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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常用的东西,少用法术刺激,他才能长成真正的人。”

江月白听了这一番说辞,没有追问,面上也没有什么太大波动:“辛苦了。明日我抽出一天时间,带你去游湖,如何?”

穆离渊见江月白完全不在意小圆,眸色有些暗淡:“不用了,仙君的好友刚来,还是多花时间陪他吧。我明日要教小圆读书,还要教小圆练剑,还要给小圆再做只鸭子玩具,没空。”

“玩具何必亲手做,不如这样,”江月白又提议,“明日我陪你和小圆下山去集市,买点新的......”

“不行的。”穆离渊摇头,“小圆只喜欢我亲手做的东西。”

江月白向后靠在椅背,继续翻页看书:“我可是哄过了。”

他仁至义尽,是这小子得寸进尺。

穆离渊重新埋头趴回了手臂里。

江月白没再搭理他,专心看起了书。

书上的诗都是很简单的诗,注解也都是用的最简单的词语,插画也很简单:圆圈是脑袋,一根棍是身体,几条线是四肢,但动作却勾勒得很形象,挥拳打架、大口干饭、握剑扎马步......每一个线条小人都很有活力。

江月白看时满脸严肃,一直紧抿着唇线——免得自己笑出来。

“你画的?”忍了半晌,他还是忍不住问。

“嗯......”穆离渊无精打采地趴着,嗓音很含混。

江月白评价:“画风有些潦草。”

“我不会画画。”穆离渊下半张脸仍埋在手臂里,只露出眼睛,“小圆能看懂就行了。”

“我教你。”江月白说,“明日带你去醉空崖上采风。”

“不去——”穆离渊拖长了尾音,这回连理由都懒得说了。

江月白合上书,扔在了桌上。

穆离渊仍然没有起身坐直,只是调整了个姿|势,侧枕着一边手臂歪头看向他。

“坐端正。”江月白放冷了嗓音。

穆离渊慢吞吞撑起了上身。

“手放下去。”江月白说。

穆离渊照做了。

“挺直背。”江月白语句简短,“抬起头,看着我。”

穆离渊双手放在膝上,跪直了身子,坐姿端正规矩。

“我明天召集阁中弟子和长老,把那个萧玉洺也叫过来,当着所有人的面重新介绍一下你,”江月白故意揶揄,“说你是女扮男装,其实是阁主夫人,这样满意吗。”

“可是......”穆离渊依旧耷着眼角。

江月白心道:果真得寸进尺,哄到这个程度还不满意,这人他不惯了。

“可是从我来这里到现在,仙君连我的姓名都没有问过,怎么介绍呢。”穆离渊的表情似乎是真诚发问。

江月白哑口无言了。

好像是他理亏。

直到此时他才意识到,他竟的确是没有问过这人的名字。

他不在意任何人的身份姓名,只是从前来找他的那些人都会自报家门,可面前这人却从未主动提起过自己的过往。

“我是觉得,”江月白维持住了面上的平静,“往后日子还长,有些事情我们可以慢慢说。”

“仙君总说日子还长,”穆离渊道,“但假如不远的将来世间有大劫降临,仙君是长生无尽的仙人,不会死,我和小圆都是会死掉的凡人,仙君会怎么做呢。”

“天劫不过传闻而已,”江月白说,“不可信的。”

“我明白。”穆离渊点点头,“仙君心里肯定想,他们死了就死了,反正再过几年就把他们忘了,对不对?”

“你......”江月白一时不知该怎么讲。

想法倒的确是这么个想法,但挑明了说还是有点过分。

桌旁炉火上的小锅盖子忽然跳跃了一下,江月白正好岔开话题:“火上热的什么?”

穆离渊也不再追问上个问题的答案了,回答道:“傍晚时熬的醒酒鱼汤,怕凉了,放火上温着。”

“给我准备的?”江月白问。

穆离渊点头。

“我很少喝醉的。”江月白说。

“我知道,是我多此一举了。”穆离渊揉了下眼睛。

“但是......”为防止面前这人再使出流泪痛哭的伎俩,江月白只得改口,拉开椅子站起来,“既然做了,我便尝尝。”

“我来吧,很烫。”穆离渊立刻起身跟过来,拿布取盖,弯腰盛了一小碗,拿手帕垫了碗底,“小心些拿。”

江月白接过了碗,穆离渊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江月白不是很想喝,但在做汤人的注视下不得不喝,于是低头尝了一小口。

汤汁细润,味道鲜香。

“怎么样?”穆离渊问。

江月白点头:“很不错。”

“我试了很多次。”穆离渊松了口气,双眼带了笑意,“第一锅被小圆偷喝了不少,这是我又做的。师尊今晚要是不来,明早就又是小圆的了。”

江月白问:“小圆呢。”

“在他自己房间。”穆离渊指了指隔壁,“应该已经睡熟了。”

吃人嘴短,江月白极为勉强道了个歉:“今日之事......是我不对,我不该说你是朋友、也不该说你是徒弟,”道完歉后停顿一下,又开始讲道理,“只是‘做我夫人’这种事,顶多算个私下里的游戏,让外人知道了,不免......”

“怎么是游戏?”穆离渊有些慌张,“我是真心实意。”

“你是男人,如何做我夫人?”江月白这次把话挑明直说了,“有些事情我没戳穿,因为你是后辈,我可以陪你玩一玩,但你不能太当真了。”

这人称他一声“师尊”,他也愿意将对方视为晚辈照拂,宠溺关切也都可以给,他吩咐空山和凝露配合着喊一喊“阁主夫人”,本以为就能把人哄开心了,谁知对方竟要来真的。

那着实挑战到他的底线了。

气氛陷入寂静。

江月白不喜欢这种寂静。

寂静代表对方在因为他的话难过,而他不太想处理这种情绪。

“听清楚我的话了吗。”江月白换了严肃的师长口吻。

“听清楚了......”穆离渊点了点头。

“重复一遍。”江月白说。

“我不能,把游戏,太当真了......”穆离渊慢吞吞一个字一个字说,“我只是,徒弟,不可以在外人面前太没分寸......”

“行了。”江月白放了空碗,“早些休息。”

江月白拿起披风往外走,穆离渊侧身让开了道。

两个手都在系着披风的带子,江月白转头示意了下。穆离渊立刻走上前,替江月白拉开了屋门。

江月白快步走下台阶,穆离渊一直呆呆站在原地没动。

直到江月白要走出回廊,他才回神了似的,快步追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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