就是剧情线空了一月有余。小凤凰自然是蹲不住了,他还等着早日刷满好感度回天界。
他虚心向系统讨教,勤勤恳恳地开始向凌清清献殷勤。
但,无一例外以失败告终。
“凌清清怎么那么难搞啊——”
折腾了大半月却毫无进展,好感度依旧在负一千上下徘徊的苏霖抱头痛哭。
他吐槽道:“你这个《优质男性必备指南——108件浪漫小事让她感动哭了》一点也没用。”
凌清清没哭,他倒是被揍得哭得很大声。
[系统:
这本书都是通过无数前辈亲身经历撰写而成,上面有无数成功典例。]
[但是不排除……]
[凌清清不是正常人。]
苏霖疯狂点头:“她肯定不是。”
“哪有人收到花以后,扛着刀追着砍的!”
系统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决定鼓励他。
[嗯嗯。]
“哪有人会把别人精心准备的饭菜扣在他头上的!”
[嗯嗯。]
他越讲越崩溃:“哪有人会收到情书后,按着他的头告诉他里面有错字,让他抄一百遍的!”
[……]
苏霖的院子其实距离凌清清很近,他一时难以自禁,将控诉的话全部喊出来了。
凌清清坐在灯前,原本正静心临摹古籍,可在对方的嚷嚷声中,终于忍不住掐断了手中的笔杆。
墨汁喷撒,溅落一地。
她真的已经忍苏霖那个狗男人很久了。
苏霖不仅故意折了她种在药田里的名贵草药,大摇大摆拿过来给她看;还带着一些不可名状的埋汰东西想毒死她;分明告诉他抄《太上感应》,可狗男人故意与她作对,送来了几张狗屁不通的文字……
简直比上辈子还要可恶。
第8章 画工
“这是什么?”
傍晚,凌清清例行将九华山分给各个峰主的宗卷送入水华苑,刚一进门就闻到一股酒香,紧接就看见云颐子若无其事地将什么东西藏在身后。
二人四目相对,僵持不下,直到凌清清径自走到他背后,云颐子不情不愿地将东西从背后拿出:“琼华露。”
凌清清拿起手边的小酒坛凑近轻嗅。
她明明记得师父很穷,琼华露属于名酿,这几坛需要不少钱。
他哪来那么多钱。
对凌清清投来的疑惑目光,云颐子只是乐呵呵地摆摆手:“小徒弟孝敬的。”
凌清清皱眉:“?”
苏霖又想干嘛?
云颐子眼中含着醉意,他撑着脑袋打了个酒嗝,思绪很快回到了半日前——
他正准备休息时,外边突然响起一道叩门声。
清儿前脚刚走没多久,想来只有他那个便宜小徒弟了。
云颐子出声应下,就见苏霖从门后探出半个脑袋,然后不自然地喊了声“师父”。
他没有直接进来,而是往里面看了一会。
云颐子虽终日不出门,但对青云峰上下的事了如指掌。
他的大徒弟不知什么原因,似乎对小徒弟特别看不顺眼。
他无奈:“别看了,清儿她不在。”
苏霖这才放下心,蹑手蹑脚抱着几坛酒进来。
眉头一挑,云颐子离得很远就闻到酒香味了。他轻咳两声,装模作样地挺直了背。
“你这是做什么?”
苏霖吭哧吭哧地将酒坛抱到他面前,一屁股坐下。
云颐子掀起眼皮,慢悠悠地打量着他——少年发丝凌乱,面上还留了几道淡淡红印,显然没少挨揍。
“师父……”
苏霖是来告状的。
经过这些天,他悲惨地发现自己拗不过系统,也打不过凌清清,唯一的突破口只有云颐子。
他激愤控诉了凌清清的恶劣行径,滔滔不绝,而云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