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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要的东西。”

羽林军是皇帝亲军,总管太监是皇帝身边最亲近之人,如今却?全对?李悬觞俯首帖耳了。

遥远的兵器交接战斗声接连不断传来,当萧子清走出未央宫时?,忽听到一阵诡异的巨大闷响,正当他猜测难道是又一支军队要加入这?场造反混战时?,从墙头掉落的瓦片才?使他惊觉,是大地正在起伏摇晃!

是地动!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好?似地公也为着皇室骨肉相残之相愤怒,降下不祥之兆,狂暴地摇动无数宫苑。

木梁嘎吱作响,烟尘和尖叫声此起彼伏,就连战局之中?都传来恐慌的惊叫。

而那?伫立六百年不曾改建的同椒殿在岁月风吹雨打?之中?积累起太多陈旧的伤痕,终于在此时?地动一击之下,再也支撑不住,惊雷炸响般轰然倾塌。

“公主撑不住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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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八因山中?的李阿丹是一位孤女,年芳二十?五,父母早亡,只留了这?一间山中?农舍和百余只羊给她?。

平日里的活计除了照料屋后半亩菜地,就是去山上放羊。

这?是孟朝莱说给莫惊春听的故事。

和真实?故事出入不大,只不过真正被留下来的是一位今年六十?五岁的老翁,孟朝莱给了他一大笔金银,买下这?座农舍,将他送去县城里安度晚年,又把原本?三四十?只羊添成了百余只。

没办法,孟朝莱哪里会放羊,几天下来羊群里走失的、摔伤的就有五六只,实?在经不起折腾,只能多添几只小羊羔,以免莫惊春察觉出端倪。

农舍只有一间正屋,一间草棚搭的半开?放灶房和一间羊圈。

正屋里也只有一张床。

孟朝莱让莫惊春睡床上,自?己打?地铺,但莫惊春战战兢兢,还是拒绝了。

可山中?这?几日暴雨,总不能让他去羊圈里和羊羔们打?挤休息,于是还是孟朝莱扮演的李阿丹睡床,莫惊春每晚在屋中?背对?着李阿丹,打?坐调息代替睡眠。

可这?样一来,莫惊春的伤病恢复得很慢,时?常意识混沌,需要孟朝莱照顾。

孟朝莱自?然乐意照顾他,倒水煎药,忙前忙后,一开?始甚至还试着点火烧饭,做菜给莫惊春吃。

但金尊玉贵的大长公主虽然啃过冷饭馒头,却?从没自?己动手做过饭,浮萍剑主首徒、剑阁阁主更是不曾用过凡间饭食。

经他之手做出来的饭菜……不提也罢。

莫惊春动了一筷子,随后十?分礼貌地说,他自?己是医者,会看病,不劳烦阿丹姑娘给他熬药汤。

孟朝莱:……

莫惊春在八因山中?暂住的这?段日子,过得实?在不算安稳。

他并不是说阿丹姑娘不好?,正相反,阿丹姑娘是个?很好?的人,善良又温和,坚强又能干。

把小羊羔抱在怀里时?,那?些毛绒绒的小家伙都喜欢去蹭她?的脸颊,莫惊春望着她?,总觉得她?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柔和的光。

阿丹姑娘实?在是个?很好?的人。

所以莫惊春觉得自?己不该一直留在这?里,一副病体残躯,只会给阿丹姑娘添麻烦,什么忙也帮不上。

只有一件事,让莫惊春困惑又胆颤。

阿丹姑娘总是在看他。

阿丹姑娘有一双飞凤似的眼?睛,黑白分明,在那?张冷白而消瘦骨感的脸上显得如同一颗漆黑的珍珠,泛出难以言说的深邃光芒。

每当莫惊春发觉这?双眼?睛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心脏没由来地一颤,某种密密麻麻的针扎般的触感从心口流入血脉,一路扩散进脊背与?双颊。

可阿丹姑娘神色如常,与?莫惊春四目相对?时?,没有半点闪避。

莫惊春不由得怀疑,难道人们向来这?样对?视吗?而他刚刚恢复视力没多久,还不了解这?些规矩。

或许在他耳聋目盲时?,也有人这?样长久地注视着他,同他说话,只是他自?己无法察觉。

于是莫惊春鼓起勇气,回望过去,阿丹姑娘细长如柳叶的眉动了动,似乎有些惊讶。

莫惊春以为自?己理解错了对?望的规矩,慌忙准备移开?视线,却?忽然看见阿丹姑娘勾起淡色的唇,凤目一弯,对?他露出一个?笑来。

好?似一朵芙蓉花盛开?。

莫惊春不得不快速思考,和人对?视以后是需要笑一笑吗?

他前段日子一直住在天上都,见裴从雪、裴汶时?,他们和他交谈时?,的确都有和善礼貌的微笑。

但别的裴家侍从、天上都灵官们对?瞽医圣手十?分尊重,时?常低着头拜见,不敢直视,因而莫惊春不知道他们笑没有。

或许同辈人之间,是该要在对?望时?笑一笑。

莫惊春像阿丹姑娘看自?己一样,凝视着她?的双眼?,露出一个?笑。

阿丹姑娘那?张略有冷感的脸刹那?间神采飞扬,似是开?心极了。

莫惊春渐渐放松下来。

又修养了几日,莫惊春的身体渐渐好?了,山中?连绵不绝的雨也终于缓了口气,他觉得自?己是时?候拜别阿丹姑娘离开?,思索着该留下些什么做答谢。

但没想到,阿丹姑娘竟病倒了。

莫惊春把了脉,发现是连日劳累和寒湿入体导致的高热和肺疾,他化了些灵丹给阿丹姑娘吃,不料他计算好?的剂量也不是凡人所能承受的,反倒叫病情更加严重,几乎起不了床。

莫惊春不可能把病人一个?人丢下,只能暂缓行程,先给阿丹姑娘治好?病再说。

孟朝莱躺在床上,看着莫惊春为他忙前忙后,心潭波澜激荡。

“李阿丹”会“生病”,孟朝莱却?不会,所以莫惊春也永远不可能治好?这?个?不存在的病症。

但医者仁心一定会绊住他的脚步,直到孟朝莱想好?该如何将仙君圣手和农家牧女的故事延续下去。

话本?中?路边捡个?人就坠入爱河、以身相许的仙凡之恋桥段在莫惊春这?里没有应验,他对?李阿丹有感激、有礼义,也有许多的关心,却?很难发现什么情爱的迹象。

又或许有,只是莫惊春时?常念着男女之别,躲着李阿丹,让孟朝莱无法发现,但至少这?微末的情感不足以挽留莫惊春。

孟朝莱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悲哀。

也许是李阿丹和莫惊春时?间还不够长,他和莫惊春相识两百年,才?有了尽在不言中?的默契情意,如果没有那?场意外,孟朝莱猜,或许还需要两百年,二人才?能以誓言相许、互通心意。

后几日,莫惊春始终铭记医者本?分,照看着李阿丹的状况,就连夜里打?坐也不会深入冥思,随时?注意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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