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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此,玉道骨呈现出的“孟沉霜”的行动常常自相矛盾。

谢邙前往雪席城,便是为了把这东西?找回来,收拾残局。

“你……”孟朝莱看着他?,顿了顿,语气狐疑,“我师尊的尸骨就在你手中,还要?这镜花水月做什么?”

谢邙侧目凝了他?一眼,止住声音静默好一会儿?,才说?:“我把浮萍剑留在沉霜手边,若是靠近,剑意会自动护主。”

可这和?玉道骨映射孟沉霜的模样有什么关系?

孟朝莱一时没?有理解前后?逻辑,怔了一下,等到谢邙回身闭目不?再?言,才终于反应过来他?的言外之意。

谢邙一直没?有将孟沉霜的尸身下葬,并且时常想去看孟沉霜。

然而浮萍神剑护主,剑意凛冽,不?是常人所能承受,谢邙不?得不?设置一块能够如水波般映出倒影的玉道骨来看孟沉霜陷入沉眠的容颜。

久而久之,这块映照着孟沉霜的玉道骨沾上了两?人的气息,后?来又受到怨魂煞影响。

它在雪席城中以孟沉霜面目示人,但实质早已纠葛难分,无法称为任何人的替身。

思索至此,孟朝莱蹙眉深深地看了谢邙许久:“原来仙尊也怕浮萍剑意伤人,不?敢靠近吗?我还以为仙尊敢做出引天雷劈九泉的事情,是有多么悍不?畏死。”

“还不?是时候。”谢邙如此道。

孟朝莱不?愿去深想谢邙到底给?自己挑了个什么时候,回归正题继续问?道:“谢仙尊,我另有一事不?明?——魔燃犀的出现,和?你有没?有关系?”

谢邙的呼吸顿了一下:“我不?知道。”

话音刚刚落下,似乎有某种激烈的情绪冲上谢邙喉头,他?掩袖剧烈咳嗽起来,喉咙里的声音像是风箱似的。

巾帕上很快沾了血,连带着胸前未愈的伤口重又崩裂开,浸了一衫血。

那显然是几道剑伤,可这一路上,谁能持剑刺中谢邙胸膛?

孟朝莱想了半天,只想到一个人。

谢邙自己。

“仙尊真是不?要?命了。”孟朝莱咬牙。

这一回,谢邙自伤又是为了什么?

谢邙拭去唇边血迹,雪席城一场大战后?,他?在玉台仙都留下的伤又重新发作,实在是不?巧。

“再?把莫静之借我用几天。”

“仙尊不?必顾左右而言他?,你且告诉我,魔燃犀是被你从幽冥九泉召出的替身吗?”

谢邙未答,孟朝莱的凤眸圆睁,屋子里一下子安静得可怕。

良久,谢邙搭下染血的巾帕,原本低垂着的眼帘抬起,黑沉沉的目光径直射向孟朝莱,让后?者一下子心跳失序,手掌抓紧桌沿。

他?听见?谢邙缓慢地、一字字道:“魔君燃犀就在无涯兰山,阁主何不?亲自一观?”

-

孟朝莱推开听雾阁雕花木门时,门板被一股力道抵了一下。

想到魔燃犀就被谢邙安置在这间房中,他?当即握紧了手中忘尘剑,回头看了一眼谢邙。

谢邙抿着唇,上前几步,亲手用了点力道,门一下子就被他?推开,一团白影猛得从两?人跟前窜过去。

“唔……慢点。”一道清清浅浅的声音响起,话语里带着些许疲惫。

孟朝莱看过去,便见?莫惊春捞起飞蹿过去撞上他?腿的雪白琼巧兔,放到了一边。

小柴胡正顶着:D的表情,亦步亦趋地跟着莫惊春,手里端着各色银针药材。

在他?身后?,淡色纱帘掩映的床榻上安静地躺着一道人影,一群毛色雪白蓬松的琼巧兔在屋中蹦跳,桌上椅上,床边案边。

刚才抵住门的正是这种雪白雪白的小东西?。

孟朝莱愕然发现听雾阁门窗皆未闭合,漫山遍野乱窜的琼巧兔们因?此可以从窗棂缝隙间跳进来,攀上床榻,在魔燃犀身上埋头嗅嗅这里,嗅嗅那里。

甚至有只兔子踩着他?的腿跳到枕边,伸长?脖子好奇地去蹭魔燃犀毫无血色的脸。

如果不?是见?魔燃犀手腕脚踝上都还锁着天玄铁链,孟朝莱当真要?以为谢邙的失心疯病入膏肓,完全被这张脸给?迷惑了。

可这锁链,是不?是有些……太长?了?

孟朝莱用眼睛丈量锁链长?度,又和?床榻到听雾阁门户的距离对比,怀疑魔燃犀可以轻松地戴着锁链从窗户里翻出去。

谢邙对他?的暗中的动作不?置一词,只问?莫惊春:[莫医君,魔君情况如何?]

莫惊春这才发觉两?人在身旁,他?垂着头说?:“毒快解了,但强行催动魔气,经脉再?度受损,需要?静养。”

[嗯。你把这个拿去,此物灵力精纯,可做煎药火用。]

孟朝莱眼睁睁地看着谢邙将两?块至宝灵骨交给?莫惊春,要?他?拿去烧柴火煎药用。

莫惊春不?认识灵骨,就这么小心地收下了。

此时,谢邙抬眸向孟朝莱看去,漆黑色眼珠中透露出的情绪让人难以琢磨:“孟阁主现在看了,以为如何?”

“我……”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凝滞下来,全部的注意力都涌向孟朝莱。

他?低头避过眼,看向躺在床榻上的魔燃犀。

魔燃犀沉沉昏睡在床,他?身上的衣服被重新换过,正穿着一身深兰薄衫,黑发披散、双目紧闭,所有属于魔头的戾气都在睡颜中隐去,唯一不?同于浮萍剑主的青瞳此刻也藏了起来。

如果没?有谢邙指明?他?的身份,孟朝莱恐怕会在恍惚之间将他?错认为自己已逝的师尊。

他?和?孟沉霜,当真没?有半分不?同。

但这怎么可能呢?

孟朝莱紧蹙眉头盯住魔燃犀的脸,就在这眨眼之间,一双青瞳猝然闯入他?的视野,直截与他?撞上目光。

孟朝莱心一抖,刚要?对魔头横眉,却因?魔燃犀脱口而出一句话,大脑瞬间空白。

“朝莱……”孟沉霜的声音沙哑倦怠,像是一声低低的哀叹,“是你来了,我好久没?有见?到你。今日的一万剑,练好了吗?”

“你,你是?”孟朝莱难以置信,每日挥剑一万次,是他?拜入孟沉霜门下后?,师尊定下的每日考课,绝不?可能为三个月前才出世的魔燃犀所知,除非……

他?就是孟沉霜,他?换了个身份重新活过,还带着过往的记忆。

“我是你师尊,孟沉霜。”他?向惊愕万分的孟朝莱确认道,随后?又将目光转向谢邙。

然而谢邙竟毫不?惊讶,反而深深压抑着眉眼,不?发一言。

孟沉霜向他?伸出手,天玄铁链在动作间哗哗作响,成为静谧空气中唯一的响动。

“南澶,我回来了。”

谢邙的呼吸停滞住。

可他?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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