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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总。”

纪屿淮目光在司机脸上停了一秒,抬眸:“虞总去哪,我送你。”

这七个字传到虞图南耳畔时,她脑海里瞬间出现了一套比带保镖过去更好的方案。

“您有空?”

纪屿淮不答,解下?安全?带,漆黑锃亮的皮鞋踩在潮湿的地下?停车场里。

未等虞图南反应过来?,纪屿淮已经?站在了副驾驶车门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把手上。

“哒”一下?,门打开。

偏头?,定定看了过来?。

虞图南不再犹豫,弯身上车。

一股淡淡的雪松木质调味道。

后调是青草茶香。

散发着似有若无的苦,很淡很淡。

跟他这个人一样。

沉默清淡,克制有礼。

驾驶座的门被打开。

地下?停车场潮湿又阴冷的空气?扑了进来?,有些沉闷,虞图南微微皱眉,她不喜欢地下?停车场的味道。

一直不喜欢。

下?一秒,那股淡淡的雪松木质调带着人的温度,冲散了潮湿与阴冷。

虞图南降下?车窗,对着外面不知所措的保镖:“回去吧。”

她找到了更好的办法。

车载音响里流淌出低沉的音乐。

虞图南听了一会。

“你喜欢听祁逾白的歌?”

纪屿淮:“谈不上喜欢,我对音乐了解甚少?,但他的歌,得支持。”

祁逾白、季湛、许独行、姜朝暮,哪一个都不好应付。

更别提还有一位姐控脑陆子野。

“去哪?”纪屿淮侧头?。

虞图南从刚才的问答里回过神?,她找不到纪屿淮支持祁逾白的理由?,思考了一会依然得不到答案,不过想到即将要做的事,心?情不自觉好了起来?。

“陆家。”

尾音上扬,轻快欢喜。

纪屿淮动作微顿,调转方向?,往陆家驶去。

这一路,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虞图南躺在椅背上小憩,脑海里思绪万千,将待会要做的事、说的话复演了一遍。

三点?零二分,黑色商务宾利停在陆家庄园外。

虞图南没有着急下?车,仿佛才从睡梦中苏醒,给陆成午发了一条消息,侧头?跟纪屿淮说:“我整理一下?。”

“嗯。”纪屿淮抬手,推开副驾驶上方的镜子。

虞图南不需要整理,余光瞥见庄园外走来?的身影,敷衍地理了一下?头?发,解下?安全?带,语气?格外真诚:“谢谢纪总送我过来?。”

顿了顿,又道:“谢谢。”

第一句谢谢是为开车送她而来?;第二句是为了什么,虞图南不说,纪屿淮没问。

“无事。”

虞图南刚下?车,陆宅的管家便迎了上来?。

“虞小姐,陆先生正在书?房等您。”

虞图南点?头?,特?意转身跟纪屿淮挥手告别。

管家退后两步,静静站在一旁,等虞图南一套动作结束,才领着她往书?房去。

**

陆成午心?情不错,正在书?房练字。

虞图南敲门走进,他抬眸看了她一眼,心?情极好,“虞总怎么有空来?我这。”

“陆氏集团的事解决了?”

虞图南没说话,面无表情地打量着书?房里的一切。

墙壁上挂着几?幅名?贵山水画。

虞图南自认艺术造诣不佳,只认识些口口相传的代表人物,却在这几?幅山水画的题字上,看到了他们的名?字。

可见这几?幅画有多?值钱。

“陆梓漪呢。”

陆成午笔尖一顿。

宣纸上浸出一团黑晕。

他丢下?毛笔,“你找她做什么?”

虞图南轻嗤:“陆总对原配的女儿说抛弃就抛弃,倒是对私生女极好,问一句,就发这么大脾气??”

陆成午冷着一张脸,不语。

正欲发火,管家敲门,送来?一壶上好的大红袍。

“陆先生,虞小姐,请用茶。”

茶香袅袅,冲淡了刚才的针锋相对。

“谢谢。”

虞图南莞尔一笑。

等管家离开,被压下?的战火再度扑涌而上。

“直入主题,陆氏集团的位置已经?给你了,如果是来?找我批阅文件,询问股东意见可以留下?,如果是问陆梓漪的事,赶紧离开。”

虞图南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问:“如果都不是,你会怎样?”

虞图南轻笑:“我来?跟你谈谈,股份的事。”

陆成午皱眉:“股份已经?给你了。”

“10%的股份,我没那么容易好打发。”虞图南敛了笑容,漫不经?心?地说:“我要你剩下?的25%。”

陆成午经?过上次虞图南抢股份的全?过程,以为她是故意喊高,后面一步步妥协,冷笑一声:“直接说你的心?理预期。”

“25%。”

“你有病!”

外面不知何时变了天。

湛蓝天空被乌云一点?点?吞噬。

房间内阴沉下?来?。

一如陆成午此刻的脸。

灯光落下?,照亮了他脸上的阴郁,像丑陋的怪兽一样,狰狞着。

“陆成午,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我要25%的股份。”

陆成午眼眸阴郁,扯出一个笑容:“这次,你又想用什么威胁我?”

就算虞图南现在告诉全?世界,他有私生女又能怎样,谁都拿他没办法。

“道德的谴责毫无作用。”

他依然可以享乐无边财富。

只要有钱,被骂两句又算得了什么。

之前他在乎陆氏集团董事长的位置,处处小心?翼翼,为了守住地位不得不被虞图南威胁。

现在,他什么都不怕。

也没什么可怕。

“哗啦”。

乌云坠落,雨倾泻而下?。

连绵雨声里,虞图南的声音变得模糊不清。

“医院。”

陆成午以为自己听错了,双手握拳,眉眼压得死死的:“你说什么?”

雨声潺潺。

雨水扑涌在窗户上,连绵落下?,有些温柔。

潺潺温柔里,衬得虞图南的声音越发柔和。

“医院,遗弃罪,这样够吗?父亲。”

陆成午一时僵住。

“哐——”

风吹得庄园里的盆栽倒了一盆。

砸到玻璃上,沉沉的。

让人心?惊。

陆成午内心?慌乱,像窗外风雨里的小树,飘摇不定。

忽地。

一缕淡淡的茶香送入鼻尖。

他勉强镇定下?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为了不被录音,他说话密不透风,绝不承认过去的事。

至于调包孩子,虞图南没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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