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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剑了吗?”

孟沉霜的指尖在?谢邙的脸颊与肩背游走:“南澶何必如此急切?兰山上还有别医君在?,即使抽了骨头,你?也死?不了,只是会变成个废人,却?逃不出我的手。

“而且,比起重铸我的剑,我更想试试南澶的剑……”

谢邙浑身气息一僵,孟沉霜却?忽然吻上他的唇,把他一把推倒进纱帐之中。

“孟沉霜你?……”谢邙按住孟沉霜的肩,艰难地把他推开,“你?……世人皆言孟仙尊神姿高逸、光风霁月,却?不曾想仙尊屡屡侮辱于我……”

“侮辱?”孟沉霜笑?着念出这两个字,他的声音轻缓,像是鸟儿美?丽的翎羽划过?花瓣时的沙沙声,带着美?酒般的蜜意,“可是南澶如今已对我刀剑相?向啊。”

柔顺丝滑的白缎宽袖在?玄青下裳上滑动,孟沉霜贴着谢邙的胸膛,调笑?般问:“这是什么意思?是喜欢被侮辱?还是喜欢我?”

秋雾冰冷,水汽透过?窗纱渗进屋内,在?灼热的躯体间叠起层层透骨的凉意。

谢邙望着孟沉霜的桃花目,可天地间的黑暗太深,他什么也看不清,只能感觉到?孟沉霜亲吻自?己下颌时,那纤长而柔软的睫毛扫过?脸颊的痒意。

“孟沉霜……”谢邙压抑着呼吸,喉咙紧绷到?颤抖,一阵阵酸涩从舌根蔓延向心脏。

“嗯?”孟沉霜俯在?他耳边,“我心悦南澶,不管南澶想要什么,我自?是无有不从的。”

谢邙偏过?头,将脸埋进孟沉霜的发?中,贪婪地呼吸着发?间冷香。

这香味漫过?喉间,酸涩恍然变作了留恋与痛苦。

孟沉霜抱着他的脑袋:“南澶也喜欢我。”

谢邙抬臂环住了孟沉霜的腰身,低声泣道:“我心如旧。”

孟沉霜吻他的泪水,吻他的眉梢,吻他的薄唇,吻他的剑锋,仿若春水化冻,春花落满肩。

所有的系带都被解开了,衣襟滑落下来,却?未把青白衣袍从肩头褪下,当他们环抱着彼此,衣袍交叠错落,拢出一方隐秘的空间。

其中热气涌动,波光粼粼。

花缠水绵,秋月上重檐,神思迷乱之际,人最是贪婪。

一切阻碍都不成阻碍,一切痛苦与郁结都被抛诸脑后,只想朝着那云水交融、雾霭乳白的山巅攀援。

孟沉霜拉着谢邙面对面坐了起来,他揽紧了谢邙肌肉紧实、疤痕交错的脊背,右手自?白发?间滑向谢邙的后颈。

孟沉霜侧头贴在?谢邙左肩上,右手一个用力,指尖瞬间扎裂了尚未完全愈合的旧痂,深深探进去,在?滚烫的血肉间,触到?一截冰冷的金属。

突如其来的剧痛使谢邙瞬间浑身紧绷,连呼吸都颤抖着滞住,脖颈上爆出青筋。

孟沉霜握住血肉中的剑柄,将这神兵残片一寸寸往外?拉。

黏腻的水声中是骨骼断裂的嘎啦响动。

梧桐悲风的秋夜里?,血腥味在?水汽中弥散开,那汩汩流出的血液看上去却?是一片深黑。

谢邙忍痛的手指几乎要掐进孟沉霜的肋骨中。

孟沉霜在?他耳边轻声道:“谢仙尊,我想着若是我们做完一切,必然追古思今、心绪万千,等沐浴更衣后再抽骨,还不若就趁着现在?。”

攀至山巅后,唯余深渊,倒不若趁欢愉尚在?,用来抵消半分痛苦。

“沉霜,你?……你?知道了……”谢邙齿关发?颤,言语断断续续。

变形为骨的断蓬剑柄在?寸寸抽离的过?程中逐渐恢复为原来的形状,神光映亮了鲜血和孟沉霜的双眼。

他拥抱着谢邙,另一只手掌按住谢邙的后脑勺,让谢邙埋头在?自?己胸前,痛苦的抽搐分毫毕现地传过?来。

泪水冰冷地滑过?孟沉霜的胸膛。

他双目清明?而温柔,缓声在?谢邙耳边说:“我都记起来了,我知道你?很想要我这么做,甚至不惜欺骗我。别害怕,不会痛太久。”

喃風

下一刻,铮然一声剑鸣震响。

断蓬剑残片被从谢邙身体中完全抽了出来!

谢邙的牙尖咬进孟沉霜的肩头,堵住自?己的痛呼。

浓郁的血腥气灌进酸苦的喉头,煌煌金光刺得孟沉霜双目胀痛,可这双痛苦的眼睛,却?流不出半滴泪水。

-

白夜楼外?,燧火流石灼烧的猩红光芒在?石槽中流淌,映上满树银杏金叶,好似泼了血。

风吹雨折,落叶又满地,应商闭目坐在?窗外?檐下,一段沉重的脚步声唤开了他的双眼。

他转过?头,看见孟沉霜踏过?潮湿泥泞的金叶走来,白衣映红。

直至来人到?了应商跟前,应商才发?觉孟沉霜白衣上混乱的暗红色不是燧火流石的光芒,而是一捧又一捧浸透衣襟的血。

唯有他怀中的断蓬剑柄清清亮亮。

“孟仙尊……”

“孟沉霜不曾用过?无涯仙尊的名?号,”孟沉霜面无表情地把手中残剑递给应商,“东西取来了,铸剑罢。”

应商微微一骇:“剑主都知晓了……谢仙尊如何?”

孟沉霜:“我让别临渊去给他看伤了。小柴胡去叫其他人不用藏了。”

应商走到?临时搭建的铸剑石旁,将两截残剑放在?石台上,对准断口,寒星一闪而过?。

“有别医君诊治,谢仙尊应当不会有恙。”

孟沉霜淡淡垂着眼帘,看应商处理神兵残片:“应道友、别临渊、谢南澶,你?们都这么对我说——不会有恙、不会死?。”

“无一语是虚言。”应商道。

“……”

两人之间沉默了许久,秋风刮得雨线倾斜,落进燧火流石槽中,瞬间蒸腾成白雾。

应商用铁钳夹住一截残片,放入火中,尝试着煅烧。

神兵毕竟是神兵,要将它?加温到?发?红的状态,需要极大?的耐心。

应商开始向炉中加入灵力催化。

孟沉霜静默地站在?树影之下,一身寂寥沉郁:“应道友,为什么一定是我?你?们何不将我打昏过?去,待铸好剑,再骗我直接去杀死?裴桓。”

应商注视着焰头:“谢仙尊和我、和别医君尝试过?取剑柄,但都没能成功,这是明?帝的神剑,只有你?能取出。”

“我就非要用这把剑吗?”

应商看向孟沉霜紧压的眉眼,停顿片刻,忽道:“谢仙尊告诉我们,剑主一定不会愿意取剑柄,因此只能用骗用瞒的办法。剑主……我亦问过?谢仙尊,即便他愿意献身取剑,可他不怕剑主知晓一切后伤心吗?

“他只道剑主不愿取剑,不是因为悲伤,只是觉得自?己不该这样做,这样不好。我又问,什么叫做‘好’,仙尊答,‘好’即‘应该’,剑主与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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