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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口处跪着许多虔诚的信徒，他们穿着白色的长袍，全部都是头点地，双手合十举过头顶祈祷的模样。

我凑近看了一眼信徒，吓得跳进了苏沅的怀里，道一句：“他……他是死人。”

最后到达的司机听见了我的话，又看见难以计数的跪拜信徒，再次吓晕倒在地上。

陈备和圆圆检查了那些信徒，发现这些信徒都已经死亡，只是身体还僵硬地跪地合十。

司文进入底波拉后，一直很奇怪。见到此景后，还大笑，嘴里念叨着父神，也学那些信徒跪在地上，双手合十举过头顶。

而底波拉的大门敞开，连守卫的人都没有。

我自言自语道一句：“他们为什么不进去呢？”明明心目中最渴望的圣地就在面前。

苏沅在我身后默默地道一句：“因为虔诚而信仰，一丝也容不得玷污。他们都是没有成为合法信徒的人，因为信奉，所以尊重规矩。”

这点又是我无法理解的事情，只好随苏沅拉着我进入底波拉的大门。在门口处时，苏沅对着我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他问我：“哥哥，你记得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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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12.3逃亡的第二十三天

12.3

《底波拉的夜晚》原本是帝国的一部巨作，而且还编进了教科书，并要求每一位高中生都要会背选段里教皇的宣言。

宣言的内容很简单，就谈到各种信仰自由，各种神明，还有意志坚定。其余的部分都是大段大段底波拉夜晚景色的描写。

苏沅问我记不记得这里？

我当然记得，《底波拉的夜晚》里就光这扇原罪门就详细描写了一万多字。在这本巨作里，并没有详细描写圣宗的教义、教典，而是对底波拉里的建筑进行了各种角度的阐述。

比如我面前的这座原罪门，传闻是由一万多个的信徒用虔诚的内心堆积而成，门上的每一道痕迹都是虔诚教徒的罪孽。只有洗清罪孽，才配进入底波拉，聆听教皇的教诲。

说实话，这种话还真不是编出来，而是实实在在地写在教科书上。我当年就想，科学研究都已经发展到外太空，为什么还有人相信这些！

而且底波拉其实应该叫底波拉小镇，小镇的中央有一座恢弘的修道院。这里面住着现任教皇，而在教皇的身边围绕了一群神秘又高贵的骑士。

我小时候读到这里时，特别想来这里应征骑士。不过可惜，圣宗的骑士都是内部选拔，投票制。

现任教皇已经闭世很多年，现在网上只能找到他年轻时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看上去很威严，举手投足之间都是贵族气质。

以前班里的女同学都妄想着嫁给教皇，男同学则是希望成为女皇的丈夫。

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就想成为一名骑士，举着我的大盾保护那些无辜弱小的民众，并以骑士之名，冠以我忠诚的心。

不过，这些中二的幻想从我明白自己与天才们的差距时，早就抛之脑后。

我就站在原罪门前，将记忆里那篇《底波拉的夜晚》的选段默背，一点一点比较着两者的差距。身后的苏沅沉默着，问我：“哥哥，我们……逃走吧！”

逃走？

我转过身，看着他露出一丝笑容，嘴里说着：“我们赶紧逃走吧！其实我……”

这美丽的底波拉之夜，天使般美丽的少年欲言又止，这般名画般的场景，在我的一句：“妈呀，怪物来了。”中破碎。

不知道何时，数不清的红褐色翅膀从森林里飞出。

其实后面的话我已经没时间去听，我拉住苏沅和亚当就往门内跑去，嘴里喊着：“你说的对，赶紧逃啊，我就说森林里怎么这么安静，全是怪物啊！”

成群的血红色翅膀，带着狰狞的脸都向我们飞来，陈备抱起跪在地上念经的司文，和已经醒来跑的比兔子还快的司机一起冲进了原罪门里。

只剩下那个叫圆圆的女孩被成虫们包围，苏沅举枪打中一只成虫的翅膀，那些成虫立刻抓起圆圆飞到空中，用爪子捏住她的脖子，轻轻一扭就再也听不见女孩的求救声。

司机跪在门内，喊着圆圆的名字。那些成虫闻声就冲向我们。

陈备踹了司机一脚骂道：“闭嘴，你想害死我们吗？”

司机吓得捂住嘴巴，爬到我身后躲住，我们亲眼目睹了成虫们吃掉了圆圆的脑浆，然后他们一步一步逼向我们，又好像忌惮原罪门一样，在门口发出几声嘶吼就纷纷离去。

苏沅收起枪，对亚当道：“记录。这些东西为什么会吃人的脑浆？这完全不符合……”

不符合什么？

亚当立刻用眼睛记录，也道一句：“嗯，确实不符合启示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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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13.4 逃亡的第二十三天

13.4

启示录？

这个词我曾经在浅川时听过，当时那两个袭击我们的天使就说过这个词。只不过那时候我一心担忧着苏沅安危，也没在意他们所说的话。

毕竟，这种看起来就很中二的话，拿到现实中，怎么听起来都觉得很奇怪。

正常人听到这个词，还以为对方是神经病，更何况是两个长相怪异的陌生人。

皎洁的月光洒在原罪门上，像是披上一层屏障，挡住了那些成虫们的攻击。它们的血红骨架翅膀上面连着薄薄的黏膜，黏膜组织会保护里面细微的血管，因此，从远处看就像红褐色的大翅膀一样。

司文见到成虫，陷入更加难以控制疯狂中。他被陈备抱住腰，捂住嘴巴，才避免他冲出去。他的精神状态从见到原罪门时就很怪异，像是陷入了某种癫狂的状态。

他的嘴被陈备捂住，一些破碎的字词，模糊地念着：“……神，那是……是神。”

苏沅和亚当两个人在讨论着我听不懂的话题，陈备陪在司文身边，司机被陈备警告后，一直捂住嘴巴痛哭。我想去安慰他，但是司机一看见我靠近，就慌不择路地逃开。

他看我的眼神，跟看外面成虫的眼神一样，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我举起手，表示自己绝对不会伤害他。

原罪门外，圆圆的头颅被成虫们踩碎，那么鲜活的一条生命就这样消失在眼前。

人类，比蝴蝶的翅膀还要脆弱。

虽然这二十几天里，我目睹过的惨象太多。可是这么近距离的死亡，还是会感到一种唇亡齿寒之感。如果没有苏沅，我应该早就死了吧。

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