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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契约之所以会毁坏——估计是发现米赛尔偷偷做的小动作。

米赛尔不知道这件事吗？

他应该忘记了，所以是不知道的。

系统最好的选择就是不回答。

只要不回答,系统就不会被规则惩罚。

系统从一开始就没办法理解米赛尔，如果不是看在实在打不过米赛尔的份上，它早就把米赛尔给整到哪个副本里去关起来了。但是，米赛尔基本不会瞒着系统什么事,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如果不是米赛尔，那么多高危世界的副本不

知道还要死多少任务者，系统还得继续头疼……

而规则一开始就在限制系统，系统就没从它那里讨到好处过。

系统犹豫的时间很短暂，但对它自己来说很长。

系统：【……是。】

米赛尔终于得到了答案，却没有停下脚步，连速度都没变缓。

系统其实和他一样，都不会说谎。不管系统回答他这个问题是出于什么原因，又想干什么，但米赛尔都不在意。最起码这个时候，他们再次站在了一起。

“Fear。”

米赛尔已经想起来自己是变种人。

他一直以来都不怎么清楚系统那所谓的“灵魂品质最高”究竟意味着什么，但放到现在却并不难理解。这过高的灵魂品质是因为他的变种能力，而他通过自己的能力创造先后创造出了阿贝尔和拉米罗。

但他知道，这并不是结束。

他还创造了最后一个自己。

右手掌心向上一翻，“富江的头发”再次出现在他的手掌之上。米赛尔低下头，用力地攥紧了那根蠕动的发丝，激烈运动后流下的汗水顺着他的发梢滑落，滴在脚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的焦土上。

米赛尔有预感，他的变种能力并没有随着他身体的死亡而消失。

只是启动的方式和以前不太一样，需要这根“富江的头发”的帮助。

米赛尔的灵魂和系统绑定，规则不允许他把另一个自己带进系统里。

但没关系，“富江的头发”可以复制道具，类似于户口本，能将新的道具登记进系统。那么米赛尔就可以钻这个漏洞，利用这个道具没办法复制自己灵魂的事，重新找回当年丢失在这个世界的其余人格。

人格们通过“富江的头发”这个户口本进入系统，成为属于米赛尔的马甲，就是规则也无可奈何。

他可以再利用一次这个漏洞，来救这个岌岌可危的世界。

“Despair。”

但其实，他的人格们对于拯救世界都不是那么热衷。

拉米罗虽然从没有表现过明显的排斥，但也没有积极过，显然持着可有可无的态度。

阿贝尔则比较激进，具体表现在荒原狼入侵的时候，阿贝

尔做出了在旁人眼里几乎是完全不能理解的选择。

虽然还不知道最后一个人格会是什么样……但应该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在拥有活着的一部分记忆后，这个问题也迎刃而解。

米赛尔身为变种人，但从小就被一些疯狂的人抓去肆意实验。而那些研究他的人，其中没有一个是变种人，都是渴求力量又害怕力量的普通人类。

就算拉米罗和阿贝尔彻底地失去了记忆，连米赛尔自己也忘记了最初的遭遇，但伤疤烙在了拉米罗和阿贝尔的灵魂最深处。记忆可以抹去，可以丢失，但伤疤却不会愈合。

再碰到伤疤，还是会疼。

于是拉米罗和阿贝尔对于人类从来没有积极主动过一回，只是他们也不会主动去站在人类的对立面，还会去拯救人类和这个世界，因为米赛尔并不会站在人类的对立面。

这不代表他不恨当初的那些疯子。

记忆越是零碎，便越是显得痛苦。米赛尔还能清晰地回忆起来当初枕头钻入皮肤的冰冷，也还能想起金属环牢牢扼着脖子的窒息，他越发厌恶这些疯子。

可人类里有疯子，疯子却并不能代表人类。

除了这些之外，人类里面还有初次见面就会请邻居吃饭的克拉克，虽然他自己很穷；会有关心他钱不够用的美国队长，虽然他不了解米赛尔的财力；还有疏散市民没忘记让他注意安全的闪电侠，虽然他根本不知道米赛尔的真实实力。

如果以偏概全，那岂不是将这些好意都付之一炬？

既然人类带给他了那么多是温暖，那么他就该救他们。

米赛尔深吸一口气，眼中金光竟然开始流动：【复制米赛尔·加西亚的灵魂。】

系统将规则降下来的惩罚给扔到一边去，象征性地走着程序：【复制对象的品质超过SS级，请确认是否依旧使用该道具？】

“Self-worth。”

规则无形间震了一下，妄图惩罚这违法规则的系统和任务者，却被这个世界的意识阻拦在了外头。规则恼火于这个世界意识的自以为是，更恼怒于任务者米赛尔·加西亚的自以为是，开始不管不顾地入侵这个世界。

黑暗空间里，地球之书吸收多玛姆力量的

速度骤然加快，书页不断地将多玛姆的力量转化成自己的，给这个世界筑了一层不可逾越的城墙，拒绝规则踏入这个世界一步。

但世界内的危机，还需要米赛尔自己解决。

米赛尔：【确认。】

系统：【……你确认这有用吗？】

米赛尔很平静：【不知道。】

其实这次，他不像对付毁灭日和荒原狼那样肯定。

这些单词带着某种魔力，和他以往见过的每个敌人都不一样，米赛尔并不是十分有把握能解决掉这次的敌人。米赛尔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做多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拯救世界。

不过，尽力就好。

至于为什么尽力……这还用问吗？

这个世界不是别的地方，是他的世界，他的家乡，他的归处。

红色的薄雾渐渐覆盖了米赛尔的全身，连米赛尔的眼睛也被一同染红。隔着那层红雾，米赛尔再也看不见别的事物。

系统：【马甲躯壳已经准备好，祝您战无不胜。】

指尖的红雾是冰冷的，但却并不让米赛尔觉得难受。

他甚至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满足感。

这次他没有过多寒暄，也没有和往常一样呆在原地。他走上前，虚虚抱住了红雾，闭上眼，说：“去吧。”

“Mockery。”

世界之外的规则发现红雾的诞生，嘲笑米赛尔·加西亚和这个世界的不自量力，攻击愈发凶猛。可是世界意识对规则大门紧闭，不在规则面前后退任意一步。

米赛尔睁开了眼睛，眼睛彻彻底底地成了血红色。

最后一个人格埃尔西，选择附在了他的眼睛里。

米赛尔心有所感地抬起头，望向污泥般的天空。

他开始调动全身的力量，挑战所谓的极限，大脑前所未有的疯狂运转——可光是尝试接下来要做的事，他便猛地咳出了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