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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宗门中许多人都愿意与她亲近,一路下来不少人与她打招呼。
她微微颔首回应,眼看这群师弟师妹们就要拥簇上来,凌清清脚下生风,飞快地朝大会报道处掠去。
山脚核验身份的弟子瞧清来人后,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凌、凌师姐?”
平日宗门中大小事务皆由内务堂长老和弟子操办,各位长老的亲传弟子每日除了修炼以及外出历练很少会出现在九华山下。
今日这是……?
凌清清从袖下抽出一张墨迹未干的画像:“劳烦若是遇见这人,不要放他进来。”
核验弟子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出于对凌清清的信任也没多问,直接就收下了。
凌清清特地又在山脚附近转了一圈,直至弟子大会的核对工作将要结束,她确认苏霖确实没有出现后这才扭身离去。
“马上就要过了时辰,怎么现在才来。”报名的摊位前突然出现一道身影,一位负责弟子语气中略有不满,连着声音也提了几分,他们才将东西收拾进去。
凌清清迟疑片刻,脚下一顿,目光穿过人群朝朝声音方向望去。
带着几分探究的目光在他身上落下,苏霖呼吸一滞,脊背生出凉意,握紧报名纸悬在半空的手也不知该安放何处。
核验弟子催促他:“你愣着做什么?我们马上就要走了。”
“吧嗒——”
苏霖隐隐听见凌清清似乎朝这边跨了一步。他的心跳极快,僵着的脸险些绷不住,就在他思虑着主动承认会不会死得更体面时。
少女轻柔的声音从耳畔传来,似是安抚。
“还有一刻才是最后期限,不用紧张的。”
说完她又向另一处道:“小七等会你来带他去测灵根。”
“是,师姐。”那位名为小七的弟子钻了人群,出声应下。
凌清清这是将他当做初入修真仙地紧张得难以自控的凡人了?
他心下一松,忙不迭点头,却依旧不敢回头看。
所幸,凌清清并没亲自打算过来,交代好后转身就离开了。
直到确认她走远后,苏霖如释重负,捂着胸口,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太可怕了……
就在二人视线对上的那瞬间,苏霖膝盖一软差点就要跪下了。
他压根就没想到自己前脚刚到云行宗山脚,后脚就能撞上凌清清,也要跟没有任何应对措施。
凌清清没认出他,纯属运气好。
其实……也不能算好。
这事还要从他半日前不小心捅了蜂窝,被蜇成一个三百斤的胖子说起——
凤凰一族喜栖梧桐。
可自入人间后,苏霖便一直在人间城池中逗留,梧桐极为少见,而其中多数都被栽种在庭院里,他自认为还是有些脸面,至多只是隔着堵墙解解眼馋。
而此次赶赴云行宗的途中正好被他遇上了一棵上百年的野梧桐。
苏霖坚持认为上树之举完全出自凤的本能,不小心碰到蜂窝完全也只意外。
“你这表上怎么没写籍贯?”
苏霖捂着红肿的腮帮,感受这猛烈的刺痛,他艰难地想吐出两个不太清晰的声音:“桐……州……”
核验弟子也因他这副模样,忍不住抬头多看了两眼,他的语气尽量委婉,挠了挠头:“桐州城不算富裕,这位兄台能养出这副体态,也……实在罕见……”
“……”眼皮耷下几乎快遮住他的视线,苏霖是个话痨,恨不得拽着人的领子给他好好解释,可偏生嘴唇肿得说不出话来。
虽然苏霖已是报名的最后一人,但对方还是例行公事地掏出凌清清给的画像核对,确认实在找不出什么相似点后,这才将木牌给他,让他跟上一旁的弟子小七测验灵根。
苏霖忙不迭点头应下,在催促声中缓慢的挪动步子,微微侧面伸着脑袋去瞧桌上的画像。
他知道留下画像的除了凌清清不会有别人,可心中不免还是有些好奇,他与凌清清不过才打了几次照面,而且次次都是在晚上,竟然能画得那么像?
可待苏霖仔细再看,却发现还是有些不同。
他习惯高束发,勒抹额,肩颈两侧悬挂的玉扣更是从不离身,而画中之人却是披发于肩,身上没有任何饰物,眉眼间透着淡薄与轻蔑。
五官相仿,可看上去却像是另一人……
第4章 癖好
翌日。
九华山上下忙碌,众人纷纷汇聚于主殿前的听澜台为半个时辰后的弟子考核做准备。
入门弟子不仅要通过灵根测试,还必须通过小天地“山海境”的考核。山海境原本是云行宗某位师祖所创的幻境,山海亦虚亦实,每隔一炷香的时间境内场景便会变换移动,而唯一不变的是四象十二门。
进入幻境的弟子只需寻到散落在各地的通行令便可通过十二门。这不仅讲究实力,也有很大的运气成分在内。
而对于那些运气不佳,实力强盛的弟子,云行宗也给了另一个通行办法。
“让我强行破那些有人把守的四象门?”
折腾了一夜,终于恢复原状的苏霖顶着一对青黑的眼圈,半耷拉着的眼皮突然睁开。
“开什么玩笑?云行宗再不济派出守门的也该是筑基,就算刻意压制修为,对付连入门都做不到的凡人不跟削菜一样?”
“历年究竟又多少人能强行破门?”
系统沉默着为他展示了数据。
果然,从山海境出现起,强行破门成功的只有不到五人。
而上一次,是在三百年前。
“……”
-
凌清清早早地就跟着师父云颐子出了青云峰,小天地“山海境”所耗灵力庞大,需几位长老合力才能打开界位之门。
与众人想象中的高冷剑修形象完全不同,云颐子一身青灰道袍松松垮垮,手中不握剑,只是摇着一把风骚的折扇,看着便不太靠谱,与凌清清一前一后站着不像师徒,反倒像是同门师兄妹。
他一到台前,习惯性地翘脚倚坐在长老位上,直到察觉有弟子从旁经过并投来怪异的目光后,云颐子这才想起这里不是他的青云峰。
他抖了抖衣袍,轻咳几声装模作样地端正坐姿,以扇面,悄悄觑着身后的徒儿,压低声:
“为何不提醒为师!”
“师父已经习惯了,就算提醒,过不了半炷香您自己又会原形毕露的。”凌清清面无表情地回答,语气算不上客气,可手上沏茶奉茶的动作却依旧规矩。
果不其然,不多时云颐子觉得凳面像是长了刺儿似的,浑身不舒坦,可碍于在场诸位弟子,只能稍稍在袍下跷起二郎腿。
接下凌清清手中的茶,他抿了一口,又搁置在旁,目光落向台下,似是不经意般。
“清儿可有想过要寻个师弟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