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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系。
“大约是一千五百年前,天地之间?神兽渐死,只剩下极少数的几只,比如最?后一只朱雀和最?后一只凤凰,鸟兽好搏斗,就算是神兽也不例外,朱雀与凤凰又都是雄鸟,生性既爱彼此比美?,又爱为这斗狠,
“所以他俩某日见面,剑拔弩张之间?便打?了起来,鸟鸣震天,风云为之变色,两只大鸟都厉害得很,打?到最?后精疲力尽、几近两败俱伤,俱化作原型瘫卧于西极飞沙之中,周围百里荒芜人烟,鸟兽遁形,但裴桓外出历练,恰巧路过,
“他时年不及弱冠,大约金丹修为,被两只神鸟战斗时的威压拍倒在沙丘上,刚醒来就对?上两只大鸟的眼睛,吓得拔腿蹿出三里地,可凤凰朱雀一个振翅便是千里,就算两只大鸟都受了伤,他也跑不过,再次被按倒在沙丘上。
“就在裴桓以为自己要被它们当?成口粮吃进肚里时,朱雀与凤凰忽然跟他说,它们在比斗,但打?架打?不出个结果?,也打?不动?了,要请他来做个评判。”
孟沉霜:“评判什么?”
“评判谁更美?。”
“咳咳咳。”孟沉霜一口酒呛出来,辣上鼻腔,直冒眼泪花,谢邙给他换了碗清水喝。
“两只雄鸟嘛——还?能比什么呢?裴桓看了一会儿,选了凤凰,朱雀大怒。”
孟沉霜眼睫微张,十足好奇,但一口气还?没缓过来,谢邙替他问:“朱雀对?裴桓出手了?”
“没有,朱雀急火攻心?,猛吐出一口血,气死了。”
“?”
“总而言之,朱雀死了,凤凰重伤,裴桓选了凤凰,大概是当?真觉得凤凰美?,于是自告奋勇留下来照顾重伤的凤凰。沙海迷津寥无人烟,没什么可打?发时间?,裴桓白日练剑,夜里听凤凰奏箫,久而久之,自己也学?了不少。
“孤男寡男,朝夕相对?,日日剑歌相和,也就动?了凡心?,凤凰养好伤后,便和裴桓一道回了桐都,又过一百年,两人合籍结亲为道侣。竹实醴醪便是凤雪生带回来的,醴泉也是他引的,那?是他们凤凰一族的爱物,没想到朱雀大墓里也埋得有这酒,我记得朱雀似乎是由友人敛骨埋葬,罢了,千年前的事情了,再来一碗酒!”
孟沉霜把酒坛倒扣在桌上:“喝完了,这是世上最?后一坛竹实醴醪。”
其?实他一开始以为他与谢邙在兰山试剑之夜,已?经把当?年从朱雀大墓中带回的竹实醴醪喝了个干净,谢邙却道他还?留了一坛,可以用来做鱼饵。
但喝完这一坛,当?真再也没有了。
裴练沙瞪大双眼:“没了?就这么随随便便喝没了?”
“杜康君手中有竹实醴醪的配方,再酿便是。”
“可我酿出来的是假酒!”
孟沉霜沉吟片刻:“也是,味道有些?差别。不过杜康君既说此去蓬山上的醴泉是后引来的,山顶那?口井即使与醴泉共用山中水源,也毕竟不是醴泉,说不定去打?几桶真正的醴泉水用,就能酿出同样的味道了。”
裴练沙陷入思考,觉得孟沉霜的说法好像有些?道理,只是……
“醴泉井在北院裴氏祠堂后边,不太好进啊。”
“但并非不能进?”
“主支子弟向族内申请,若得批示,就能进北院,容我想想。”
孟沉霜与谢邙对?视一眼,道:“杜康君这几日要酿新酒,不如趁此机会去打?醴泉水试试,不过夏日天热,洗过的竹实放久了会腐烂,杜康君若有想法,须得速去才好。”
“说得对?!”裴练沙一拍大腿,转身就出门往西边走,走到一半忽然又折回来,风风火火地跑到水池边抹了把脸,又理了理满头乱发,这才重新出发,深夜往南院请示去。
后半夜,裴练沙拿着令牌回来了,匆匆忙忙收拾好水桶扁担斗笠。
孟沉霜抱着猫倚在门边,问杜康君明天怎么安排,如果?不得空,他可以帮忙喂猫。
裴练沙一边讲着自己的三只猫分别爱吃什么样的肉,一边不知不觉把明早行路、如何进北院、如何开醴泉井通通抖给孟沉霜和谢邙听。
平旦时分,天际刚刚擦亮,林叶间?浮动?着潮湿的雾气,裴练沙拿着斗笠向他的三只猫道别,准备出发去醴泉井。
孟沉霜从阴影中走出来,站在裴练沙背后,一个手刀劈了下去。
第95章 牢狱种种
裴练沙咚地一声倒地, 三只猫儿吓了一跳,猛地各自弹开,看到孟沉霜蹲下来解什么东西, 才各自跑上来, 舔舔裴练沙的脸。
摘下裴练沙的通行令牌和衔桐飞凤令, 孟沉霜把这张脸仔仔细细打量一遍, 随后幻化成形。
谢邙把裴练沙送进房中床上躺好,又点起迷神香,保证他不?会醒来,孟沉霜跟进来, 从衣柜里抽了件裴练沙的衣裳穿上。
“你确定不?用我跟着去?”谢邙问。
孟沉霜正在?系衣带, 闻声抬头笑道:“就一块令牌, 怎么进两个?人?”
随即又上前?拔下裴练沙的簪子,给自己盘了个?乱糟糟的头, 这时, 一片阴影忽然将他笼罩。
谢邙站在?他跟前?,把手?中的长毛玳瑁猫送到孟沉霜眼前?。
孟沉霜与玳瑁猫的黄金瞳大眼瞪小?眼, 抬起头,对上了谢邙决意的目光。
“……”
一炷香后,“裴练沙”用扁担挑着一桶长毛玳瑁猫进了中院东侧门。
中院坐落着家塾、校场、藏书阁等,建筑环环相扣, 精巧工整,南边和南院连接的部分还有宴厅楼阁等待客设宴之所,北面连通进入北院的唯一一道门。
孟沉霜按照裴练沙昏迷前?所说, 沿临水回?廊一路向?北走。
时间尚早, 读书练功的裴氏子弟们?各在?家中,还没有赶到中院, 四周寂寥,只有一些洒扫庭除、照看花木的奴仆在?忙碌。
他们?见了“裴练沙”腰侧挂着的主支衔桐飞凤令,恭敬地向?他垂首。
直到有一人挡住去路。
“阿弥陀佛。”来者道了一声佛号。
陪同在?旁的裴氏子向?他介绍:“问冤天尊,这位是裴氏主支的公子裴练沙。”
孟沉霜垂首:“见过大师。”
问冤看着“裴练沙”,笑了笑:“施主勤勉。”
“不?敢当。”孟沉霜抬起头,他和问冤在?倚泉寺有过一面之缘,那时觉得这小?和尚可爱,今日一见,对上问冤的目光和莫名的笑意,却觉如芒在?背。
当问冤低头看了眼水桶里的猫,甚至蹲下身?,想要摸一摸猫脑袋时,孟沉霜的警惕达到了极点,立时后退半步,侧过扁担避开问冤的手?。
“大师,我这猫脾气不?好,会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