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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给了迟年足够的发挥空间,但事实上他本身并没有什么值得发挥的技能,四肢不勤五谷不分,连跑都跑不明白。
不不不能这样。
年年冷静点。
年年想办法!
年年快点想办法!
年年根本想不到办法啊!
啊啊啊救———
眨眼间,怪手已经拖曳着黑雾拦在了他的逃跑方向,迟年惊得原地急刹,奈何重心不稳,一个踉跄咕噜咕噜往前翻滚,直接跟怪手来了个亲密接触。
一股夹杂着湿冷腥臭气息的雾扑面而来,迟年发出一声绝望的呜咽,生无可恋地闭上眼睛。
被触碰的瞬间,仿佛湿润的冰块触及面颊,而当它粗暴的揉捏他的侧脸时,迟年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在疯狂起舞。
不怎么疼,但无言的恐惧却随之弥散。
怪手的触感非常奇怪,是相当逼真的人手触感,却有些柔软过头,好像内里根本没有骨头————比起人类的手掌,它更接近于用搅碎的人肉挤压堆砌而成的手状肉肠,还未风干,所以有些湿漉漉的。
恶心又惊悚的质感让迟年浑身冰凉,他胆子不大,在直面这种不可名状之物时,极端的恐惧将他的惊叫声遏止在喉咙里,只能无声的战栗着。
被碰到了!
我脏了!
迟年疯狂哆嗦着,拼命别开脸,闭着眼胡乱推拒着那只手,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能厥过去。
“他的身体很软,而且是热的,很舒服,”索尔评价道:“不过,他为什么全身在发抖?”
“我看看《人类饲养手册》......啊,有了!这一段说‘人类是一种胆小脆弱的群居生物,当他们独处于绝对陌生的环境下,他们极有可能会表现出‘害怕’‘不安’的情绪,其相应特征为战栗,流泪,发出尖叫或哀嚎......’”萨米尔恍然:“他应该是感到害怕了吧?”
“那该怎么办?他看上去状态很不好!据说人类会因为情绪过于激动生病,甚至死亡!”
“这有什么难的?既然他独处的时候会害怕,那我们变成人类的模样不就行了?”萨米尔想了想:“我记得前辈说过,当他们幻化成人类的模样时,那些被捕捉的人类就会感到非常安心,甚至能在陌生的环境下迅速入睡,运气好的话,可以把前往拍卖会的这段旅程完全睡过去,很好哄。”
索尔激动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变啊!”
两团黑雾状的生物一拍即合,当即调动着逸散的雾态躯体凝实归拢,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揉捏着的面团,逐渐展露出近乎人体的形状。
*
迟年的全部注意力都落在那只怪手上,所以当手弥散成黑雾,从光柱缝隙间撤离的时候,他也第一时间留意到了。
紧绷的神经稍稍舒缓了些许,他惊魂未定的喘着气,身上因为惊惧渗出的冷汗让他无端的感到一丝寒意。
这就是穿越的代价吗?!
迟年紧贴在笼子最深处的光柱上,生无可恋的盯着在笼子外逡巡的黑雾。
他一时之间居然分不清,‘头戴绿帽穷困负债的人生’与‘直面不可名状的恐怖生物还受到蹂躏’哪一种更吓人。
咔哒——
没等他想清楚,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碎石声,距离过近,所以即便声音很小,还是将迟年吓得原地起飞。
他噔噔噔连退三步,警惕的看向那发出声响的光柱。
只见他刚才倚靠的那一小片白色光柱忽然齐刷刷的小幅度转动着升起,很快便形成一道类似于‘门’的空缺,而门后不知何时站着两个赤身裸体的人类。
是人类吧?
迟年不敢确定。
他们的大半身躯被阴影覆盖,只能隐约看见一点轮廓,是很标准的人类身形,看着不像刚刚那种无形的雾状怪物————才怪啊!
迟年看着走进来的两个人,一双永远懒散半垂着的眼睛都快瞪圆了。
两个人,或者准确来说,是方才那种雾状怪物拟化的两具人类躯壳,长得并不丑,甚至可以说,以人类的审美来看,他们的五官容貌都精致到极点。
然而也只有五官是能看的。如同揉捏过他脸颊的那只手一般,这两具身体是单纯靠血肉堆砌出来的质感,没有一根骨头或是神经支撑,比起行走,他们更像是依靠着一坨血肉向前蠕动。
而生硬镶嵌在眼窝里的眼球,似乎也不是非常听话,它们无序的转动着,最终以一种诡异至极的角度,让瞳孔聚焦在他身上。
迟年最怕这种似人而非人的东西。它们模拟得太精细,与人类的相似度高到不可思议的程度,因而带给他的恐惧也上升到无与伦比的地步。
极端的恐惧下,他动不了,没办法闭上眼睛,甚至连声音都无法发出,只能看着那扯着诡异微笑的怪物缓步前移,全身上下好像只有心脏在疯狂的运动着,一下快过一下,猛烈的撞击在空洞的胸膛,让他窒息,让他绝望。
晕眩感比醉酒时来得更为猛烈,他甚至没有一点防备,就已经在突如其来的黑暗中失去了意识。
萨米尔:?
索尔:??
两个家伙顾不得遵循《人类饲养手册》中描述的‘接近人类时,一定不要操之过急,最好放缓你的速度,让他感到你是友善且无害的’方法,直接化身黑雾冲到晕倒在地的迟年跟前。
“他怎么了?”索尔紧张的看向同伴。
萨米尔仔细探查过他的生理状况,松了口气:“除了心跳与血液流速有点快以外,没什么问题,好像只是睡着了。”
索尔惊讶道:“这就睡着了?”
“不然呢?”萨米尔感慨道:“前辈们的经验果然有效!一定是人类见到同伴之后安全感猛增,这才能无所顾忌的睡过去!”
索尔也跟着万分敬佩:“真不愧是前辈!”?
第二章 星际拍卖会
迟年再次醒来时,浑身都泛着阴湿的冷意,像是从极深的黑暗里被捞了出来。
身上除了冷,没有其他不适感,他能感觉到自己躺在一片绒软的毯子上,但这并不能阻隔那几乎要浸入骨子里的寒意。
他缓缓睁开眼睛,视线在浓稠的黑暗里沉浮片刻,逐渐清晰起来,眼前是宽阔得望不到边际的球体会场,而他就在场地的正中央——一个悬空的光笼里,浑身赤裸的躺在笼底的绒白毯子上。
整个场地几乎没有照明设备,只有笼子散发着暗淡的光线,但迟年依旧能分辨出,四周的黑暗中全是座椅,从球体会场的顶端开始,像涟漪一样层层扩散,椅子里坐着一道道半透明的黑色影子,复制粘贴一样的大小,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差点让他几乎当场确诊密集恐惧症。
这是什么地方?
迟年慌乱的爬起身,用毛毯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