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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

阵阵狂风直接把孟沉霜给?拽了进去!

“阿渡!”谢邙面色一变,抓住孟沉霜在风中翻飞的衣袖想把人拉回来,可那黑洞吸力太强,直接把两个人一起?扯了进去!

孟沉霜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好似被?扔进飓风里滚了一遭,耳边脑中嗡嗡作响,辨不?清东西南北。

最后终于落地撞上什么地方时,整个人在地上连滚了十几圈还?没?止住,直到?有一道莫名的力道踩住了他的衣摆,才终于堪堪停住翻滚。

睁开眼睛一看,发觉自己竟然停在一处水岸上,半边身子悬在外边,差点?落水。

可这水……是幽绿色的。

水中一颗颗惨白的头颅脸朝上,顺着水流向前漂浮,他们或哭或笑,或睁眼或闭目,像是无数断了根的莲蓬,空无所依。

这是什么地方!

孟沉霜猛地回过头,望向自己衣袍被?压住的方向,一柄冰冷的长戟猝然映入眼帘。

长戟的主人屹立在幽光暗影中,双手握住戟身,而?他身后的另外一双手,还?拿着锋利的刀剑与长鞭。

而?他的脸……盖着一张青面獠牙的铜面具。

两只眼睛穿过面具的孔洞,血淋淋地俯视着孟沉霜。

-

人间江南已是春末花落时节,极北魔域里的风雪却仍呼啸如刀割。

孤鹜城中落下的血却在长街烈焰灼烧的高?温中,化成?暴雨落下。

天魔族的残暴将士自东方花不?注泽而?来,长驱直入八百里,在天魔王阿耶山的带领下,冲破魔君燃犀在东面布下的防线,直捣魔君老?巢。

好不?容易重新规划建起?的孤鹜城再度沦为火海,惨叫声比雪风的嘶吼还?要凄厉。

一片漆黑的点?墨山上也陷入兵荒马乱,堕魔卫兵们与天魔兵杀在一处,吼声整天,血流遍野。

有些堕魔卫兵自始至终没?有感受到?魔君燃犀的血脉召唤,整个人已经被?天魔族吓破了胆,直接跪地求饶投降。

天魔士兵狞笑,抬起?骨刃,一刀便砍了堕魔头颅!

凝夜紫宫中的堕魔们被?打得人心涣散,早就各自收拾包袱四散奔逃保命。

唯一人手握双刀立于银涣殿外,阻拦不?断逼近的天魔王阿耶山。

阿耶山身高?八尺,魁梧如山,鹰鼻鹞眼,额上天魔犀角翘如钩月,环着铁蒺藜样的饰物,浑身浴血如狰狞猛虎,步步向前踏去,嗤笑道:“落罔啊,你就这么喜欢在燃犀脚底下,当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吗?”

阿耶山落在泥泞雪地里的每一步,都仿佛地动山摇。

落罔拦在紧闭的殿门前,怒视着他:“阿耶山,给?我滚!”

“你还?要负隅顽抗?”话音未落,阿耶山已经没?有耐心和落罔僵持拉扯,手中巨大的骨刃携着千钧之力直斩向落罔!

天地之间飞雪狂飙,漆黑的天魔力量裹着无数血滴肉末劈直落罔身前,落罔手中双刀在胸前交叉,勉强抵挡住这一击,可脚下却被?这恐怖的力道推得直往后退。

砖石存存龟裂,落罔的后脚已经抵上了银涣殿高?耸的门槛!

殿中犀角火的温度透过窗纱传出来,雪水沿着檐角滴落,织成?一片雨幕。

落罔紧咬牙关,面目已狞如恶鬼,再也不?能忍受这样的挑衅,怒吼着抽刀奔袭向阿耶山,一跃而?起?,并刀砍向阿耶山的脑袋!

阿耶山横过骨刃当下这一击,转瞬之间,二人便已过了数十招。

阿耶山手中魔熊骨制成?的骨刃腥气迫人,落罔渐落下风,唯有一腔怒火支撑着他与阿耶山对战。

可他的力量不?足以与阿耶山抗衡,又过了三十招,落罔被?骨刃击中肋骨,喷出一口鲜血,阿耶山抬腿一蹬,把他的胸腔蹬得凹了进去!

落罔的身体被?踹飞,像个破布袋子一样在泥地里翻滚,阿耶山紧追而?去。

“呵——送你去下辈子继续当狗。”他一脚将人踩在脚下,亲眼看着落罔在骨骼内脏爆裂的痛苦中咽了气。

阿耶山蹬开破烂的尸体,毫不?留恋地转身大步迈向银涣殿,几个天魔将领在这时跟了上来,担忧地对他说:“属下们打听?了魔君侍卫这些日子里还?在进出银涣殿燃犀角火、送饮食衣物,这燃犀不?一定离开了。”

阿耶山斜瞥他一眼:“你难道以为,燃犀是龟缩之人?他要是还?在,早出来同我一战了!”

然而?话音落下,阿耶山亦换上一副严肃警惕的面貌,浓粗的眉紧紧压着眼,跨步走到?银涣殿门前,砰地一脚踹开了银涣殿大门。

风雪刹那奔涌入殿,阿耶山站在殿外,眼珠一震。

只见那高?耸的王座上,有一人斜倚软榻,身旁还?有一头霜发的无涯仙尊为他端茶倒水。

他听?见门口的响动,垂首望向飞雪中耸立的阿耶山。

阿耶山与他的青色魔瞳骤然相触,喉中溢出了那个压抑许久的名字:“魔君燃犀……”

王座上的人听?到?这个名字,缓缓起?身坐正,目光始终注视着阿耶山,却没?有说话。

阿耶山与他对峙着,握刀的五指伸张又闭拢,重新扣紧骨刃刀柄,疾奔冲向魔君王座,庞大的身形带起?阵阵劲风!

不?论这个燃犀是真是假,他都要先发制人!

漆黑的魔气环绕在阿耶山周身,几乎如黑焰喷涌燃烧出一丈,是以还?不?待骨刃刺出,那魔气已灼至魔君燃犀与谢邙身前。

阿耶山猛然一刀劈下——

噗——

噗!

只听?得两声怪响传出,骨刃瞬间落了空!

“魔君燃犀”和“无涯仙尊”像是漏气了一般忽然变扁,阴差阳错地避过了迎面而?来的刀锋,在阿耶山的愕然注视下瞬间变成?了两片一人高?的单薄纸片,柔软松散地贴在王座上。

刀锋气劲把王座左面的扶手劈了个稀巴烂,阿耶山的属下原本在殿外张望,闻声冲进来,看见王座上的两个纸片人,全部目瞪口呆:“大王,燃犀这是?”

阿耶山用?骨刃挑起?纸片,冷笑一声:“失山倒是没?有骗我,真正的魔君燃犀的确不?在孤鹜城。”

就在这时,一个天魔属下忽然惊呼:“大王!大王!在旁边!”

阿耶山一侧首,只见王座下方与地面的空隙之间,又爬出一个纸片变成?的魔君燃犀。

这道空隙太小,容纳得了纸片,却塞不?下一个人,因而?这个纸片人是一边往外爬,一边把出来的部分变成?鼓鼓囊囊有血肉的人形。

“好把戏。”阿耶山冷喝一声,跨步上前,一脚踩在纸片燃犀的背上,直接把它?踩扁,骨刃一挥,便割下了它?的脑袋!

这回没?有纸片人承受不?住的魔气攻击,那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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