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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拿出来的时候,就拿出来了......”
“我看未必吧, 你今夜明明是专程让我看你的剑。”江月白冷笑了声, 转头瞧向他, “这剑不普通, 什么来历,讲吧。”
穆离渊垂下眼,小声道:“和师尊的剑是一对......”
江月白动作微顿:“什么?”
“和师尊的剑是一对。”穆离渊又小声说了一遍。
沉默须臾,江月白道:“我知道你有很多事瞒着我,不愿说真话,过往恩怨我也没兴趣深究,但有关剑的,你骗不了我。”
“我没有骗师尊......这把剑是很好的剑,真的,不信师尊可以试试看,”穆离渊说,“我知道师尊破天劫的剑举世无双,两把剑一剑双生,威力不相上下......”
这句话他说得乱七八糟的,因为半真半假的话最难说,有些事他希望江月白明白,但有些事他希望江月白还是永远不要记起来。
“很好的剑。”江月白重复了一遍,问道,“那你说说这把剑是如何做出来的?炼剑之法是什么?”
“用的是......”穆离渊回答,“活人的心。”
他知道江月白深谙炼剑之道,这个答案说慢一点都会让对方起疑。
江月白又问:“怎样炼。”
“折磨,背叛,欺骗,给希望再摧毁,最后亲手杀死这颗心......”穆离渊缓缓说,“凝聚世间千百种爱恨情仇的剑心......绝世无双,无可替代。”
江月白失笑:“真够残忍的。”
“一剑双生”的说辞他不怎么在意,这小骗子的花言巧语多了,总想跟自己扯上点理不清的牵连,但这个炼剑之法他是信的——最极致的剑心当然不是金刚铁石之类。
而是生死与爱恨。
那把破天劫的剑他能笃定就是生死性命炼铸的,对方这把剑若是人心爱恨铸成的,的确与自己那把剑不相上下。
江月白走近了几步。
穆离渊以为江月白伸手是要将剑还给他,也走近了一步,却冷不防被掐住下巴抬起了脸。
“你叫什么名字。”江月白问。
“我......”明明是个最简单的问题,穆离渊却先是呆愣,而后是犹豫,“我的......”
“不是怪我不问你的名字么,”江月白微微眯眼,瞧着面前人支支吾吾的模样,“我现在问了。”
“我、我......我的名字......”穆离渊磕磕巴巴半天,忽然说了句,“我忘了。”
江月白:“......”
“啊,不是,”穆离渊赶忙又道,“我只是有点......”
江月白松了手,合剑归鞘:“你过来。”
桌上纸张未收,江月白拿起笔递向身侧。
“说不出来,”江月白话语简短,“写总行吧。”
剑是最能吸引江月白的东西,更何况是这样一把好剑,江月白自诩从未对任何人的任何东西感过任何兴趣,但今夜一览宝剑风采,他承认的确对这个相赠动心了。
这一点动心就足以抵过之前几月的相处,让他愿意将这个人留在自己纸笔的记忆里。
穆离渊接过笔,指腹捻着笔杆的花纹,却迟迟没有落笔。
江月白盯着他的动作,心道:这小家伙又要玩欲擒故纵那套花样了。
果然,下一刻,穆离渊放下了笔。
他思索一下,把笔递还给江月白:“我想让师尊来写我的名字。”
“别闹了。”江月白没接,“你没告诉我,我如何写。”
“嗯......两个字......”穆离渊语气带着点拖沓的犹豫,听着像是在跟江月白玩什么猜字游戏,“师尊很熟悉的两个字,应该每天都会想到几次,也许梦里还会经常梦到......”
“好好说话。”江月白打断了他。
“我在好好说,师尊......”穆离渊话音越来越缓慢,似乎鼓起勇气在做最后的决定,“如果我说,我的名字,就是......”
江月白负手立在旁边,等着他往下说:“嗯,是什么。”
“就是......”
“就是......”
穆离渊挠着头一连结结巴巴说了几个“就是......”,说得江月白想要敲他的头。
“就是师尊的剑名——”穆离渊豁出去般,飞速说了出来。
说完这句他又怂了,忐忑地抬眼看了看江月白的脸色,弱弱道:“师尊会相信吗......”
他背在身后的手指绞着衣衫,指头都捏出了汗,像是个学堂里做错事观察老师表情的学生,观察着江月白的表情,惴惴不安。
漫长的死寂。
良久,江月白才开口:“好玩么。”
穆离渊愣住了,额角全是细汗,有些手足无措:“我......不是......”
“我是不是......”面对这句责问,他紧张到说话都磕磕巴巴,“说、说错话了?”
“说你的剑名与我有关,又说我的剑名与你有关,好一个离渊见月,天生一对,”江月白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语气里却是冷笑,“你是不是觉得我要了你这把剑,就再也没理由丢下你这个人了。”
穆离渊心里“咯噔”一声,慌忙道:“我没有那个意思!绝对没有......”
“我对你还不够好么。”江月白收了桌上纸笔,“还要你再想这种伎俩。”
“我没有......”穆离渊想解释,又怕江月白更反感,几乎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没有想用这把剑绑住师尊,我只是实话实说......”
“我累了。”江月白打断他的话,叹了口气,“你出去吧。”
穆离渊大脑一片空白,僵在原地。
江月白只是说了淡淡的几个字,他却觉得被一把冷冽的长刀贯穿杀死了。
江月白没再看他,转身收拾东西。
山下木房里陈设简易,并没有很合适储存剑的地方。江月白将剑收进自己的剑匣,走到屋子最里面,把剑匣放在了角落的架子上,犹豫一下,又给架子四周套了一层守护阵法。
仔细安放好剑后,江月白重新走回来。
穆离渊没有离开,而是抱着膝盖蹲在门口的窗户下面,脸侧的碎发耷拉着,整个人有些无精打采。
江月白走近了几步,发现他在用手指拨弄地上积水里的小叶子玩。
江月白:“......”
地板凹陷的地方积了雨,手指碰一碰,积水里的几片小叶子就互相碰撞着旋转。
江月白又向前走了一步,靴底压扁了水里的叶子。
旋转着的小叶子全被踩碎了,穆离渊抬起了头。
“我不是让你出去么。”江月白说。
穆离渊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