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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里疯狂劈斩!时浓时淡的烟雾被斩得扭曲,交错成诡异的形状。

几十刀下去,烟雾缭绕的深处忽然迸溅开几滴血!

洛锦瞳仁紧缩,向着同一地方又是狠狠一刀劈过去!

萧玉洺被砍中左肩,玉仙灯翻落,幻景顿时烟消云散。

铺天盖地纵横交错的困缚阵线在同一时间从四面八风飞速汇聚,缩向中央,猛地勒紧了萧玉洺的身体!

极细的银线勒紧衣服深陷皮肉,在他身上崩出了数十道血线!

锋利如刀刃的细线擦着小圆的侧脸而过,小圆吓得浑身一颤。

萧玉洺用手护住了小圆,手背登时被划得血肉模糊,他强撑着转身,脚下腾起轻烟,飞身疾行。

然而前方又一张纵横交错的阵线网成形,像密集缠绕的刀弦,由远急速缩近——

小圆吓得不敢看,双手捂住了眼,颤巍巍说:“你到底行不行啊......”

萧玉洺的嗓音在急风里显得飘忽虚弱:“其实你爹说得没错,医修向来不练杀招,我打不赢这个变|态,本就是来赌的。”前行无路,萧玉洺停了下来,轻声叹气,“现在赌输了,恐怕要搭上命了。”

小圆焦急得掉眼泪:“我就知道!你不靠谱!我就不该跟你来这......”

背后响起恐怖的风声。

红衣踏水飞速逼近,刀光快成了一道电闪,还没落下就率先有泰山压顶般的沉重闷流冲击而来——

萧玉洺用有生以来最快的反应速度掐了隐遁咒诀,把小圆塞进去前还不忘打趣:

“记得跟江月白说我是为救他儿子死的,让他愧疚一辈子。”

隐遁口旋转闭合。下一刻,洛锦的长刀裹着霹雳雷光劈下!

萧玉洺这回压根不躲,转过身,直视着朝向心口夺命而来的刀锋。

周围的景色都扭曲旋转成了模糊的风,凶猛杀气在他眸里渐渐缩成一点红光!

又炸碎成漫天的碎枫,在寒风夜色里缓缓飘散。

萧玉洺面不改色。

良久,才笑了一下:“哟呵,不会吧。”

“我赌赢了?”

空中一圈一圈巨大的墨色波纹,仿佛游龙怒吼,连带山河震颤!

数百道墨色的剑影纵横交错,将看不见的风都劈开了惨叫着的伤口!

杀气腾腾的剑光飞速旋转,最后烟消云散,只剩漫天温和的浅粉色桃花纷纷。

洛锦僵硬地垂下手。

周身扬起的滔天巨浪后知后觉地坠落,仿佛一场瓢泼大雨,把他的红衣浇得湿透。

他淡褐色的瞳色也被映照成了淡红——像在流血。

“除了给我找麻烦,你做成过一件事么。”

江月白缓缓松开手掌,刀从掌心滑落时带下了几滴血,如同花瓣碎屑。

“是啊,离了你我活不了啊。”萧玉洺在他身后阴阳怪气地说。

天月皎洁,水月红晕。

起伏的波浪像凹凸不平的镜面,映着三人的倒影。

血光,杀气,碎裂的刀剑......在水天一色里都成了恍惚与迷蒙。

洛锦死死盯着挡下自己这一刀的江月白。

眼底神色从惊愕变成了不可置信......

又从不可置信变作了欣喜若狂。

洛锦的红衣被炸碎的利刃划出了数道血痕,深红浅红纵横交错,血从眼角流了出来。

岸边千丝万缕的灵线阵法熠熠生辉,晃动着,震颤着,好似万千火把不夜天,随风燃烧起喧嚣,将面前的人衬得遥远不真实。

他低声喃喃:“这是梦吧......”

江月白转过身,面上摆出了一个冷淡疏离的微笑:“听说刀圣大人突破成功了,恭喜。”

熟悉的嗓音,熟悉的眼神。

洛锦痴痴站着,一时不知该做出什么动作。

三百六十九年,

十三万四千七百七十七个日夜,

他们分别了有多久,他记得清清楚楚。

再次相逢,他们该说些什么。

似乎什么都可以,唯独不该是一句冷冰冰的“恭喜”。

昔年的心结幻境残忍可怖,他一次又一次被困在无数次无法挣脱的梦魇里——

血红的天,血红的地,血红的刀。

无数血淋淋的手高高举起,冰凉的利刃猛然扎进他的脖颈。

脉搏的血喷射而出!像奢华美丽的泉涌。

他睁大眼睛,张大了嘴,却只能无声哀嚎。

他体内流淌着稀有的凤凰血脉,那些养大他的亲人只为了喝他的血。

童年的阴影伴随日日夜夜,他从来没有走出那些血腥。

他最怕的就是红色,见了血,他就会发疯。

幻境是他的心结,虚影是他的幻想,自己把自己捅到遍体鳞伤,就能从鲜血里清醒。

那年仙门遇险,千百名修士被困在可怖的醉仙窟里,每个人都陷在人性最低劣最肮脏的的欲|望幻境,昏沉堕落,无法自拔。

他却不怕。

流血就能清醒,这是他最痛的解毒之法。

虽然每流一次血,他就更疯一些,离死亡更近一些。

但他一点也不畏惧死亡,向死而生,本就是凤凰血的宿命。

然而又一次刀尖扎向颈侧时,却没有鲜血喷出来——

“血流得还不够多吗。”救命恩人只用一只手就握住了他锋利的刀,“有人想你死,但那个人不能是你自己。”

不用流血了,他的救命恩人给了他另一条解毒的生路。

艳丽的血色绕着清凛的白。

在醉仙林浓烈的蛊毒里缠绕交错,变作了斑驳绚丽的一场梦。

这样的初遇太过惊心动魄,荒唐的宿命感一闪而过,他知道自己要陷进另一个无法自拔的泥潭。

再次醒来的时候,醉仙窟里的毒雾仍然浓郁,可洛锦却无比神清气明,深吸口气,嘴角带着不自觉的笑,仿若新生。

酒毒情毒解了,他却中了另一种更美的毒。

“你别走。”他追着那个人。

那个人在浓雾中回过头,耳鬓的细汗随着回身的动作流淌而下,仿佛虚幻画影里细微的一笔,在提醒他方才的荒唐并非一梦。

“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要给你。”洛锦从贴身的地方拿出一朵红色的花,“你带着这个走,等我回族里说清楚,就去找你。”

那个人语气冷冷淡淡的:“找我干什么。”

洛锦莫名有些不安,但又觉得这人既然能付出这样多救自己,绝非冷血之人,于是回答道:“找你成婚。”

凤凰血是烙印在每个人身体上的族花,离开主人身体后花期很短,只有昼夜,因为花芯会漫出剧毒的汁液,在夜色里消亡自毁。

枯萎成一朵凋亡的美。

那人看了看他手里的花,表情变化,似乎是一个淡笑。

“你多大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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