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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澜静静凝视着安安,仿佛他眼中的不再是一具人偶,而是真真实实的少年郎。他忽地对安安抿笑,绝美的容颜配上这个笑,意识里的余安只感觉心口某处热热的。

一行人来到护城河时,天色已经不早了,街肆挂上迎风飘荡的彩灯笼,岸边交错的杨柳,随风而来的桂花香。

陈夫人让小厮把特意带来的同心花,从马车里搬出来。余安看着聚拢在柳树周围的同心花,暗道这不就是栀子花?

洁白的花瓣在微光下染上淡淡的赤橙色,随风飞舞,若隐若现,缥缈悠远。栀子花与桂花香交织,于风中交缠,丝丝缕缕的花香穿过安安发间,拂过迎风飞扬的湛青发带。

这一刻的安安哪怕没有任何动作,也如同与这水这河灯这花这花香彻底相融。

陈夫人握着笔的手微微发颤,旋即让韩澜为安安摆好手势。小厮与阿远把一块绣工精湛的绢布放在栀子花间,又搬来小几,上面放着厨娘精心准备的各色点心。

韩澜坐在他身边,一手与安安一起捧着河灯,一手搭在少年圆润的肩头。安安的另一只手悠悠搭在精美的小瓷碟上,好似要趁小美人不注意偷拿一块。

他眼中零碎的星光,在这一刻增添一丝俏皮与纯真。

陈夫人端详片刻,眼含兴奋快速地在宣纸上画了起来,夜晚的风吹佛着,吹动着众人的发丝,而他们的心如同此刻的风一般,被眼前的一幕轻轻撩起,勾起他们心尖,想要看清少年的真容,和他身边的至交好友。

余安察觉到韩澜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脸上,当他的视线上移时,仿佛能透过自己的双眼看清内里。

他不敢与韩澜对视,却又不敢躲开目光,他不知自己在意识之中的变化能否转嫁到人偶上。

好在没一会儿韩澜起身从后面把他抱了起来,感受着胸膛传来的温热与硬/度,余安在意识之中的“娇躯”一僵,不敢动弹分毫。

韩澜不知道少年的异样,他托着少年细腻,比自己小一圈的手,此时少年手掌上放着一盏精巧红艳的河灯。

余安一直知道小美人孔武有力,此时感受着腰间有力的臂膀,他才意识到韩澜的力量究竟有多强悍,竟能轻轻松松单臂将他抱起!韩澜将安安打横抱在身前,来到岸边握着安安的手,将河灯投入河中,莲花河灯映在平静的水面,泛起微弱暖光的倒影。

它顺着水流,流向远方,与万千河灯通往星空彼岸。

余安呆呆的看着眼前一幕,那一些盏盏闪砾光点的河灯,在夜色包裹下比星辰明月还要明亮光耀。

韩澜看着那盏写着自己与安安名字的河灯流向幽深远方,最终化为星光点点。这一刻他目里深邃幽沉,他望着远去的河灯,仿佛他与安安就跟这河灯一般,风雨同舟地流向希望彼岸。

他低下头在安安耳边,用比涓涓细流还要轻柔的桑音说:“我想和安安一起放河灯,放孔明灯,放纸鸢,如果可以我更想为安安点一盏长明灯。”

韩澜以最朴实无华的言语,诉说最温柔最殷切的话语,亲昵、温柔、带着希望,一如在爱人耳畔深切柔情的告白。

第三十七章

余安听着耳边温柔缱绻的嗓音,感受着扑在耳廓的热气,温热带着淡淡痒意,令他有瞬间怔愣,旋即心底仿若有什么正呼之欲出。

然而哪怕此时他觉得后背僵直,也依旧感受不到那本该跳动的心,只有淡淡的,几乎察觉不到的热意传遍意识深海。

余安终于明白了先前那个想要冲破屏障,发芽生长,重获新生的是什么了。

韩澜说完这句话,并不打算安安能有所回应,他的下颌在安安柔顺的头顶轻轻摩挲,接着身后便响起,清脆带着喜悦的熟悉嗓音——那是陈夫人的声音。

“小公子,安安已经画好了,我这就回去上色,明早便回安阳县。”

韩澜抱着安安起身,看着面前跳跃在星辉火光下,那张满含喜悦与激昂的脸。

韩澜朝她点了点头,陈夫人吩咐小厮收拾东西,韩澜给了阿远一个眼神,阿远心领神会跟着小厮一起收拾同心花。

余安的视线自然而然落到那些盛开的同心花上。他想这些花应该是陈夫人培育的。

他在宣安殿里看到了不少花,独独没见过栀子花,甫一看见让他倍感亲切。

他还记得上一次在安阳县,陈夫人在家中与寺庙前的许愿池都用上了花。

这跟他所了解的有些不同,在他所熟知朝代里,花的种类并不繁多,以牡丹、蔷薇、月季、莲花、海棠一类为主。

可在大周,光陈夫人这种白身,便能拿出这么多花,足以说明这些花在大周并不宝贵,更确切来说大周不缺花。

大周人也喜花,但不是一味追求所谓的“附庸风雅”,而是有不少都在真正懂它们的人手中。

余安想陈夫人应该就是那个懂花的,否则不可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盆娇艳绽放的同心花和蔷薇。

实际上陈夫人的确爱花,也懂得怎么养花,否则那一盆盆花也不可能绽放的如此郁茂。

小厮和阿远手脚利索收拾好,陈夫人跟韩澜告辞,带着自家夫君匆匆忙忙离开。

几人一离开,陆陆续续有人朝这边过来了,韩澜见状迅速抱着安安上了停放在不远处的马车,柳时轻驾驶马车从川流不息的人群中灵活穿过,回到了宣安殿。

另一边,陈夫人带着陈老爷回到别院,急不可待地上色,陈老爷知道夫人急于心切,继续跟在她身边打下手。

好在这次的两幅画,用作画本封页和纂图,不似从前那般用十六开宣纸作画,这便大大缩短了工程。

第二日,天不见亮陈夫人就和她的夫君,带着两幅画和同心花赶回安阳县。

韩澜则在当天用过早膳后,才听阿远提起,陈夫人他们走地匆忙,别院小厮本想请他们用早食,不曾想屋里不见他们踪影,又去了后门马厩查看,才知道陈夫人他们一早就离开了,这才急急忙忙到宫门口递消息。

等宫门守卫慢吞吞来到宣安殿找到阿远,转述别院小厮的话已过巳时,阿远得知后立即跟刚用过早膳的小殿下汇报。

韩澜闻言点了点头,陈夫人昨晚就告诉过他,今早会启程离开,这时听阿远说起也不觉得奇怪,反倒在想别的事。

昨日他和安安去城外,担心安安因马车颠簸而不舒服,就想改进马车。

这个想法以前不是没有过,只是懒得做出行动,但有了安安作为鞭策,他必须得想出个法子。

减轻马车因路面不平而造成的颠簸,若真能成功,届时会有多少人效仿,又能帮到多少人,其中利弊不必多言,他也一清二楚。

阿远见自家小殿下心事重重,小心翼翼开口,“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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